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有满城百姓迎接,又何须我去凑那热闹?”沈无衣语气淡淡,听不出个喜怒哀乐,“你特意来跟我说此事的?今日吃饱了,无事干?”
这小丫头的态度,很是拽的很!白世羽心中啧啧,面上却道,“你口口声声说与卫子琅关系亲近,这等大好机会也不去瞧瞧?”
顿了顿,见沈无衣未接话,则又似自言自语道,“在军中还不足一年,便立下如此功绩的,你哥哥这位同窗,也算史上第一人了。”
“听你这般夸他,我都会觉着当初与他针锋相对的人不是你!”沈无衣显然有些不屑,“以你先前的态度,眼下能说出这般话,我不得不怀疑你有阴谋!”
“真是个不识好人心的丫头!”白世羽将茶盏放下,起身,“本公子瞧在你昨日救我的份上才告诉你,否则谁愿意多管闲事?罢了罢了,既然你不爱听,那我便不说了!你好好休养,晚些离开客栈!”
“什么?”沈无衣好奇了,“为何要离开客栈?”
“我见你也不傻呀,你觉得呢?”白世羽双手环胸,“如今大街上都是寻我之人,这客栈人多眼杂,我再待下去自有不方便之处,京城比安阳要大得许多,所谓大隐隐于市,眼下若想寻个安稳的地方, 便得去西市寻小院子……你么?暂且充当我娘子罢!”
沈无衣却是懒得再回答他话,只给了其一个白眼,“休想!”
“小丫头,只要你帮我了此回,好处少不了你的!”白世羽不以为意,只对其勾唇一笑,随即再未多理她,出了房门去。
如白世羽所说,沈无衣也绝对不会拒绝。
说起来,白家乃是当即的户部尚书,正三品大官,地位可想而知。
一开始沈无衣想去管白世羽这个闲事,也是考虑到他的身份,若是真能叫白家有感激之恩,日后沈无忧在仕途之上多少都会好走的许多。
这并非是沈无衣心思深沉,老谋深算,是她们处于这种小背景之下的无奈,需得有人去攀附。
虽说卫子琅一直照顾着沈无忧,但仕途这一条路上,人脉这个东西及其重要,能拉拢的,绝对不能树敌。
白世羽是白家唯一的嫡子,自然也是白大人的心尖肉,若是真能叫白尚书对沈家有感激之情,沈无衣觉得,这未尝不是一笔可做的交易。
不能怪她太过现实,只是现实往往就是如此。
她权衡了一番两者之间的利益,最终闭上眸子深吸了口气。
卫子琅要回京城了?
从年初一别到现在,已有八月了罢。
她对边疆战事不了解,平日也未去打听,倒是不知晓卫子琅竟做出了这番伟绩。
只是不知他可否受伤了?毕竟战场之上刀剑无眼的,人家看见的只是他的功绩,如何会知晓他受伤时候的疼痛呢?
想起那个偏偏少年,沈无衣嘴角不觉的勾了起来。
起身,她走至窗扇旁,瞧着街道上的景色,轻轻闭上眼眸,享受着街道之上的喧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