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的绘画室。”他说,“要不要进去看看?”
“算了吧,我又不懂艺术,进去看也看不出什么。”
我转过身,走向绘画室对面的房间,“这个呢?”
“我的房间。”他说。
“我进去看看。”说着,我就打开房门。
他按下墙上的灯,我看清楚了里面的样子。
很好看。
是我总结出来的三个字。
他知道我听不懂他的专业理论,也就没有向我阐述他的设计理念,从这方面来说,我和他不适合在一起,他很有才,但是以我的知识程度,根本不足以去欣赏他。
他的房内有一个竹藤编织的桌椅,我走了过去,坐下,他将顶灯打开,淡淡蓝色的灯光照了下来,很有情调。
“我们去把红酒和蛋糕拿上来吧,我喜欢这里的感觉。”
“好,你在这坐会儿,我去拿。”说着他就转身出去。
我在他的房内,从他房里的布置可以看出他是一个细心的男生。
他很快就回来了,手上拿着蛋糕和红酒。
他倒了两杯红酒,递给我一杯。
“干杯。”
酒杯相碰,发出清脆的声音。
“生日快乐。”他说。
生日快乐。
十八岁了,这么快。
当年医生说,我可以活到十九岁,也就是说,我只有一年可以活了。
我不怕死,死对于我来说,也许是种解脱,但是,我要做的事情还没有完成。
想到这,一滴泪水从我的眼角滑落。
“庄成枫,你知道吗,有的人从一出生就注定活不长,比如说我。”
“金格,你喝醉了吧,在说什么胡话?”
“来,喝酒。”我扬了扬手中的酒杯。
庄成枫没有动,在他的注目下,我又喝下了一杯酒。
我喝酒,从来都没有醉过,但今晚我突然想要一醉。
见我喝完,他也拿起他面前的酒喝。
我端起一杯红酒,站了起来,看着窗户外面的月亮,我举起了酒杯,突然想起小学时学的一句诗,于是把它念了出来:“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说着,我的脚下一个踉跄,然后身体往地上倒下去。
原来,醉与不醉,不是看酒,而是看喝酒的人的毅力。
有一句话怎么说的去了,酒不醉人人自醉,说得真他妈的好。
可是在我摔倒前,有人扶住了我。
庄成枫抱住了我,我的全身已经没有力气了,整个人瘫软在他怀里。
他把我抱到了床上,帮我把鞋脱了,然后盖上被子。
“你在我房里好好睡一觉吧。”说着他准备出去。
“你去哪呢?”我叫住了他。
“我睡客房就好。”
“你过来陪我说说话吧。”说着,我拍了拍我床边的空位。
“金格,你喝醉了,好好休息。”
“今天是我生日,我只想找个人说说话。”我说。
他拒绝不了我,于是走了回来。
他从床的另一边上来,坐在我旁边,我能感觉到他身上的约束。
“你也躺下来吧,我仰着头和你说话很累的。”
他听我的话在我身边躺下。
我把头转向他,然后看着他说:“你知道吗,我其实是一个孤儿,我不知道我的父母是谁,从我有记忆以来,我就一直生活孤儿院,孤儿院的老师并不喜欢我,其他的人也都不喜欢我,我没有朋友,于是我就逃出了孤儿院……”
我跟他说了很多,我跟他说了洛小厘,跟他说了王老头,说了玫姐,说了在ktv里那三年的生活。
我一边说,一边泪水流下来,渗入了枕头。
他伸出去,擦拭着我脸上的泪水。
这些年,我不论怎样都没有流过泪,泪水终于累积在一起一涌而出。
不论他怎么擦,我的泪水都擦不完。
他用手捧住我的脸,然后用唇亲吻我的泪水,然后向下滑,吻住了我的唇。
唇齿缠绵间,我的手解开了他衬衫的纽扣。
窗外的月色朦胧,照在竹藤桌上的高脚杯上,杯中剩下的红色液体在月光的照射下散发出柔和的光,被挥发出的酒精香味在房内弥漫。
第二天当我醒来时,床上只剩下我一个人,昨晚的一幕幕在我的脑海中浮现。
“你醒了。”
他从门口走了进来,手上端着早餐,他走到竹藤桌前,背对着我将盘中的东西放在桌上。
我看着他忙活的背影,目光凝滞。
这个单纯而干净的男生,肯定是爱上我了。
我是该表扬我自己已经一步步达到了自己的目的了呢,还是为这个男生而不忍?
看着桌上的早餐,他不是不好,反而是对我很好很好,只是对于我来说,他缺少了让我心动的感觉。
放好东西后,他走过来俯下身,用手撑着床说:“起来吧,我做了早餐。”
说完,他低下头,想要亲吻我的脸,却被我用手拦住。
“怎么?”他问。
我指了指床对面墙上的挂钟说:“八点半了,时间已经到了,我们已经分手了。”
他一愣,然后说:“金格,你是说真的?”
“我昨天说得很明确,就一天,一天过了,我该走了,麻烦你转过身去,我要穿衣服。”我面无表情地说。
“不可以再继续吗?”
“也不是不可以。”
我的回答让他的眼睛一亮,正当他还想再说什么的时候,我却先一步开口:“按照惯例,你给钱就可以。”
“惯例?给钱?”
他的脸色从乐转忧,从忧转喜,从喜转怒。
“是的,一般来说,如果第一天客人对服务满意的话,我可以继续和他们交易。”我无视他一脸不敢相信的表情,继续说:“如果你要继续,先给钱。”
“金格,这个玩笑不好笑。”
我没有马上回答他,而是把床上的杯子一把掀开,全都围在我的身上,指着没有任何痕迹的床单说:“不知道你们生理卫生课的老师有没有告诉过你,女生第一次都会有落红,你看这床单,就知道我有没有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