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何意?”
卫子琅对沈无衣以外的任何都极为抵触,尤其是见着女子那明显有所图的眼神。
女子挑眉,丝毫不见含蓄,唇角勾起,看着沈无忧毫不避讳道,“本姑娘看上她了!”
看上——他?
沈无忧?!
卫子琅倏地笑了。
男子挑起长眉,忽然之间生出了几分戏谑,“姑娘,你知晓他是何人么?便看上他了?”
“我不管他是何人,总之本姑娘就是看上他了!”女子下巴微微扬起。
不得不说卫子琅的确生的很好看,是那种阴柔与刚毅合为一体的美,样貌瞧着很是人畜无害,但莫名又觉着此人透着一股隐隐的霸道感。
对比起来,倒是那喝醉的男子更为清隽,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文弱书生之气。
何雨瑶知晓太过妖冶的男人她也驾驭不了,且她作为太傅之女,虽看惯了男人三妻四妾,偏生又有着占有欲。
她总觉着夫妻相处,是容不下小妾与通房的。
可看见沈无忧时,又听着他文采卓然,便生起了几分心思。
作为大家闺秀,她平日极少出门,不过今夜恰巧同人有约,这才偶遇到了这两人。
何雨瑶样貌生的十分不错,不算太过惊艳,但也着实漂亮。
但,于卫子琅而言,除了沈无衣,他瞧谁都脸盲。
眼下对何雨瑶的笑意,也仅是因何雨瑶说看上了沈无忧。
作为沈无忧的好友,也作为他未来的妹婿,卫子琅多这个姑娘便多看了两眼。
而既,点头,似笑非笑道,“如姑娘所愿,他便是你所说的状元郎!”
二人说话间,身后的丫鬟追了上来,一见自家姑娘炙热的眼神,连是上前扯了扯她的衣袖,小声道,“小姐,这位是卫将军,您、您可别乱来!”
上过战场杀过人的,虽说瞧着挺人畜无害,但谁知晓这种人有多危险。
毕竟能当将军的,没几个善茬。
卫将军!
何雨瑶只淡淡撇了卫子琅一眼,随后又将视线落在了沈无忧身上。
状元郎是吧!
她记住了!
眼见对方那醉意熏熏模样,他还似未瞧见眼前的她,长眸微微睁开,视线都落在了卫子琅那张俏脸上,再极度不满道,“啊!!!我怎么不知你如此禽兽呢!!!”
越想越是生气的很!
可他这样子,却偏生能引起旁人的浮想联翩。
那醉意熏熏的话,落在何雨瑶的眼里,总觉着这二人间的亲密……
她看话本时,也曾看过有龙阳之好的话本。
她一度以为两个男子在一起实在叫人心中不适,但眼前这二人都十分惹眼的很,哪儿还有什么不适?
等等等等……她在想什么!
何雨瑶拍了拍自己脑子,她可是看上了沈无忧的。
吸了口气,她笑的很是灿烂,“天色晚了,回见!”
眼下她说再多,对方如此醉态想必醒来也不记得,那不如待他清醒之后再与其好好论道论道。
他不是金科状元么?何家到底还是有些地位的,寻个人轻而易举。
又看了沈无忧几眼,直到卫子琅与沈无忧上了马车之后,她这才入了自家马车。
……
送沈无忧回来时,沈老汉早已入睡,他将沈无忧送回房后,瞧着某个方向愣了片刻。
抬头瞧了眼月色,此时已是深夜,只怕那丫头已睡了罢!
听闻年关底下是最阴沉的几日,天上无星月,黑沉沉乌压压的,伸手不见五指。
没有一丝丝光亮。
男子常不见情绪的眼眸里露出缓缓笑意,“小丫头,好梦!”
翌日一早,沈家两位婆子合计了一番年夜饭要吃的饭菜后,沈无衣便帮忙打下手。
大过年的,需要祭祖,需要大鱼大肉。往年家庭条件不好,能在年夜饭上看见肉沫腥子都是十分奢侈之事,眼下生活条件好了,年夜饭的品质自然也该好起来。
但沈老汉一直都习惯了自己动手,忽然间闲了袭来,他反倒有了些不自在,总觉着怎么也不得劲。
好在——这个年夜饭吃得很顺利。
作为淳朴的庄户人家,年夜饭时也涂个热闹,沈老汉强拉着婆子与护院一块儿吃着年夜饭。
那两个护院也是个爱喝酒的,加之又是穷苦人家出生,同沈老汉倒还真是有话说,几个汉子吃着聊着,偶尔传来几声爽朗的笑意,还当真是其乐融融的很。
吃完年夜饭后,待道子夜十二点,院子里便开始响起了噼里啪啦的炮竹声。
爆竹声中一岁除,春风送暖入屠苏!
又是一年新年。
沈无衣置办了许多烟花,跨年时便喊着沈无忧帮忙放了起来。
随着砰的一声,烟花在半空中璀璨绽放,耀眼又醒目,绚丽多彩。
沈无忧随着沈无衣的视线看上去,双手卷缩在了宽袖当中,若有所思的看着那烟花,半响道了一句,“美则美矣,却是转瞬即逝,可惜!”
“有什么好可惜的?”沈无衣不觉好笑,看了他一眼,再将视线落在了空中绽放的烟花上,“正是因为转瞬即逝才会觉得好看,乍看之时才能惊艳,倘若美丽的东西能永久保存,看久了,多少也会厌了!”
唇角弯了弯,继续道,“都说昙花一现才最惊艳呐,烟花也是如此。有些东西无需去拥有的。”
沈无忧听着这番话愣了愣,随后痴痴笑了一声,收回眸光,“你当真想好要嫁给景瑜兄了?”
再次提及此事,沈无衣秀美一挑,看向沈无忧,“哥哥以为呢?”
沈无忧唔了一声,“你若是不想嫁人,哥哥日后也可养你一辈子。”
沈无衣不接话,反问道,“除了卫子琅,哥哥觉得我适合什么样的人?”
这话倒是真将沈无忧问住了,他在脑里仔细搜刮了一番认识的人,最后不得不点头,也不得不承认,“虽然你说的没错,但我总觉着我家掌中之宝被人偷了去!我将他当好友,他却想拐我家妹子,想想都十分来气!”
“哥哥为何这么想?”因着天气干燥,唇瓣有些干燥,沈无衣无意识的抿了抿唇,“倘若他合适与我成婚,咱们家不是又多了一口人么?本是一家三口,成了一家四口,咱家哪儿吃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