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要做的,只是要把她来找我的目的,也就是关于左言的话题转移到我和她的问题之上。
“那好,既然如此,从今天起,不,从此刻起,我沈江琳没有你这个女儿。”
“阿姨再见。”
她将门狠狠一摔,我全身无力地转身,刚抬脚,脚却一软,整个人往地面摔去。
“依真,你怎么样?”
左言从房里出来,看见了摔在地面上的我,他连忙跑过来将我扶起。
“刚才发生了什么事?你脸上的耳光是谁打的?”
“我妈,我已经和她断绝母女关系了。”我说得云淡风轻。
“该死,是不是因为我?”他指的是那二十万。
“不,是我和她之间的问题。”不管有没有这二十万的事,我和她的这一天早晚都回来。
“左言,我和我妈断绝了母女关系,我也不是什么千金大小姐了,现在的我,什么也没有,没有钱,没有身份。所以,你走吧。”
我一直都知道,他不爱我,他只是在利用我。
没有了沈江琳的沈依真,就又变成了洛小厘,那个无父无母的孤女。
“我还欠你二十万,我走了,你问谁要去?你没钱了,那么,我赚钱养你。”他抚摸着我的头发,然后吻在了我的头发上。
你没钱了,那么,我赚钱养你。
这句话真好听,就算是甜言蜜语有毒,我也服下。
我抬起头,主动吻上了他的唇,很快,他便化被动为主动,然后一路向下,吻到锁骨处的时候,他的手不自觉地解开了我的一颗上衣扣。
我意识到了不对劲,慌忙间将他推开。
他看着我,我也看着他,我的头脑一片空白,就这样看着他。
良久之后,我伸出手勾住了他的脖子,再次吻上他的唇。
衣衫褪去,窗外由黄昏转向黑暗。
当清晨的阳光撒在我的脸上,我的眼睛被阳光刺醒。
床上只有我一个人。
我呆呆地看着天花板,眼睛一动不动。
猛的,我从床上坐起,一把掀开被子。
我忽略了一丝不挂的自己,看着床单上的血迹,笑了。
那不是梦。
我双手抱着膝盖,头放在手臂上,看着那朵在床单上开出的花。
微风吹进,将床头柜子上的烟灰吹起,落在床单上,那是昨晚他留下的。
就这样,我就这样坐着,阳光从轻微变成炙热,灼烧着我的肌肤。然后再渐渐褪去热度,变成悠悠的月光,晚风吹进,一阵寒冷。
这是否,就是爱情的滋味。
四肢已经麻木,大脑失去了思考。这一夜,左言没有回来。
寂静的夜里,寒风越来越冷,我却没有感觉,我突然希望下一场雨,像西木镇的雨一样。
可是,没有雨,只有淡淡的月光。
清晨的阳光又洒在了我的身上,当阳光再一次有温度的时候,左言走进了房间。
我依然保持着这个姿势。
“你在干什么?”他朝我走过来,将被子盖在我身上。
我看着他,将手抚在了他脸上,微微一笑,“我在想你。”
“我在想你,我在等你,我在想着你等你。”绕口令似的话,就这样从我口中说出。
他坐到了上来,用胳膊搂着我,“你在这坐了多久?”
“我一直都在这。”
“唉……”他叹了口气。然后接着说:“依真,看见你坐在这的样子,真让人心疼。”
“那,你心疼了吗?”我仰头问他。
“心疼了。”
“能不离开了吗?”
我看见他语意有些许停顿,然后接着说:“我没有离开,我只是在为能够养你做准备。”
我听不懂他这话是什么意思,但我没有追问,只是说:“左言,以后如果你离开了,我就坐在这等你,一直等你。”
“傻姑娘。”他轻轻地拍了拍我的脑袋,然后站了起来,说:“给你十分钟的时间穿好衣服,我带你去吃点东西。”
“好。”
我用了不到十分钟就穿好衣服洗漱完毕,然后跟着他出了门。
其实我不饿,但我还是将他给我买的早餐一一吃光。
在吃东西的时候他告诉我,他朋友将他介绍给一个剧组去演一个群众的小演员,昨天拍了一天一夜,今天下午还要去,不出意外,三天后就可以收工。
吃完东西,他就要赶回去。
“我现在送你去学校,然后就去剧组,记得要按时吃饭,按时睡觉。”
“好的。”
然后我们走路去了学校,他把我送到校门口后,就急急忙忙打的赶去了剧组。
校门口离我所在的院系还有半个小时的路程,我没有坐校车,而是一步一步走着去。
每走一步,心里想的,都是他。
有人说,恋爱中的女生,智商为零。
也有人说,恋爱中的女生,会变得不像自己。
而对于我来说,爱上了他,我不用再用尽脑汁去想该怎么对付他,爱上了他,我褪去了全身的防备,把最真实的自己展现在他面前。
所以,在他面前,我的智商为零,我变得不像自己。
因为,当我和他在一起的时候,我不是那个用优雅伪装自己的沈依真,而是那个无依无靠一无所有的洛小厘,不是吗?
沈依真是坚强的。是用来对抗沈江琳的。
洛小厘是软弱的,是那个遇见沈江琳只懂得逃避的。
就如同一只枯叶蝶,一面华丽美丽,一面脆弱苍凉。
最初见他,我是沈依真,与他针锋相对,爱上他时,我是洛小厘,对他依赖。爱上了他,我卸掉了华丽,只留下了脆弱。
可他是不是我的依靠,这个只有天知道。
对于表演,在我是沈依真的时候,哪一天不是在表演?可我不是一个好演员。
我记得那天晚上我问左言,为什么是我,而不是江佩潆,她的人气不比我低。
他回答说,因为那天当我走进教室,我脸上明明风光无限,可眼中却是无奈和不甘。于是他就对这个“表里不一”的女生产生了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