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怪她,最近公司情况不好。”
“不好到要卖女儿了吗?”
“依真,你知道不是这样的。”
“可我听到的意思就是这样。”
“唉……她的苦,你不懂。”吴姨无奈地叹气。
“她的苦?有我苦吗?”
吴姨不再说话,对于沈江琳的事,我知道的就只有网上那些不知是真是假的传闻。
她原本是个不出名的小明星,然后嫁给了翔尔娱乐的原董事长,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头,当了一个比她还大的男人的后妈。后来那个男人赌博被人追杀而死,老头一生气,心脏病发作猝死,老头的整个财产都落在了沈江琳手上,她也为了表明自己,向媒体宣称不再嫁人,为老头守一辈子活寡。
这其中有多苦我想象得到,可这也是她自己选择的路。
抛下我之后,自己选择的路。
这一切,都是她自己活该不是吗?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可该同情她的人,不是我。
吴姨走了之后,病房里安静的可以听见对面钟摆秒钟的“滴答”声。
我的包在床边,我拿出手机,我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希望有人打电话给我,哪怕是打错了的也好。
哪怕是,左言,也好。
可是没有,连他平时时不时发的短信都没有。
我放出手机中的钢琴曲,不是多么想听音乐,只是想打破这安静的气氛。
我在医院里呆了半个月,吴姨来过几次,沈江琳是公共人物,是大忙人,没来很正常,可是,左言的短信却一条也没有了。
他的石子让我的生活泛起了涟漪,可却也很快沉入水底。
这种感觉很奇怪,说不上不好,也说不上好。
我回到了学校,进入班级时,我竟然不自觉地去寻找左言的身影,可是搜索无果。
终于,我忍不住拉住一个女生,貌似是我班的助教学姐,我问:“左言为什么没来?”
“他休学了,你不知道?”女生惊讶。
“为什么休学?”
“听说是他爸炒股输了,公司破产。”
我放开了女生的手,走出了教室,我突然想去找他。
可我不知道去哪找。
我找到了班主任,查到了左言登记的住址,然后打的去了他家。
我下了车,在几度犹豫后,我按响了他家的门铃。
我不知道怎么回答为什么来找他,我也不知道找到了他我该说什么。
没人开门,我又继续按,依然没人。
“小姑娘,这家人早在一个星期前就搬走了,没人。”一个清洁老奶奶走过来对我说。
我又坐回了出租车。
“去哪?”
“先随便开,等我想到了再告诉你。”
我拿出手机,开始翻看他以前发给我的短信,想从里面找出一些可以找到他的线索。
最后,我在短信中看到了一家叫做“来吧”的酒吧。
“去‘来吧’酒吧。”
“全俞安有五所叫做‘来吧’的酒吧,去哪所?”
“一所一所地去。”
第一所,没有。
第二所,没有。
第三所,没有。
第四所,没有。
到了第五所,那是这几所中最小的一所,可我却有预感,他一定在里面。
我问酒保:“这里有没有一个叫左言的人常来?”
“哟,又是一个找左言的。”
他的意思是,他认识左言。
酒保上下打量了一下我,然后手指着一个方向,说:“他在那最里面右边的那个包厢。”
我快步走向他指着的地方,到了最里面的那个包厢,我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按下门的把手。
推开门,昏暗的房间里亮着一盏幽黄的灯光,红色的沙发上两个人抱在一起,下面的女生发丝凌乱,酥胸微露,上面的男生手放在女生的胸上,两个人紧紧地吻在一起。
那个男生,只是看背影,也让我确定了,那就是左言。
我高跟鞋的脚步声惊动了他们,左言随手拉过一个沙发上的靠枕扔向我,“滚!”
我看着靠枕落在我脚前不到一米的距离,走过去拾起靠枕后,扔向沙发上两人的身上,“我给你一分钟的时间整理好自己,然后让这女人出去。”
他听见了我的声音,停下了动作,然后转头看向我,大声吼了一声:“滚!”
我没动,我看着幽黄的灯光照着他憔悴的容颜,就这样一直看着。
半晌之后,他转过头对那沙发上的女生大声道:“叫你滚没听见吗?”
女生闻声,随意地拉好自己的衣服,然后一话不说地向门外走去,在经过我旁边时,她那想要杀了我的目光我忽略不了,但我选择无视。
女生出去后,我转过身把门关上。
“坐。”他拍了拍他旁边的沙发位置。
我不嫌弃地坐了上去,他点了一根烟,吸了一口,然后吐出。
“找我什么事?”
“左言,我想,我喜欢上你了。”我说。
我的话,成功的让他呆了两秒,很快,他又回到了他的坏笑,“大小姐,现在是来看我笑话了吗?”
“确实,你这样很可笑。”
“那么,笑够了,你该走了吧。”
“左言,如果你把我们之间当做一场游戏,那么,是你说的开始,但是,由不得你来说结束。”
“哦?原来大小姐也喜欢玩这种游戏,可是,我已经玩够了。”
“我说了,由不得你来说结束。”
“可我现在不需要玩游戏,我想要玩游戏,有的是女生陪我。”
“那你需要的是什么?”
“钱。”
“你要多少?”
“二十万。”
“我现在没有,明天可以给你。”
“现在就去取吧。”
“明天这个时间,我来找你。”
说完,我向门口走去,手指刚触碰到门,左手被人一拉,转过身,一个吻落在我唇上。
只是蜻蜓点水一般,他放开了我,说:“明天我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