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研究结婚,夏夏却说她不想要婚礼,冯原沉默,没有婚礼这会委屈了夏夏,也不是他心中之愿。
一路上两人边走边研究,夏夏在夜晚的灯火下时不时地偷偷注视他的侧脸,他沉默时的神情令她着迷。
婚礼如果举办的盛大,这必然会让冯原现实中面对尴尬和自卑,他的存款办不起一场盛大的婚礼,江曼陆存遇的婚礼很是低调,但前后也用了一个奢侈数字,非要办,出钱的会是夏夏这方,他用着老婆的钱一定不好受,更怕丈母娘老丈人看不起他,有吃软饭之嫌,所以夏夏为了他便不想要婚礼,登记领证省事。
冯原认为这样不行,娶她,连个婚礼都没有,他心里过意不去。
最后两人决定,要婚礼,但不办的盛大,只请一些特别好的朋友过来,亲戚夏夏这边请一些。
初在一起,难免如胶似漆,一回了家来不及开灯两人就抱在一块轻轻接吻……
夏夏手机突兀地响起。
夏夏从包里拿出手机,发现是自己母上大人,一慌,忐忑的接了:“妈,有什么事吗?”
听完母上大人的话,夏夏心里一哆嗦,琢磨着问:“妈您逛街要买什么?明天我陪着您去就行了,冯原他伤着呢,而且一个大男人跟我们逛街也不合适吧。”
夏夏是第一次这样害怕母上大人,以前从不会真的害怕,这次害怕其实也是替冯原感到害怕。
不会是要为难冯原吧?如果真的这样做,那么就太过分了。
她静下来不生气时又理解他妈,考验女婿也不过分。
母上大人的话好似圣旨一般下来,夏夏几乎没有拒绝的权利。
“这要怎么办?”夏夏按了挂断键以后,抬头看冯原,一双眼睛黑白分明全是担心。
他反倒不怕,一副泰然处之的表情:“早晚都要见面,该发生的也躲不掉,没事。”
心中最怕面对的问题便是金钱,是各种物质,无论如何他都没有。
夏夏不好意思了起来。
上前一小步抱着他说:“祝你好运,但是我会在一旁给你解围的,我妈其实也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可怕。”
这一晚上,夏夏睡得很不安稳。
冯原的眼睛还是会疼,他难得的伸臂抱着翻来覆去睡不着的夏夏,嘴唇贴在她的耳边带着困意严肃的说:“别翻到地上去,好好睡觉。”
夏夏不再动了。
他睡觉似乎不习惯搂着人睡,睡姿很正,夏夏前几日还疑惑,难道这也跟职业有关?忍不住问了他,他说不是,多年来规矩惯了。
夏夏一想,他始终都是单身一个人,怎么能说他习不习惯搂着人睡的,这是他成年后的生命中第一回跟女人一起睡觉,但是夏夏每次主动抱着他睡,都觉得自己像是在抱着一块硬硬的木头。
“我跟你结婚生孩子,你们领导管吗?”夏夏问。
他说:“都搞定了,我属于晚婚晚育。”
夏夏心里一热,他是真心实意的要结婚吧?明天被母上大人为难也不会退缩了吧?
带着忐忑睡去。
第二天清晨,夏夏很早就起榻做早餐。
苏青打来电内,问了夏夏一点公事,大家都知道夏夏在忙结婚的事,所以不是大事基本也没人敢打过来打扰夏夏。
一边煮粥夏夏一边跟苏青说:“这些事你问赵雷,我跟他研究过了。”
苏青:“赵雷?这几天他请假了,人不在公司,听说是家里出了点不愉快的事。”
夏夏一怔,自己三天没去公司而已,赵雷家里能出什么事?父母不住在一起,只潇洒的跟老婆过着二人世界,恩爱甜蜜是许多人羡慕的。
“回头我问问赵雷,图纸在他那。”夏夏见冯原起来了,就跟苏青说了再见,然后挂断。
夏夏问他:“眼睛还疼吗?”
冯原直接去了洗漱间,修长手指摸了一下泛着青色胡茬的下颌,照着镜子道:“好多了,似乎不流眼泪了。”
夏夏在厨房里忍不住笑:“我觉得见丈母娘还是流眼泪好,我妈见了你,还以为你是被她吓得直流眼泪,当即心一软,放过你,同意我们结婚的事。”
冯原笑笑,开始了洗漱。
吃早饭时夏夏一遍遍打给赵雷,但是却打不通。
早晨和煦的阳光就在男人的背后,冯原见她今天拿着手机不放,就问:“有什么事?”
夏夏对挑眉的冯原说:“公司的一点事,我上回去公司处理事情把文件和图纸搁在了赵雷赵经理那,现在公司说要用,这人却怎么都联系不上,人也找不着了。”
“赵雷?上回在你身后跟你说话那个?”他想起那人,“也是酒店门口带你上出租车,跟你回来的那人?”
夏夏摇头:“冤枉,绝对不是他,赵雷人家是正经人。”
解释完之后夏夏意识到了什么,不禁笑他:“你吃醋了,酸爽吗?别否认!”
餐桌够大,但两人却是紧挨着坐的,夏夏粘人,尤其喜欢粘着这个执拗深沉是性格的沉默寡言的男人,这会他一本正经的询问对方是谁,她丝毫不会去想两人之间不够信任这些,而是有一种天空中的太阳现在只照耀自己一个人的感觉。
“好好吃饭。”冯原伸胳膊,手抢过夏夏手里的手机扔在桌子一旁。
上午九点,冯原跟夏夏一齐抵达家里。
夏夏爸的意思是也跟着去,夏夏举双手同意,老爸跟冯原上回就认识了,关键时刻多一个人能多解一个围。
夏夏妈瞪了一眼丈夫,倒没意见。
出门的时候夏夏让冯原开车,冯原开车技术比夏夏好,夏夏坐在副驾驶,时不时地回头瞧一眼爸妈,往往会被母上大人瞪得收回去视线。
夏夏妈一直都在打量冯原,长得不丑,挺帅的,夏夏妈又想,不就是凭一张脸和好身材糊弄的自己女儿。这人有礼貌,但夏夏妈又想,毕竟37了,还能学不会基本该懂得的礼貌?
夏夏妈了解两人已经同居,怀孕这事还真的就是说不准,要是一个不注意,这会女儿肚子里有动静了也说不定,但夏夏妈就是过不去自己心理的这一关,第一,这个人穷,第二,职业危险。
年龄差多少夏夏妈倒是无所谓。
到了商场,夏夏妈就去买了一件衣服给女儿。
那是夏夏不喜欢的款式,但夏夏妈却非要买,一件七分袖的外套,三千多块,到楼上又买了一个包,一万八千多,加一起两万多块,直接都包了起来。
夏夏脸色不好的看了一眼冯原,明白母上大人这是在消费上打击冯原。
冯原早上过来买了礼物,该做的也尽量做了,夏夏跟他商量过,一切打击忍一忍,那是她妈,也是为了女儿好,至于他,没钱就是没钱,一点不假,夏夏本身很反感那种实际没钱却非要装阔绰的男人。
夏夏妈走着走着就在商场里问冯原:“你们准备结婚的话,房子是准备的几室的?在哪买的?夏夏那套,回头价格合适就卖了吧。”
“妈,你别这样。”夏夏心跳加速。
这是在侮辱人,明知道冯原买不起房子,没有房子,夏夏知道曾经冯原家里也有房子,现在那个地址还找得到,但是却变了样貌,曾经冯原记忆里的家早已化为灰烬。
夏夏爸也把脸色黑了下来。
夏夏不敢回头看冯原的脸色了。
这时远处一阵噪杂的声响,并且很多人都往电梯那边聚了过去。
“那边怎么了?”夏夏爸好奇的望了过去。
几人也跟着过去看,夏夏妈只得在后面跟着,被丈夫女儿加一个外人孤立。
商场内一部电梯困住了三个人,一个小孩子,一个五十几岁的女士,还有一个二十几岁的男人。
据围观的人描述说,电梯下楼时突然卡住了,现在这是四楼,不知道万一坠下去里面的人会不会有危险。
围观的人都瞧着,束手无策。
酒店的安保人员和管理人员赶了过来,拿着电梯钥匙一试再试,却打不开,无法的情况下只好报警。
过了几分钟,里面的女士发疯一样一声声的喊着:“救命,快救救我啊!”
冯原眉头紧皱,看着时间,望着商场的扶梯,消防人员还没有赶到现场,听到女士的呼救声他本能上前安慰了两句,让她不要乱动不要怕。
“我是市中队的消防员,信任我,”冯原不浮不躁的说服着商场的管理人员,这里的人出事,商场有直接责任,所以对方不同意他也没办法。
夏夏去拽冯原,这太危险了,万一出事要摊责任,但是夏夏又害怕里面的人真的有事。
“消防员赶到现场需要时间,查看电梯情况需要时间,人命关天,而我观察过了。”冯原一只手指着那卡住的电梯,视线严肃的紧盯着不松口的商场管理人。
来商场购物的人都说,让他试一试,反正也是消防员。
夏夏爸妈也紧张,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害怕摊责任。
一位女顾客瞧着那经理西装上的工牌说:“商场经理,你不能死心眼,让他试一试吧,里面可是困着好几个人呢!”
“就是,里面的人万一有个好歹,你负责不负责?”又有人说。
两分钟过去,在商场购物的其他人的声音压力下,商场经理终于点头,答应让这个自称是消防员的男人试一试。
商场经理一直都很慌,也是才想明白,这个自称自己是消防员的人不会没事给自己找事,多半是真有把握能把人给救出来,多少是有经验的。
冯原又仔细查看了一遍电梯,确定电梯牢固不能下坠,只是门卡住了打不开的情况下,叫商场的安保人员招来了铁的硬质的工具,决定用力气把电梯门撬开。这事也可以找电梯厂家维修人员,但怕是来了也晚了。
“能行吗。”夏夏担心的问了一句。
冯原点头,也出声安慰里面的人别害怕:“电梯我撬过,没问题,接到报警的消防员来了也是这个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