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冯原那些同事和领导打完招呼,夏夏已经是表情僵硬的站不住了,吴露露带她去一旁坐一会儿,休息休息。
后又来了两个女的,看穿着打扮也不知道是干什么的,中规中矩,都是黑发,一个披着头发,一个梳着马尾。
吴露露问夏夏:“你认识那两个女人吗?”
“不认识。”夏夏摇头,脑袋里正在想这两个女人是自己哪个亲戚,竟然不认识,毫无印象。
两个女人走向了新郎冯原。
夏夏一怔,视线带了点点醋意看了过去,冯原一直说他没有亲戚,难不成这两个美女是他的同事兼朋友?
“两个美女肯定收到喜酒邀请了,否则人怎么知道地点就来了,他不是说他们中队没有一线女消防兵吗,如果不是一线的女消防兵,怎么认识的?”夏夏这话说得周围空气都酸了。
吴露露看着好友无语的说:“工作上总会有牵扯吧,你又不是没有男同事,那个什么小李啊,吴启枫啊,不都是你的男同事么?别只许州官放火,不许人家119点灯了。”
“不对,我是一开始就不排斥接触男人,他是排斥接触女人,怕女人缠着他,我这还不是怕有人惦记他。”夏夏就是希望冯原没有女性朋友。
另一边,冯原跟两个美女聊了起来。
“我要过去,陪着我壮胆。”夏夏战斗力极强的站起来说。
吴露露顿时上前单膝跪地:“内……”
冯原瞧见夏夏过来,为两个同事介绍道:“我的妻子,夏薇怡。”
“你们好。”夏夏满面幸福的微笑着跟她们打招呼,眼镜扫视着这两个美女的外貌。干净,但是姿色差了点,有点老,起码近三十岁了,这么想着,夏夏又恨不得抽自己,拍照片可是穿的女消防兵的制服,人家也辛苦,职业高尚,是自己小家子气了,不该大喜日子乱吃飞醋。
那两个美女叫道:“嫂子好。”
其中一个美女像是夏夏打量她一般打量了夏夏,夏夏心里疑惑,什么意思?
从冯原的介绍中夏夏了解到,这两个女人都从事火灾调查工作,每当有火警发生,消防员要在最快的时间内赶到火灾现场,而火灾调查人员则要马上进入现场,勘查火灾原因。这个时候火灾现场往往是烟雾缭绕,满地积水和烧落的灰烬,俨然是未散尽的高温形成的一个天然烤箱。
夏夏顺着说:“这个行业真的很辛苦,你们都是值得尊敬的人。”
打量过一番夏夏的那位美女说:“是的,火灾调查人员工作也很危险,冯哥今天结婚了,倒让我想起一事。”
另一个美女拽了这个美女一下,要制止她。
冯原的脸色不是很好,但终究也是没有说什么。
夏夏不希望任何人阻止这位美女继续说话,有什么就说什么,别藏着掖着,也别用那种瞧不起人的眼神打量人,大喜日子,宾客这眼神看着就让人反感。
夏夏不了解冯原过去的一些事情,在平时看来,冯原的身上压根就没有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可是,表面看到的哪会是真,夏夏偶尔也会怀疑,哪有某一方面太干净的男人存在。
“想起了什么?”夏夏微笑着问道。
那位美女朝冯原说:“闫姐跟以前的我们一样,在外地消防大队里是一名火灾调查人员,很多年前闫姐本来约了冯哥出去逛街,两人那天都是休息日,但是冯哥那天却临时改变了主意,闫姐只好也不休息了,把时间投入到工作当中去。严重的火灾过后,现场未烧尽的房梁、器具,横七竖八地堆着,特别危险,闫姐是女孩子,当年的年龄也不大,一个女孩子进入现场更显得危险,也就是那次,闫姐永远的离开了。”
闫姐,夏夏注意到了闫这个姓氏,本还以为冯原有隐瞒的情史,原来就是前些天见的那位警部消防局局长去世的女儿闫妍。
夏夏想,人家亲爸都不怪冯原,你们来怪什么怪?
吴露露在一旁听着,纵然知道好姐妹夏夏是那种不好欺负型,但也清楚,这是夏夏自己的婚礼现场,别生一肚子气让人得逞,在场的亲戚朋友们都在,如果闹起来,最不好看的还是自己。
反正人家是来成心给添堵的,回头拍拍屁股就走人了。
到了晚上,两人回了家里。
打开了灯,夏夏累了一天了,他也是。
一时都沉默着无话可说,夏夏歪在自家沙发里,一只手的手指转着另一手指上的他买的婚戒:“如果后来不是江曼和苏青来了,你猜我会怎么做。”
冯原倒了杯水,看她。
夏夏说:“我会跟她们打起来吧,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了,成心的来我婚礼上说什么说。”
冯原坐下,十指交叉的蹙起眉头:“对不起。”
“你说什么对不起?”夏夏是吃味的:“我倒是很好奇一件事,你为什么一开始答应了约会,后来又说没时间了?你心里为此愧疚过?根本就不怪你。”
冯原没想到婚礼之后回来了夏夏还会问这个问题,所以,他也不知道该如何说。
夏夏想了,这事她从婚礼上遇到那俩女人就开始想,想到现在,也想的八了九不离十了。
“你当年年龄还不大,想过跟她结婚对吗,同时又觉得高攀不起,女方家庭太好,你就犹豫,但是没想到自己稍微一犹豫,佳人就永远离开了。是这样的?”夏夏真怕他心里藏过别的女人,或是因为没得到,导致这些年心里一直都有那人。
“能不能聊点别的?”冯原问她。
冯原以前在夏夏的眼中就是一个很严肃的男人。
夏夏怕他,但是通常为了关系能够更进一步,夏夏都是没脸没皮地自己凑上去活跃两个人之间的气氛,久而久之,夏夏也不太怕他了,敢于近身,或是突然地抱他搂他之类的,只是他心理拒绝她的那堵墙,太难坍塌。
到了今日,那堵墙终于坍塌了,终于让她迈过那堵墙变成了他的老婆,夏夏反倒开始更怕他了。
为什么更怕他了,大概是因为吵架的时候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以前争吵,夏夏就说,我不缠着你了,我决定不喜欢你了,这一类的,但是婚后再发生争吵,内口而出的又会是什么,离婚?夏夏忍住,不管跟他怎么争吵都不能说出这两个字,太不吉利。
冯原说“能不能聊点别的”这句话时,在夏夏听来,他多少是带了一点点脾气的。
夏夏不想争吵,就说:“我去洗澡,累了。”
冯原坐在客厅里的沙发上,皱眉瞧着夏夏一边内服一边往卧室里走的背影。
过了两分钟,夏夏走出卧室,去了浴室。
夏夏的身子淋湿了,她吐出一口气,站在浴室里往客厅看了一眼,这个角度,一定是什么也看不到的。
她叹气,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夫妻冷战?
心里其实并不想跟冯原新婚夜冷战,她也了解,冯原就是一个不解风情不会哄女人的男人,太热情太主动的事情他也不太会做。
洗澡的时候,夏夏每一分钟每一秒钟都在心里默念:“道歉,说一句好听的话,做点什么,我肯定不生气了。”
一直默念到洗完澡,夏夏还是没有等到冯原来哄她。
出了浴室,夏夏身上只围了一条浴巾,白色浴巾围住一圈半,在胸前那里塞进去,夏夏的内比较大,所以不会轻易掉下去。
冯原在客厅里看电视,没抽烟,这让夏夏很满意,就怕他一不高兴就抽烟,他的嗓子太不健康,特别容易发炎生病。
夏夏拿了手机,去卧室。
她关了灯,开了榻头的灯,躺在榻上拿手机刷朋友圈,微博,看各种八卦新闻消磨时间。
手机里的精彩内容却远不如外面的那个男人到底在干什么来的吸引她注意力。
夏夏不知道自己拿着手机什么时候睡着的。
夜里十点多,冯原的手机响了,在沙发上震动,他蹙起眉头把电视的声音调小了几个格,接起来电。
29有一些中队的事情要跟冯原说,说完正事,又道了一遍新婚快乐。
“冯哥,你早点休息吧,我不打扰你和嫂子了。”29就要挂断了。
“等一等。”冯原叫住29,问道:“冷战的话,一般要怎么解决?”
29惊呆:“冷战?你和嫂子冷战?这不是才……”
冯原沉默,29想了想也没敢多说,他也没有经验。
冯原这时想起父母,他和妹妹年龄小的时候,也曾隔几天就听见父母争吵一回,他此时想,夫妻冷战应该是不同于激烈争吵,两个人都在屋子里没有其中一个摔门而走,情况就是还不糟糕。
冯原想抽一根烟,但是又怕夏夏闻到烟的味道会直接更生气。
他在客厅里先关了电视,到卧室门口看了一眼,人不知睡没睡,他转身去洗澡。
“别生气了?”房子里太安静,冯原的声音也不由放轻。
冯原又说:“别生气了,你明白我一直都不太会哄女人,别在这方面挑我毛病,我们结婚是为了更好的生活方向,你给我积极追求的动力,我给你女人应得的回报,”
“什么回报?”
夏夏没敢说了,来真的比较能解决夫妻间冷战问题,并非传言。
新婚后的夏夏和冯原都各自投入到了工作当中。
神州这个公司,夏夏已经很久没有集中精力的上心了,婚姻大事已定,彻底绑住了喜欢已久的冯原,也觉得是该专心效劳公司了。
夏夏在一个项目上遇到难题,需要去见客户谈妥签字,她跟客户约在了一家西餐厅里见面,客户是一个四十多岁的男士,边吃东西边聊的期间,客户说要见一见赵雷,最先接触客户的是市场部经理赵雷。
“好,我打给他。”夏夏找出了手机,拨了赵雷的号码。
这些事情周了旋上赵雷经验比夏夏足,应付起来也更游刃有余,而且一开始就是赵雷在接触跟进,客户应该是比较认赵雷信任赵雷的。
赵雷不到二十分钟赶到,人大概就在餐厅附近,接完电内迅速开车过来。
赵雷来了之后上二楼包厢,坐下谈了一会儿,事情谈成,也当场就签了字。
夏夏佩服地看赵雷,悄悄竖了下拇指。
客户接了个电内最先离开,两人出去送,客户摆手:“留步。”
赵雷和夏夏整理了一下合同,又叫服务员埋单,两人一起下楼出去时,夏夏说:“当初童刚漏掉了你这个人才是他的损失。”
赵雷一边往外走一边感叹道:“如果我被童刚提拔,今天就未必会能成为你和苏青的工作伙伴,按照以前的局势算计,我会跟童晓搭伴。”
夏薇怡跟赵雷一前一后只隔开半米远的距离走出去。
赵雷打开车门,夏夏刚要坐上车,余光就瞧见旁边一人急速朝自己走了过来,等她转过头去看时,一个巴掌就朝她直接打了过来。
夏夏吓得瞬间往后一躲,身子差点撞在路灯上,恰好赵雷站在她的身侧,伸手固定住她的身子,帮她挡住路灯。
来人的这一巴掌没打着,但是夏夏的脸却被对方的指甲刮伤。
“你是谁啊!为什么打我?”夏夏瞪着那个也正在瞪着自己的女人。
来人一共是两个女的,一个是伸手试图打她的女人,一个是正在拿出手机朝她和赵雷拍照的女人。
夏夏指着拿手机拍照的那个女人:“你拍什么拍?别拍了!”
赵雷过去,一把攥住打夏夏的那个女人的手腕,同时也要去抢下另一个女人拍照的手机,却被那个女人灵活快速的躲开,赵雷没有成功把手机抢到手里。
赵雷的眉宇间尽是怒气,低头看着被他抓住手腕的女人说道:“你这是在做什么?无理取闹!”
那女人朝他笑:“我无理取闹?老公,你在外面约会别的女人,被我抓到了就变成了是我无理取闹?是,我没有你们生活的风光,但你们也不能这样欺负我一个,反正证据我是拍到了!”
“那是什么证据?那算证据?别费心死了!”赵雷凶他曾经很爱很爱的老婆。
他老婆的声音也陡然提高了几分:“拍到你们一起约会还不够吗?你们上没上过榻,只有你们自己心里清楚!我没有本事拍到你们的私了密榻了照,这也是我的错了?你们男人出了轨能不能出的有骨气些,别把矛头指向我这个可怜的妻子!”
赵雷老婆声泪俱下的指责起赵雷,一时原本没几个人经过的街头,聚了很多围观的路人。
夏薇怡觉得十分难堪,自己正在被路人们用看“小三儿”的眼神审视着。
冲过来的这个女人竟是赵雷的妻子。
夏夏不认识赵雷的妻子,一次都没有见过,听说最近赵雷的家庭发生了一些不愉快的事,夏夏此时大胆猜测,大概是他们夫妻之间有了某种情况。
但赵雷的出了轨对象绝不是自己,至于是不是另有其人,夏夏不敢乱下定论。
赵雷还在解释:“你别污蔑人,我和夏薇怡只是工作伙伴的关系,她是我公司的半个老板,我们在餐厅吃饭也是为谈公事。”
“别狡辩了!谈公事不在公司里谈?你们怎么说都是对的,有了美女上司,就不要家里糟糠之妻了?”赵雷妻子指着餐厅说道:“就算你们是在谈公事,真相也是借着谈公事的幌子进行约会!”
路人们开始做起了比较,夏薇怡跟赵雷的妻子到底谁在外表上更胜一筹。
夏薇怡知道在路人的眼里自己已经百口莫辩,但夏薇怡还是为自己解释了一句:“赵太太,我刚结婚不到一个星期,我很爱我的丈夫,我希望你不要再乱说话。”
“我哪一句乱说了?出了轨说的就是结了婚的人!”赵雷太太还在不依不饶的朝夏薇怡喊着。
夏薇怡上车启动,把车开走。
不再理会赵雷和他妻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快下班的时候,赵雷进了夏薇怡的办公室。
夏薇怡抬头:“解决完了?”
“对不起,这件事给你带来了困扰。”赵雷扯了扯领带,坐下之后一只手扶着额头头痛的说。
夏薇怡摇头:“没关系,你们夫妻之间谈好了就行,解开这种误会。”
赵雷抬起头又说道:“误会暂时还没有解开,希望我们夫妻的事不会再给你带来什么不必要的困扰,如果她找你,打你电内,你都不要理她,实在不行就报警,或者你打我电内,我来处理。”
“这么严重?”夏夏不禁好奇赵雷夫妻之间到底什么矛盾。
赵雷说:“我老婆提出了要跟我离婚。”
夏夏被这句话惊到,但想了想也想明白了。
赵雷只把这件事跟夏夏说了,因为这件事对夏夏已经有了影响。
赵雷说他和妻子结婚多年,以前夫妻两人分隔两地,他负责陆存遇影剧院的项目期间,人始终在外地工作,很少回来。
他答应跟苏青合作,也是为了将来工作地点能固定在这座城市,这样比较方便照顾家,跟老婆要个孩子。
半个月之前发现妻子出了轨,他亲眼所见,却没有任何能给别人看到的证据。
赵雷说他也没想找出什么给别人看的妻子出了轨的证据,这毕竟是一件丢人的事情,夫妻两人知道就好了,协议离婚,没有第二种解决方法。
他不会容忍妻子出了轨,不会原谅出了轨这种不忠于婚姻不忠于另一半的行为,无法做到家里亲人劝说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赵雷说妻子试图挽回,用了无数办法纠缠,但他不为所动。
在妻子明白这婚非离不可的时候,开始反咬一口,说是他出了轨,自己才是被抛弃的糟糠,她才是婚姻里最委屈的那一个。
夏夏听得头大了:“所以呢,疯狂拍照是要你出了轨的证据?”
赵雷看着夏夏,点头:“制造出我出了轨的证据,如果跟我走在一起的人苏青,被她缠上的就会是苏青。”
夏夏下班回到家就开始洗澡。
她不知道冯原今晚会不会回来,在等消息,晚上八点多,夏夏听到了敲门声,高兴的从沙发上跳了起来就去开门。
打开门,直接扑到了他的怀里。
“我身上脏,让我先进去。”冯原一只手扶着夏夏的腰,拍了拍她,就把她推开了。
夏夏说:“我帮你内。”
夏夏负责做晚饭,冯原接了两个电内,然后去把他的衣服放进了洗衣机里头。
“你手机响了。”冯原战在客厅里,对厨房里的老婆说。
夏夏:“你帮我看一下是谁打来的?”
“没有显示名字,”冯原拿起手机看了看,一边念着号码一边把手机送去给他老婆。
夏夏正在炒菜,要关上火再接电内,但冯原却是把手机递给她,过去替夏夏炒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