孟金晓垫着脚快步走到他面前,手起手落,只听秦虎一声惨叫,接着捂着脑袋便趴在桌上大声嚎啕,红色的液体从指缝中流出。孟金晓手里的麦克风,沾着几缕污秽。
目光再扫向秦虎身边的几个人,原本关心伤势的那个立刻板正地坐好。
众人惊讶,但没人出手制止,也没人帮着反击。谁也不知道孟金晓究竟是从哪冒出来的野丫头,但能让秦老爷认为义妹,绝不简单。
二来,没人看得惯秦虎。
环顾四周,孟金晓从邻桌拉过一把椅子,松松垮垮地跨坐在上面,一手扶着椅背将下巴垫在上面,一手将麦克风往洁白的桌布蹭着。大厅的音响随着她的动作发出“咚、咚”的声音。
没人搭理伤员,自然停下了嚎叫。秦虎以为孟金晓出了气便走了,抬头一看,那人正在他面前笑呵呵地盯着他!
“你、你、你,你要干什么!”
孟金晓斜眼看了一眼清理好的麦克风,轻轻一按关掉了,说话的声音不大不小,但足以让前后左右的人听清楚,“我不想干什么,就是想提醒你一句,别以为误打误撞救过秦哥一次就想着攀亲戚,你这样的人,我见一个收拾一个,绝不手软!还有,你该姓什么就姓什么,别为了你那一身膘肉连祖宗都不要了!”
捂着头,他不想理会孟金晓的话,秦老爷都没说什么,她一个丫头片子算个屁!可一看到孟金晓手里不停掂量的麦克风,说不出一句硬气话!
在场的人大多和秦虎一个心情,明明就是一个丫头片子没什么可怕的,可就是不敢大声问一句。
别人糊涂,孟金晓可不糊涂。十几桌的人就这么看着自己打伤一个“前辈”,真的是怕她?屁!估计是秦石的规矩规法太过严厉。
秦石,深不可测!
“记住没有!”孟金晓突然大声一喝,吓得秦虎一机灵,“记住了记住了!小七爷,不敢了!”
孟金晓起身,“砰”地一声将椅子揣在秦虎身上,秦虎闷哼一声,低着头极力忍痛。
回到主桌,孟金晓又是一脸的笑嘻嘻,“秦哥,我刚才看见一个熟人。”
“谁?”秦石说着,给孟金晓夹了一块儿糖醋排骨,像她这么大,应该就喜欢这些酸酸甜甜的东西。
“谢谢秦哥,”一面往嘴里塞着,一面吐字不清地说:“王虎,他太贱了,秦哥不讨厌吗?”
“有你把这些苍蝇打掉,我还有什么讨厌的。”秦石语气温和,同桌其他几个与秦石年龄相仿,听到他说话的语气都为之一震。
刚才王虎那声惨叫没人听不到,秦石走南闯北多年,什么分辨不出来。眼下没怪她坏了规矩,反而是难得一见的温和,太让人震惊。
所有人都意识到,这个小七爷,惹不得。
“啊,小七爷是吧,我们哥几个现居魅色,有空常来玩儿,这一杯,我们先干为敬!”
原来魅色是秦石最主要的产业,这几个人坐在主桌,共同管理魅色,估计是曾经一起拼过的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