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在这边?”通了之后她问。
他在说话,夏薇怡仔细听着,冯原并没有避开人接听电内,而是很快接起,并且当即给了答复。
“还得多久能应酬完?”
他的答复是十来分钟以后,头疼,所以不想继续喝了。
夏薇怡又说:“你在哪里应酬呢?我在外面办一点事,也许能顺路接你一块儿回家。”
冯原爽快的说了地址,两人电内的沟通上很让夏薇怡满意,他并没有表现出被老婆看紧的反感,当然,夏薇怡也说谎了,只是说自己在外面办事,而没有说自己此刻就在楼下“守酒店待老公”。
过了十几分钟,果然酒店门口有动静。
夏薇怡光明正大的下车走了过去,直接走向自己的老公冯原,但是冯原身旁有一个女人,跟他正在说笑。
冯原瞧见夏薇怡,伸手拽了过去,介绍道:“我老婆夏薇怡,”转而他又介绍那个女人给夏薇怡认识:“邓姐。”
“邓姐,你好。”夏薇怡打招呼。
那个邓姐打量了夏薇怡一番,笑笑,跟冯原摆了下手就走了,司机开车来接,挺有派头的一个女人。
夏薇怡心中不屑,大抵猜出了这个邓姐是谁,女人在看自己老公身边的女人时,视线大概往往都是十分锐利的。冯原头疼的明显,一直用手指捏着太阳穴,眉心,夏薇怡去给他买药,让他上车。
回家的路上,他吃药。
夏薇怡一边开车一边落下车窗,嫌弃的说:“又是一身酒味,冲在一线救火的时候伤嗓子,跟火打交道,现在变领导不在一线了,又伤肝伤肾,跟酒打交道。”
冯原头疼的突然就想抽烟,没问她意见,自顾自地点了一根,一只胳膊随便地搭在车窗外,手指上夹着香烟,问开车的她:“怎么喝酒就伤肾了?我要不喝酒,没伤肾,你得叫的多欢实?”
夏薇怡没想到他头疼着还有心思调了戏人,横了他一眼:“说正经的,少抽烟,少喝酒,但不是不让你抽不让你喝,快40岁的人了,再不保养就晚了,生完一胎我还想生二胎,得你高质量配合。”
冯原点头,抽了口烟望向道路两旁一排排路灯,又问她:“埋伏在酒店楼下什么意思?”
夏薇怡吓得差点踩刹车。
“好好开车,你跟我不用心虚。”冯原笑道。
夏薇怡一时不免尴尬,呼出一口气说:“等你,除了等你我还能做什么,用词不当,什么叫埋伏?你才埋伏呢。”
他又问:“你怎么知道我在哪里?”
夏薇怡转换成得意模式:“我认识的经常去酒店的人一定比你认识的多得多,同级同事,下属,客户,职业多样,你和我的合照就在我办公室桌上搁着,大家都认识你,你去一趟酒店,不上你也差不多能碰上,就算碰不上,还呢。”
她故意夸张的说,冯原一路配合的笑着。
两人到家,冯原洗了澡躺在沙发里闭目养神,他说:“明早六点我就得走。”
夏薇怡点头,她不贪心,冯原能在非周末的日子回来住上一晚,她已是很激动了,竟有一种后宫嫔妃突然被皇帝临幸的感觉。
冯原把洗完澡的夏薇怡拽进怀里,抱了会儿,他才睁开眼睛说:“年前年后恐怕调不回来,除非我开口让邓姐帮我。”
夏薇怡趴在他身上,手指搁在他脸上:“没别的办法?我第一眼就不喜欢那个邓姐,感觉她看你的眼神很那个,”
“比我大一岁,丈夫残了,瘫了七年多了,但由于她身在要职,婚肯定这一辈子都离不成。”冯原拿下夏薇怡搁在他脸上的手,被她弄的脸上很痒。
夏薇怡直说:“所以她就盯上你这种会有求于她的男人了,无!如狼似虎的真可怕,这不就是潜了规则么。”
冯原吃了药显得疲惫,他叹息道:“不求她,但总要想个办法,年前这些日子总队要抽派骨干力量去督导农村的消防工作,时间不短,”
“你要去?到农村能查什么?”夏薇怡毫无概念,但从他的话里能明白,他有意过去。
不能求人,就只能做实事,夏薇怡突然觉得他也挺苦。
冯原耐心给她解释:“说了你也不懂,简单的说,比如必查消防水池是否有水,必查消防管网是否正常,必查消防机动泵是否能正常使用,是否明确专人养护,必查是否有柴草乱堆乱放,必查“弱势群体”人员是否落实监护人,必查是否落实鸣锣喊寨和值班守护制度,必查生产生活用火是否安全,取暖用火是否存在隐患,必查驻村干部和村干部是否组织火灾隐患排查工作。而这些只是此次工作任务的十分之一。”
夏薇怡听得害怕的趴在他身上,扭捏的说:“你走了,怎么造人?”
“还没怀上?”冯原计算着,也在一起几个月了。
夏薇怡说:“我不知道啊,应该没有吧。”她微微皱眉算了下日子,又说:“要不下去买个早孕试纸试一下?”
冯原听后,眼神稍显深沉地盯着在他身上趴着的老婆看了会儿,起身,穿衣服下楼,直奔药店。
他没买过这类东西,但买起来倒也没有丝毫的不好意思,进去直接就跟药店的女营业员说:“两个早孕试纸,要好一点牌子的。”他记得夏薇怡叮嘱是叫这个名字。
要两个,是怕其中一个不准确。
冯原买完早孕试纸,心中存有期待的回了家。
夏薇怡一个人在洗手间里待着,鼓捣了一会儿,还没出去,脸上不知觉地有些热,心跳发快。
冯原坐在沙发上,低头皱眉,双手忍不住搓了搓,抬头,还没瞧见人出来。
他比一般年纪的男人盼孩子,像是陆存遇一样,但从前他不曾想过成家生子,那个时候倒也还好,现如今不仅成家,同时也在为事业努力,盼孩子自然就成了他一正八经的心事。
洗手间里,夏薇怡低头瞪目结舌的看着意料之外的结果:她怀孕了,竟然真的怀孕了,就这样怀孕了!
感觉受到惊吓之后,便是笑都表达不尽的惊喜,夏薇怡愣了一分多钟才回过神儿来,这一分多钟,她脑海里想的是孩子叫什么名字,是男孩还是女孩,长得像冯原还是像自己,又想,无论如何孩子性格不要像他,男孩子随爸爸恐怕讨不到老婆,女孩子随爸爸恐怕嫁不出去。
夏薇怡出来,脸上热的一块发红,不知为何,望着他时脸颊就更加烧了,“真的有了。”
“真的有了?”冯原抬头,皱眉朝她问道。
夏薇怡看着他那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恼怒点头,把背在身后的试纸条给他看:“我还能骗你吗!”
夏薇怡去给家里打电内说这事,母上大人还没睡,老爸也是。
夏夏妈听女儿说的,女婿今晚也在家,就问:“小冯呢?”
“冯原?他处在惊喜的不敢置信中无法自拔了。”夏薇怡说完笑着看向了厨房。
她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突然饿了。
孩子爸爸就立刻去做吃的,做的未必好吃,但总算也是对准妈妈的一份诚心诚意的爱护。
通知完父母,夏薇怡又通知朋友,吴露和苏青。
江曼那边夫妻俩恐怕早休息了,不好打扰,再有一点,夏薇怡觉得那边应该由冯原来通知他的好哥们陆存遇,朋友之间要分享喜悦。
夏薇怡吃完东西,他监督下在屋子里散了会步,两人躺到榻上。
“你早点睡,明天要早起。”她说。
卧室里关灯了,冯原抱着夏夏亲来亲去,夏夏推他:“你干什么,还睡不睡了?”
他一想到自己要离开一阶段,就不舍得。
得知夏薇怡怀孕这件事,让他更舍不得走,没走之前倒希望夏薇怡已经怀上孩子,如此一来不用担心夏薇怡说的耽误造人问题,但走之前得知真的已造人成功,他又惆怅,近期无法照顾怀孕的老婆。
冯原没说什么,直接睡了。
第二天,冯原起得特别早。
夏薇怡跟他一起起来,不睡了,也是还处在怀孕的喜悦当中。
两人洗漱完毕,研究过后决定在家里吃早餐,冯原去做饭,让夏薇怡待着别动,但他一边做早餐一边跟她重复关键问题:“我会让人盯着你,要么回你爸妈那边长住,要么这边请个保姆来照顾你。”
“不需要。”夏薇怡摊手,反对。
自觉得跟陌生人住一起会疯,最接受不了的就是被保姆阿姨照顾这待遇,虽说保姆阿姨是好人,但她就是不习惯跟亲人朋友以外的陌生人相处,这总不算是病吧。
冯原打了个鸡蛋,他说:“这样,你先回你爸妈那边,以后我回来再去接你,你爸妈你总不会不适应。”
夏薇怡来了厨房,站在他身旁抬头看他英俊的脸庞,晃了晃他手臂:“为什么要这样?早知道我就不告诉你我怀孕了。你知道我妈有多可怕吗?每天至少批评我十次,我站也不对,坐也不对,孩子的外婆那么吵,生出来的孩子准会自闭,全因为在肚子里时听外婆的唠叨太多了。”
“自闭?自闭没什么不好,我也自闭过,”冯原的表情就是毫无商量的余地,指着橱柜说道:“我宁可担着孩子自闭的风险,也不愿意回来就瞧见橱柜里泡面成堆,沙发上满是零食,最后卧室还藏着一堆垃圾食品。”
夏薇怡皱眉,这男人怎么如此顽固?不禁发火道:“孩子自闭了,不好呢?你让孩子以后做什么?”
“从小灌输他消防精神,长大了如果合适,就去当一名消防员。”冯原半玩笑半认真地说。
他一边说一边笑着摸了摸夏夏的脑袋。
夏薇怡沮丧地拿开他摸她脑袋的手,回了客厅,心想他这是喜欢儿子吗?可是她喜欢女儿啊。
他走之前,把夏薇怡送回了她爸妈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