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红酒吗?”她问道。
“有龙井。”我回答。
沈依真不喝红酒,现在的我买不起那种高档的东西。
“来杯果汁吧。”她把这当酒吧还是冷饮店?
最后,我给她倒了一杯白开水。
“想出名吗?”她说。
“谁他妈的不想。”
“相不相信我可以帮你。”她把烟灰弹进烟灰缸。
“不信。”
“为什么?”
“应该是我问你为什么。”
“呵。”她轻笑,然后身体向我倾来,脸靠近我,然后抬起她纤细的手,轻轻地抚过我的脸庞,“这张脸,不红多可惜。”
“为什么要帮我?”对于她越靠越近的那张美丽的脸,我也勾起嘴角。
“因为我喜欢。”
喜欢?喜欢什么?这张脸?
她说完,又吸了一口手中的烟,然后朝我缓缓吐出。
隔着烟雾,她美丽的脸越发迷离。
她转身,喝了一口我放在桌上的水杯,然后转过头来对我说:“这种气氛,还是酒精的味道会更好。”
她欲转身拿包离去,我立马抓住她欲拿包的手,使劲把她一拽,拽到我面前,让她看着我。
在她面前,始终都是她占主导,这种感觉,很不好。
我另一只手,拿过她手中的香烟,熟练地抽了一口,然后将她的腰往我身上一勒,然后吻上了她鲜红的唇。
口中还没有吐出的香烟在我和她的口腔中蔓延。
我将她拦腰抱起,走进了房间。
我被刺眼的阳光唤醒,我睁开眼,看见金格坐在窗台上抽着香烟,一地的烟灰。
清晨的风吹得她发丝凌乱,她身上穿的,是我的衬衫,衬衫有些透明,可以隐隐约约看见里面,修长的双腿就这样弯曲放在窗台上。
她的头看向窗外,没有发现我在打量她。
看着她,我的注意力渐渐模糊,我突然想起另外一个坐在这个窗台上的人,同样是女人,可她们给我的感觉却是不同的,沈依真是脆弱让人心疼,而金格,确是让人不敢靠近。
“你醒了。”在我慌神的时候,金格不知道什么时候转过头来了。
“你在干嘛?怎么坐在窗台上?”我突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就只能没话找话。
“看日出。”她回答。
“好看吗?”
“不错。”她说完又把头转了过去,对着窗外说,“去洗个澡吧。”
我没有说话,而是坐起身,裹上毛巾,然后走向浴室。
我把花洒的水放到最大,让水流遍我的全身,让我不能睁不开眼睛,让我不能呼吸,就这样几分钟后,我突然听见浴室外有争吵的声音。
我把花洒关掉,仔细一听,是金格和沈依真的声音。
她不是要明天才回来吗?
当我从浴室走出来,看到的一幕是金格坐在地上,沈依真蹲在她旁边顺着她的后背。
“依真,你怎么回来了?不是说明天吗?”面对这样的情况,我真不知道该说什么,不过这句话说得也很白痴。
我以为她会对我大吼大叫,她会像抓到有外遇的老公和小三一样一顿发泼,或者对我流泪哭泣。
可是都没有。
她很冷静地问了我一句:“她有没有带包?”
我没想到她问的第一句话会是这个,硬是愣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我这才注意到金格的脸色不对,然后我想起早上我在房里的椅子上看见了金格原本放在客厅沙发上的包,然后我点了点头,说:“包?有,在房里,我去拿。”
我从房里把包拿出来,递给沈依真,她将包的拉链一拉开,把里面的东西全部都倒了出来。
从里面找出一个大大的药瓶。
“药有没有换?”她问金格,那语气,好像两人很是熟悉。
我看着金格摇了摇头,再看着沈依真把瓶子里的药倒在掌心,然后挑出几颗喂给金格,金格也很听话地一颗一颗吞下。
这一切都超出了我的预料,我没有想到情况会是这样。
药喂完之后,沈依真看了我一眼,那眼中平静,无波无澜,她说:“左言,你穿好衣服,我们送她去医院。”
我除了说“好”,我还能说什么?
可金格却不愿意。
“你他妈的以为现在我还会听你的?我说去医院就去医院!”沈依真突然对着金格大吼,这样的她是我从来都没有见到过的,我见过高傲的她,冷清的她,柔弱的她,却从来没有见过这样霸道的她。
金格却没有因为沈依真对她大吼而生气,最后竟然同意了。我去房里换衣服,沈依真也帮金格换衣服。
我心中有种感觉,我感觉她们是认识的,一定是认识的,可我却看不出来他们的关系到底是好是坏。
把金格送去医院后,她问我是留下来照顾金格,还是跟她回去。
我终于在她的话语里找到一丝吃醋的气息了。不然以她那种淡淡的口气,我真的会怀疑我在她心中是否重要。
可是,放我和她回到宿舍后,她对我说的第一句话,竟然是知道我没吃早餐,问我要吃什么。
对于我和金格的事,她丝毫不提。
我当然不会白痴地认为她不知道我和金格之间的事,她不是傻子。
我能看出她在我面前强颜欢笑,但却什么也没问。
我实在是忍受不了我和她之间这样的气氛,既然她不问,那就由我来说。
我抓住她的肩膀,让她与我对视。
“我和金格上床了!”
她停下了手上的动作,脸上露出苦涩的笑容,“所以呢?”
她问,而我却回答不了,是啊,所以呢?
“我是该痛苦流涕,还是像个怨妇一样骂你,还是该去扇金格两个耳光骂她‘贱人’,然后高傲的骂着‘狗男女’和你分手?”
她说。可她说的这些,都不是我想要的。
正当我不知道说些什么的时候,她接着说:“我做不到,左言,我做不到和你分手,我做不到离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