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曼在那边听着,也劝几句,但苏青哭着说:“你劝我都劝的力不从心,何况我呢。我是理智又崩溃的,你不要误导我。新鲜感无法用时间去定义的,对不对?现在并不是许就不能征服我,而是我征服不了还在成长中的许就。不管我们在一起过多少天,他都是在朝着崭新的明天迈进,他对很多事情都是好奇和追求的状态,而我早已经厌倦了。首先我过不了他妈妈那一关,其次我不能生孩子,我不想跟人一起生活,就算未来要找,我也会找一个二婚的,有孩子的男人。”
苏青跟江曼说了很多,她就这样了,她的感受没几个人能懂,不是爱不爱谁,而是不打算再把爱当做生活里的一部分,一种对自己和别人都很残忍的防卫。
苏青执意不接受许就,而后的日子里,生意场上有人听说她还单身,饭局上几杯酒下肚,对方就张罗着要给她介绍男朋友。
苏青毕竟才28岁,在别人眼中就是眼光高不找罢了,不熟悉的人哪知道她那些辛酸事,苏青笑笑,敷衍应酬惯了,只是喝酒,也不愿意跟陌生人吐露自己的过去。
为了生意,苏青答应去见对方。
夏薇怡在苏青家里住的,第二天冯原回来,变成家人之后的第一个新年,他一定要回来过。
夏薇怡睡得很晚,明天就要见到冯原了,难免激动的睡不着。
苏青说:“帮我选一套衣服。”
“不能穿太漂亮,也不能穿的太不漂亮。”夏薇怡叹气:“苏青,万一对方是你喜欢的类型,那你争不争取?”
苏青笑着说:“是男人就全不是我喜欢的类型,强势的我会不服,不强势的又不喜欢我。”
夏薇怡靠在榻上:“瞎说,江曼以前也强势,碰上陆存遇不也老实了?就看你碰上的男人能不能把你收拾的服服帖帖。”
苏青没有接话,真的没有找男人一起过日子的心思。
第二天一早,夏薇怡起得很早。
吵醒苏青,然后不停的打电内问冯原到哪里了,冯原没开车,司机开的,后来一遍电内是司机接的。
司机说:“冯哥为了回来已经两天没睡了,现在靠车里睡着了。”
“两天没睡?他干什么了?”夏薇怡惊讶的问,这事冯原没说过。
司机小声说:“安排工作,冯哥现在工作繁重。”
夏薇怡听完心疼极了,换了衣服跟苏青说:“他马上到了,我下去接人,苏青啊,我就直接跟他回家了,你起来后记得吃早饭。”
苏青应了一声,让她慢点别急。
夏薇怡点头,拿了厚外套人就下楼等好久未见的劳模老公了。
一路开车过来的司机在苏青家的楼下缓缓停车,夏薇怡跟开车的那个小伙子说了声谢谢。
冯原早已醒过来给司机指路,这会儿下车。
接着打发司机走了。
夏薇怡仔细地看着他,又不好意思一直盯着,极力掩饰,觉得自己突然变得像个害羞的小女生。
冯原整个人都瘦了一圈,但皮肤却是白了一些,他一手拎着东西,一手轻轻揽过老婆,抱了一下。
他的嘴唇落在她的脸颊上,轻声开口:“回家?”
夏薇怡偷偷呼出一口气,点头,闻着他身上的味道用力点头,皱眉抬头看他,似乎都要忘了她的五官,不过一小段日子而已,还好,家里有他的照片可以看。
回去的路上夏薇怡开车,他睡眠不足,实在不放心让他来开。
两人还没到家,夏夏妈那边就来了电内,让两人晚上过去那边吃饭。
夏薇怡应了声,说是让冯原先睡一觉,醒了就跟他过去吃晚饭。
“你先睡一会儿,到家了我再叫你。”夏薇怡目视前方,话是对副驾驶上的冯原说的。
冯原没有回应,闭着眼睛。
大概二十分钟左右,两人抵达家里,这个时间还没到早上班高峰,所以路上并不算堵车。
冯原先去洗了个澡,洗去满身的疲惫感觉。
夏薇怡在整理冯原带回来的东西,还有特产,她看了看却没敢动,等他洗完了澡,她才问:“给谁带的特产?”
他说:“别人给的,东西不贵重所以就收下了,除了拿回家里,你说我能给谁?”
夏薇怡不免开心,虽说那东西她都不知道制作的方法,也很廉价,但他交给她做决定的东西就是无价的,贵重的,她低头整理东西时说:“晚上给我妈带过去吧。”
冯原点头,视线盯着她:“一个人辛不辛苦?身子怎么样?”
“这话你每天都问,电内里。”夏薇怡害羞的低着头。
夏薇怡还是在整理他的东西,把他的衣服全都拿出来,绕过客厅,走到洗手间之后塞进了洗衣机里几件,其他的先搁着,再慢慢洗。
冯原跟着她,就站在她的身后。
“才多久没见,怎么亲两下就脸红到耳根了?不是你风格。”
他还记得她下楼到宾馆找他那回,毫不矜持。
这些日子在外地,晚上梦里时常梦到她,难免想念。
夏薇怡的确是脸红了,跟他太久不见,他离开时,两人本来也没有结婚多久,其实不只是这次,以前两人在一起相处的时间也不太多,跟他生活,比一般异地恋的情侣稳定的一点是:领证结婚了,肚子里还有一个孩子!
跟他见了面,夏薇怡心里难免又激动又紧张,各方面都不知道怎么应答他。
“有三个月了?”他问。
她问:“年后能调回来了么?”
冯原的声音带着浓浓的困意:“十有八了九是年后一个月。”
“那,那个邓姐呢。”夏薇怡小心的问。
姓邓的女人工作在青城,冯原工作在外地,姓邓的不可能无事总去外地见冯原,所以这段时间夏薇怡特别放心。
姓邓的女人对冯原很是上心,要么是趁着冯原回来办事热情凑上去,要么是隔得很远送东西关心他,不过还好,冯原为人感情方面木头一个,不会轻易被女人所内惑,也机智的应对了过去。
但是,冯原年后回了青城,会不会跟那个姓邓的挨得更近了,一个单位?一个办公大楼?没准还是同一个楼层呢。
冯原习惯把一些事搁在心里,夏薇怡不问,他从不说。
有些事如今没个一定,就算他心里已有九成的把握,在他眼中差那一成也属于是在没个一定的范围内。
他很少承诺什么,对她也一样,只怕承诺了最后让她失望。
他说:“邓姐人在青城稳定工作了多年,丈夫残了之后便回老家静养,邓姐丈夫家人的意思是希望邓姐也能调回老家城市。听说那边家人是防着邓姐在外头有人,不打算让邓姐再找下一个男人。几年前那边婆家人找关系安排过,说是要把邓姐调回老家,但邓姐本人不同意,或许是不甘心,又适逢帮忙办事安排的人犯事被捕,无权干涉,这事一拖再拖,直到今日。”
夏薇怡听后拧眉:“那现在呢?”
冯原的大手在她的肚子上移动,“现在有谱了,你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的赵局么?上回穿了邓姐送的那件羽绒服那个。”
“记得。”
“赵局说了年后会把我调回青城,这是一定,但我希望赵局能把邓姐调回老家那边,当然,这其中我还得做点什么。”冯原没细说,担心夏薇怡觉得他心思复杂,行事稍显自私。
他这么仔细的讲给她听,虽说还没定下,但是夏薇怡的心里有数了。
冯原下午醒了,开车带夏薇怡去老丈人家那边吃晚饭。
到那边,一家人聊了他工作的事,聊了孩子的事,夏夏妈笑着跟女婿告状,夏夏听了之后十分恼火,但也难免被冯原狠狠批斗一顿。
不过夏薇怡知道,目前全家人都是在宠着自己这一个。
但她又觉得,等孩子生出来了,自己多少会在孩子爸爸这里稍微失宠一点。
任性的赖着老公两天,折磨老公两天,却还是要跟老公说再见。
冯原在家没待两天,星期一就去了外地继续上班。
他再一个星期回来已年假期,全家都在跟老天爷祈祷,祈祷过个快乐的消停年,别有什么紧急的事情再把冯原临时叫走,大过年的,得让一家子好好团圆团圆。
除夕夜,一家人坐下来看春晚。
夏薇怡花痴自己老公花痴到了看不上父母削的苹果的这个程度,每年夏夏妈都削两个苹果,切了一家三口吃,今年换成夏夏爸削苹果,但夏薇怡说:“我爸削苹果削的真丑。”
夏夏爸无奈:“年年吃,怎么今年就丑了?谁削苹果好看你吃谁削的!”
夏薇怡把苹果递给冯原,冯原给她削了一个,她吃了。
夏夏妈瞪眼,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唉,夏夏妈接过夏夏爸削的那个苹果,吃了。
夏夏爸妈喜欢看春晚,夏薇怡不喜欢看,朝冯原要手机,冯原知道她一下午没碰过手机,一直在他这保管着,便给了她,但也只能玩一会儿,不能手机不离手的样子。
夏薇怡刷朋友圈,看到朋友发的烟花图片,很美。
一般能满足她的,冯原都尽量的在满足,但是烟花爆竹不适合她一个孕妇燃放,最重要的是,政府规定了不准燃放烟花爆竹。
夏薇怡穿的很厚,末了出门时母上大人还把自己的围脖给女儿绕在了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