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斯年却问:“谁报的警?”
警员瞧这人语气挺横,便粗着嗓子说:“你管是谁报的警,闹事就抓你!”
陆棉挺不喜欢警员的,当官的也反感,主要是家里当官的人有好有坏,有些亲戚的嘴脸特别难看。还有一个亲戚姐姐嫁了警员,那警员完全没有职业道德,吃喝嫖赌每样都好,简直侮辱了警员这个职业。陆棉见过好警员,抓贼受伤的,救人受伤的,不顾自己生命安全的,但眼前这个警员,怒目一瞪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陆棉解释:“对不起,我们没事,拌了两句嘴现在好了。”
警员不能以人喝醉了之名就把人带回去调查,开车的是代驾,找不出毛病。警员看着江斯年离开,这才撤退。
陆棉回了医院,跟楼上的同事说:“再有人说找我,先告诉我男的女的,喝酒了还是没喝酒,脸色好看还是不好看。我好知道我到底下不下去。”
她不害怕江斯年,不觉得他坏,但今晚的事让她心砰砰跳,以为这个人会跟大哥吵起来。
护士忙点头:“发生什么事了,快讲讲,好像很刺激的样子。”
“八卦!”陆棉撅着嘴巴去护士值班台,站好,想是谁报的警。
陆棉想起她哥,拿出手机打了过去。
陆棉问她哥,你跟江斯年什么仇什么怨,他大半夜这么内扰你和我嫂子?陆存遇没说,问陆棉人是不是走了?陆棉点头说是,被警员吓走的。那边要挂断,陆棉急忙问,是不是哥你找的警员?
陆存遇给许就发了消息,许就深夜睡着听不到短信提示,发完短信陆存遇拨了两遍,直到那边接听他才挂断。许就醒了看着短消息,立刻联系警员,陆棉她们医院二百米外就有派出所,警员去的非常之快。
代驾开车,张跃问江斯年:“你回哪?要不酒店开一间房?”
江斯年在青城住所三处,一处陈如养母那边,一处生母关凤那边,再一处是他自己公寓,离婚已经给了童沁。
“酒店吧。”他头疼地把手背搁在额头上,身子向后靠。
江斯年外套口袋里掉出几张名片,他现在没有秘书或是助理,都不信任,公司里的员工,他和苏青心腹各占一半,凡事他也在亲力亲为。去一些应酬上,少不了交换名片,他自己带在身上。
小姐捡起座椅上的名片,看了一眼,又打量江斯年醉酒的侧脸,原来不仅是长得好看,还很有钱,不是只有钱到开好车的地步,竟然还是公司大老板。
酒店门口,张跃让代驾停车。
“我扶你上去。”小姐主动。
江斯年厌烦地推开,小姐见他这样,便往地上一倒,手中的名牌包碰触地面,有些擦破脏了。
“江先生,我的包十几万呢。”小姐不死心地起身,就不信他懂得看包到底值多少钱。
江斯年:“我赔给你。”
张跃不知道这小姐是不是瞎掰,但这小姐的样子好像是在跟江斯年调了情,他不拦着,江斯年心烦,是该找个发泄口发泄发泄,女人合适。
张跃点了根烟,开了间房,跟着那小姐把江斯年送上去。
江斯年直接倒下在榻上。
小姐出去门口跟张跃说:“他清醒了些,把我赶走怎么办,我是真想留下开导开导他的,男人需要女人的开导方式。”
张跃吐出一口烟雾,招手叫过电梯里出来的服务生,给了二百小费:“送两瓶酒过来,挑贵的,快点,着急着呢。”
“好的!”服务生拿着钱就匆匆往下跑。
倒在榻上的江斯年快要睡了过去,小姐去帮他脱了鞋,柔声问他:“要不要洗个澡?还是就这样睡?”
小姐掏出江斯年的手机,搁在一旁,接着掏出烟盒,打火机,车钥匙,都搁在一旁榻柜上。
过了一会,两瓶酒送了上来。
张跃关上房门,弄开一瓶,拿过杯子倒满了,递给江斯年:“喝点,一醉才能解千愁!”
江斯年靠在酒店舒适的大榻上,接过酒杯,一口都喝了进去,眉头紧紧地锁着。
喝完一杯,他问:“她怎么在这?”
那小姐不知如何解释。
张跃单手插在裤袋:“等会我走她就走了。”
小姐微微一笑,朝江斯年点了点头。
江斯年原本回来了百分之二十五的意识,才能支撑着跟陆存遇通话,这会一杯烈酒进去,只剩零星意识,连续喝了几杯,闭着眼睛,眼泪竟是难过的流了出来。
“怎么了?”张跃虽是醉着,但还能明白过来这是怎么一回事,他劝江斯年:“不就是一个女人吗,不要了还不行吗?你不是没有努力挽回,像我争取苏青一样,失败了就算了好吗?洒脱一点!”
小姐在门口听着这些情情爱爱的事,嘴角讽刺地扬起,还带流眼泪的?看来真是玩真的。小姐点了根烟,心里只觉得这些男人酸,今朝有酒今朝醉,有女人就玩着,哪有那么多至死不渝的狗屁爱情。
十几分钟之后,江斯年醉的倒在了榻上,嘴里还说着什么,不仔细听根本听不见。
“我走了,把兄弟交给你了,明天他有不顺心的地方我找你算账。”张跃语气发狠地讲。
小姐要关上门:“放心好了。”
张跃放心地离开,他知道江斯年跟童沁还有王若可是怎么发生的关系,这事给江斯年造成了极大的心理阴影,江斯年不敢碰女人,张跃觉得,这辈子除了江曼在这事上能让他没戒心,还有哪个女人能,现状是都不能。这些事江斯年以前没说,某一次醉酒,全都讲了出来。
张跃想,男人和女人做那事有什么可怕的?不得病就只管做。
这也是张跃认为的能有效解救江斯年的办法,榻上女人玩多了,就习惯了,还怕什么怕。
“感觉怎么样?”
江斯年一翻身,皱眉用力把人掀倒。
小姐捧着他俊美的脸庞痴迷地吻着:“你难过什么?”
他说:“心里装着许多事。”
“说出来给我听听好吗?”
早晨6点多周兆婷就拨打江斯年的电内,不敢让她哥听见,跑到楼上打。
江斯年手机关机,周兆婷打给了张跃,昨晚张跃说他们在一起,让她别打扰,给江斯年一个时间静一静。
张跃很久才接,周兆婷问:“江斯年呢,怎么手机关机了?”
“他关机?”张跃顿时清醒了许多,说道:“你等会儿,我打个电内问问他。”
不等周兆婷再说话,张跃挂断,拨了一下江斯年的号码,的确关机。
张跃找到那小姐昨晚留的手机号码,拨了过去。
张跃问:“还在酒店?”
“没有,我凌晨三点就走了。”
“现场收拾了?”
“收拾了啊……”
张跃没再说话,直接挂断。
张跃刚挂断,周兆婷一直在拨的电内就进来。
张跃接起:“他没事,在酒店呢,你直接过去找他。”
“告诉我酒店地址。”周兆婷皱眉,有点生气江斯年喝醉去酒店睡觉。
张跃说了,周兆婷直接奔酒店而去。
周兆婷家里到酒店一共用了四十多分钟,距离较远。抵达酒店,周兆婷直接上楼找人。
房间门口,她摁门铃等的已经急了,很久很久江斯年才来开门,周兆婷已经准备砸门了,怕他房间里藏着女人,不敢开门。
江斯年发现门口的是周兆婷,问她:“你才来?”
周兆婷摸不着头脑:“要不然呢,你喝醉了为什么要住酒店,我觉得这五星级酒店也不卫生。”
江斯年确定了,昨晚不是周兆婷。他醒来发现浑身赤着,内在地上,其他衣服也都在地上,昨晚发生了什么他知道,但不记得那个女人是谁,榻头柜上的水杯处理过,里头没发现什么。江斯年曾有过多次嗑了药经历,知道醒后身子的感觉。
收拾了一下,他才开门。
周兆婷看着房间里的一切,榻上看不出什么异样。江斯年此时去洗澡了,周兆婷站在垃圾桶旁,踩了一下,盖子开了,垃圾桶里面也没有什么异物。周兆婷掀开被子,仔细看了看,却在榻单上发现脏东西,白色榻单上的污渍很明显。
周兆婷不敢置信,他昨晚不是一个人睡的?
有女人?还是他自己解决过那方面?
江斯年的手机在榻头柜上,周兆婷拿起,回头说:“我帮你把手机充电,没电了。”
江斯年没听见她说什么,皱眉洗澡,想的是要先去医院检查身子情况,别染上乱七八糟的病。
周兆婷把手机开机,翻找短信,微信,都没有发现奇怪的,存了名字。
通话记录里,周兆婷看到江斯年拨打过一回江曼的手机号码,那边没接听过的样子。
周兆婷打给张跃,要问一问昨晚怎么回事,那边却关机。周兆婷一口气憋着,玩关机?是为哥们隐瞒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