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她很准时地把我从强哥手上救下,如果那天她要是晚了,我真不知道自己会变成什么样子。
我以为她会用她给了我钱这一点来让我做点什么,可她什么也没说,打了辆出租车就准备走。
我连忙跟着她上了车,我身无分文,她就是我的财主,我的财神。
上了车后,她一开始想让我下车,可我真的没有力气再和她争执了,我把头靠在她的肩上,缓缓地说:“别吵,让我好好睡一觉,我已经半个月没有睡个好觉了。”
这段时间,一直被债务所逼,现在,终于可以放心休息了。
闻着她发丝的清香,我的头越来越昏沉,最终昏睡过去。
我做了一个梦,梦里,一个女生脸色苍白地看着我,眼角划过一滴泪水,然后用轻到不能再轻地声音温柔地对我说:“左言,你就是团火,爱上你,我自取灭亡。”
我想用手去抚摸那个女生的脸,可当我手指触碰到她的时候,她便从我的指尖开始一点一点被火焚烧,最终化为一地灰烬。
梦中,我一直看不清楚女生的脸,可我的潜意识里却清楚地认为,那一定是沈依真。
忽然我被一阵声响惊醒,我睁开眼睛,一个陌生的地方。
我看了看自己躺着的床,我才想起我跟着沈依真上了出租车,这里,应该是她住的地方吧。
整个房间很空,没有一般女生各种风格的装饰,我没有多余的家具和摆件。
我一走出房间,就看见沈依真跌坐在客厅门口的地上,看来我刚刚隐隐约约听到的争吵声并不是我的幻觉。
我连忙跑过去蹲下,把倒在地上的她搂在怀里。
我看见她的脸上有一个很明显的巴掌印,“刚才发生了什么事?你脸上的耳光是谁打的?”
她说她妈和她断绝了母女关系,那么,一定是她妈妈打的。而打她的理由,除了是因为她借给我的那二十万,还能是因为什么?
我以为她答应地那么爽快,那二十万对她来说应该不算什么,可想不到让她承受了那么严重的后果。
“左言,我和我妈断绝了母女关系,我也不是什么千金大小姐了,现在的我,什么也没有,没有钱,没有身份。所以,你走吧。”
她说,她什么也没有了,让我走。
如果可以,我真愿意走。
可是在走之前,我还是得把她给安抚好,毕竟她帮了我这么大的忙,适当报点恩我左言还是会去做的。
“我还欠你二十万,我走了,你问谁要去?你没钱了,那么,我赚钱养你。”
我连自己都养不活,还怎么养别人?但是别的不会,甜言蜜语我左言可是最拿手。
我的话说完,她竟然主动吻了我,她的泪水顺着她的脸颊滑落,流进了我的口中,那种苦涩的滋味,弥漫了我整个口腔,渗透进我的心脏。
我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爱上我的,但现在看来,我一定是在那个时候爱上她的。
我控制不住自己的冲动,解开了她上衣的扣子。
她突然意识到了我的动作,慌忙地把我推开。
她的反应我并没有太大的意外,因为我始终不认为她会把她自己给我。
可是我又错了,就像那天在酒吧包厢里她突如其来的表白一样。
她不是酒吧里的那些女生,我能感觉到她因为第一次而咬牙忍住疼痛,最后看着她在我的怀里缓缓地睡了过去。
窗外柔和的月光洒在她安静的脸上,我睡不着,侧身弯腰捡起地上的牛仔裤,从里面拿出烟和打火机。
抽出一根香烟,用打火机点燃,可我却突然不想抽烟,我把手放在床头的桌上,只是看着火一点一点将烟吞噬,留下一桌灰烬。
我突然回想起我的那个梦,梦里的她,也是这样从我指尖一点一点化为灰烬。
当黎明来临前,我把衣服穿好,然后走下床,在关上房门之前,借着月光,再看了一眼在床上熟睡的她。
我走出了她住的地方,那是附属于学校的一栋居民楼,我记住了这个地方。
我走上了大大街,街上的路灯是亮着的,灯光就照着我一个人,安静地出奇。
我拿出手机,看着里面一条短信上写的地址,七拐八拐地来到一栋很旧的居民楼,按照短信上写的门牌号敲门。
我敲了几声,没人开门,于是我接着敲,还是没开。
敲得我实在没有耐心了,我用力地拍门,重到我感觉整栋楼都在颤抖。
“三更半夜敲什么门啊,不知道老子还在睡觉……老大……”来人骂骂咧咧地把门打开,在看到我的时候,马上睁开了朦胧的睡眼。“老大,你怎么来了?”
“先让我进去再说。”我说。
“快进来。”
他的房子不是一般的乱,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一处可以坐的地方。
坐下后,我直接开口,“猴子,你有没有路子?”
这个猴子,是我高中时候的跟班,后来没考上大学,就奔走在各个剧组跑跑龙套。
“老大你自己上?”
“废话,不是我还是谁?”
“那好办,老大这么帅,一看就是男主角的料。”
“你就说你有没有路子吧。”我现在对这些奉承话没有兴趣。
“有,有,就过会儿,七点后,有个导演要找几个群众演员,我带你去给导演推荐推荐。”有了他这句话,我心里也有了些谱。
我在猴子家睡了一个回笼觉,天刚刚蒙蒙亮的时候,我被猴子叫醒。
“老大,你去洗个脸,我们等会就去。”
猴子递给我一块新的毛巾,我接过,拿着毛巾走进他那小小的洗漱间。
没有热水器,只在洗漱台下面放了一个热水瓶。我摇了摇热水瓶,里面的热水所剩无几,最后把热水瓶放回原处,拿过放在一旁的水桶,接满了一桶冷水。
“猴子,帮我找一身衣服,我洗个澡。”我对着门外大喊。
“好嘞。”他在门外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