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逸说出这个名字,我也不觉得惊讶。
“我看过她以前演的一部类似的电影,她在里面的演出非常精彩,把这个角色给她演,我很放心。”
“昨天我看见他们那边也有在选男演员,不知道最后选定了谁。”我装作不经意的一问。
“就是那天你挑选照片出来的左言,我有看过他试镜时的录像,他演得不错。”
“这个演员名单已经确定好,不会再变了吗?”
“是的,不会再变了。”
得到了简逸这个答案,我不知道是喜是忧。
喜的是左言得到了这次演出的机会,忧的是,在一个剧组,我和左言,还有金格,该如何面对彼此?
剧本拿回家后,我坐在床上认真翻看,故事讲述的是一个在校读书的少爷,一次偶然中见到了一位美丽迷人的女子,少爷为了那女子茶不思饭不想,后来得知那个女子是个歌女,却并不嫌弃女子的身份,想尽办法来追求女子。而那位歌女有个妹妹,女子用自己赚的钱供她的妹妹上学,而她的妹妹却在学校,对那才华横溢的少爷十分爱慕,而左言演的就是一位一直包养着那个歌女的老板的儿子,他讨厌歌女,于是便在学校一直欺负她的妹妹来报复她,却在这报复的过程中,喜欢上了歌女的妹妹。
少爷的追求打动了歌女,同时,一个日本的军官也看上了歌女,两人为了逃离日本军官,不顾少爷父母的反对私奔,却历经磨难,终于,少爷向歌女求婚,可代价却是少爷的父母与他脱离亲子关系,少爷因为要娶一个歌女而被很多人嘲笑,军官用少爷的性命做威胁,强迫她和自己在一起,歌女为了少爷,却不愿嫁给军官,于是在成亲的前一天穿着嫁衣自杀身亡,少爷痛心欲绝,然后投入了革命事业。歌女的妹妹最终喜欢上了老板的儿子,却因为歌女最终的遗愿,嫁给了一开始喜欢的少爷。
而我试镜时,念的那一段独白,就是歌女的妹妹第一次见到少爷,一见钟情时的内心独白。
在剧中,歌女的妹妹是一个在学校不知生活愁苦的女学生,喜欢读一些情诗,对爱情充满幻想。
看完剧本后,我看了看我自己,我在英国,读过的一些诗歌,都是英文版的,所以我对中文的理解能力有限,或许,我该好好看看书了。
我找到了简逸说的戴望舒的诗集,然后慢慢地读《雨巷》这首诗歌。
“撑着油纸伞,独自彷徨在悠长、悠长又寂寥的雨巷我希望逢着一个丁香一样地结着愁怨的姑娘她是有丁香一样的颜色丁香一样的芬芳丁香一样的忧愁在雨中哀怨哀怨又彷徨她彷徨在这寂寥的雨巷撑着油纸伞像我一样像我一样地默默彳亍着寒漠、凄清,又惆怅她默默地走近走近,又投出太息一般的眼光她飘过像梦一般地像梦一般地凄婉迷茫像梦中飘过一枝丁香地我身旁飘过这女郎她静默地远了、远了到了颓圮的篱墙走尽这雨巷在雨的哀曲里消了她的颜色散了她的芬芳消散了,甚至她的太息般的眼光丁香般的惆怅撑着油纸伞,独自彷徨在悠长、悠长又寂寥的雨巷我希望飘过一个丁香一样地结着愁怨的姑娘。”
初看,我看不出什么意思,只觉得绕口,只觉得是一种孤单冷清。
电影在一个月后开拍,而这个月我和简逸去了海恩,一起拍摄夏斯依兰的广告,因为这是一个系列的产品,所以这个广告的拍摄也要加上上一个广告的感觉。
我们又去了上次的那个海,可这次我们等得久一些,等了五天才等到海上起雾。
这五天里,我很轻松,因为我把所有的工作都放下,只是偶尔的熟悉一下选好的那些新专辑要录的歌曲,而简逸却很忙,坐飞机去往各地录制节目。
当我坐在宾馆书桌前发呆的时候,房门被敲响。
“谁?”我问。
“简逸。”
听到来人的声音,我转身去开门。
“依真,在干什么呢?”他已经叫我现在的名字。
“简逸哥,你今天怎么有空来这边?”因为简逸的工作忙碌,所以他不用在这边一直等待,只需要等到海上起雾后,工作人员通知他,他再过来就好。
“今天没有通告,所以就过来了,反正到哪呆着都一样。”
他看了看窗外,说:“依真,你来海恩这几天应该也没有去哪玩过,在这闷坏了吧,我带你出去转转。”
“这样好吗?”我打趣道,“你往大街上一站,会引起交通堵塞的。”
“没关系,我有办法。”
说着,他从包里拿出一副很大的墨镜,戴在脸上,然后说,“这样就看不见我的脸了吧。”
“是,确实看不见你的脸了,可别人都会去看这墨镜了。”
“有吗?”然后他对着镜子看了看,“我觉得还好啊,真的很夸张?”
“真的。”我笑着点点头。
“没关系,我还有办法。”说着他将墨镜放在桌上,然后又从包里拿出一个口罩,戴在了脸上。他隔着口罩说,“这样没问题了吧。”
“那我呢?我该怎么办?”我撇嘴一笑,“好歹我现在也算一明星了吧。”
“喏,这个借给你。”他拿起放在桌上的墨镜递给我。
我把墨镜带上,然后看向镜子,简逸戴着口罩站在我旁边。
我看着镜子里我们两个的样子,然后突然大笑,笑到蹲到了地上。
“你笑什么?”我莫名的笑声,使简逸莫名其妙。
“听过一句话没?戴口罩,大墨镜,不是神经就明星。”
“呵呵,可我平时就这样上街的啊,而且我还叫过外卖到家。”
“不是吧你。也是戴着口罩?”
“不,是敷着面膜开门给的钱。”
“哈哈。”我脑海中浮现出简逸敷着面膜开门给外卖钱的场景。“被你这么一说,我还真不敢当明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