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哥又道:“我把斯年介绍给外面人认识,这才没多久。神州公司得靠着那些人走捷径,这手续不用办,那手续不用办,以后也不办不批了?拿到明面上来说这全是错误,我可没跟人提过这是我妹夫。这会儿斯年如果跟婷婷订婚,难免落人口实。”他看了一眼江斯年,转而回过头来看他父亲:“难道就不怕人说成我们周家蓄谋已久?有心人准认为神州是我们周家的,折腾了一阵,却揭出老板是我们周家这边的女婿。看不惯周家的人直接得把矛头对准神州。”
他拿话点江斯年,别认为青城这片天是专为姓周的蓝的,好几个姓的人都比姓周的强,姓周的只不过吃你姓江的吃的死死的罢了。
周兆婷明白这个理,但不同意:“那我们要等到什么时候?”
“你忙什么?还没毕业。是你的跑不了,依我说就等毕业再订婚,反正也没几个月了,那会儿神州在青城也站住脚了,没后顾之忧。”
周家人沉默,周父认同儿子说的话,但还得想想。
冬天里天黑的早,陈如留闺女住一晚。
江曼说得走,忘了带睡衣,这边的睡衣穿着都不舒服,陈如碍着女婿在,只得同意让闺女走,别为这事红脸。
江曼的车不开了之后没卖,居委会一位大妈的儿子是干汽车租赁这行的,就把车开去那边,每个月陈如手里能拿到不少赚的钱。当时陈如把江曼买的车位卖了,这会又买了一个车位,全为女婿冬天来了停车方便。
地下停车场里,江曼不情愿的说:“我想留下住一晚。”自己要当妈妈了的原因还是怎么,江曼变得开始恋着自己老妈,希望住一宿。
陆存遇回头看她,她蓦地站在几米外不走了,耍着性子。
他是想,在这边住不方便。
陆存遇走到了江曼跟前,江曼摸着大肚子抬头委屈地说:“我想我妈了,难得有你陪着回来一趟,我自己回来你又不让。你怕刺了激你就住地上,你也真是奇怪,换了地方还能莫名的性内奋?”
“说的好像你不内奋似的。”陆存遇笑,手里攥着车钥匙低头看她,揭穿她。
江曼被说的脸红心虚,但还是不走一步,对这事坚决不让步。
陆存遇哪会强迫她,只要她愿意,那就住下。
“好了,别生气。”陆存遇手搂在她的腰上,看了一眼停车场,到处是车,偶尔有人停车经过,他压低了声音说道:“住下,听你的住下,晚上老实点,别摸我。”
江曼顿时开心。
陈如看到折回站在门口的女婿和闺女,心里乐开了花。先前在楼上陈如就看出闺女不愿意走,女婿要走,但这两人回来了,那一定是闺女说服了女婿,女婿迁就着闺女。这是丈母娘最乐意瞧见的,起码觉得没白下厨招待这个女婿,做的美味佳肴没喂了白眼狼。
江曼和陆存遇晚八点多就睡了。
在这边陆存遇活动范围小,没书房,只有客厅和她房间能供他待。
客厅里跟老丈人下棋,下完棋看电视,跟老丈人聊起股票这东西。陈如一直往客厅瞧,打岔,陆存遇便知道丈母娘不乐意让他跟老丈人说股票,担心老丈人心再痒痒,要炒股。
睡觉的时候,江曼发觉到了这边的确比在自己家里容易兴奋。
江曼小声的叫他:“睡了吗?”
“还没睡,儿子踢你了?”他想摸摸儿子。
江曼:“儿子没踢我。”
“你没事吧?不碰我也能有感觉?
“睡觉。”他叹息一声,闭眼说。
江曼就不:“我要握着它睡。”“玩够了?玩够了睡觉。”
江斯年跟周兆婷订婚的事,因为周兆婷她哥那番话,最终决定暂时搁下。
对此,江斯年倒无所谓,订与不订于他来说都一样。
陈如和江征听了这个消息是高兴的,婚没订成,就一定还会有其他变数。陈如张罗着给儿子介绍对象,找普通姑娘,但介绍人问起,你儿子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子?这问题难住陈如,的确不知道儿子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子。
周兆婷跟她哥翻了脸,大吵一架,没有当着江斯年的面。周家父母劝说很久才算好些,周兆婷哭完睡了一觉,初三早晨,7点多起榻就打给了江斯年,找江斯年。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手机里传来提示。
周兆婷泄气地把手机摔在地上。
闭上眼睛,蒙上被子,完全不知道哥哥为什么阻拦,哥哥出发点也许是好的,但哥哥未免太瞧不起妹妹的能力,一个江斯年而已,还能降不住?
周兆婷在外处处忍耐着脾气,要为父亲和哥哥的面子做出一副知书达理的样子,但在家里,时常会跟父母有一些脾气。
周兆婷洗漱完毕,换了一身衣服下楼,画了个淡妆,否则眼睛周围太难看了。
周母瞧见女儿下楼,拦住问:“这么早干嘛去?不吃饭了?”
“不吃了,我哥倒胃口!”周兆婷瞪了一眼餐桌前看报纸吃早饭的大哥,本是喜悦的新年,却因大哥变得心情郁闷。
周兆婷找了江斯年一天,打了一天电内,却没联系上这人。
周兆婷打给陈如冒昧的问了问,陈如实话实说,儿子并不在家里。
接着周兆婷又打给关凤,关凤也说儿子不在家里。
周兆婷十分沮丧,大年初三,他一个人能去哪里?周兆婷让司机送她去江斯年的公寓,这一阵子江斯年其实基本不回公寓,但现在也许就在呢?
江斯年的公寓门口,周兆婷下车。
她没有钥匙,就跟着其他人一起进去,到了楼层,周兆婷出了电梯,她直接敲门。
敲了一会儿,以为不在,转身时却听见门开了。
本以为是江斯年,却被周兆婷看到童沁,穿着睡衣,头发有点凌乱的童沁。
其实童沁有些人不人鬼不鬼,自我折磨的,但周兆婷看见的却全是性了感,暴露,这一类的。
“你怎么在这,穿成这幅样子。”周兆婷问。
两人见过,不止一次见过,但周兆婷一直是好脾气的微笑说话,这回没有其他人,周兆婷觉得也没必要对童沁客气,而且童沁也不再是江斯年的老婆了,她不理亏。
童沁倚着门口,笑着朝周兆婷讽刺道;“周大小姐屈尊降贵来这里干什么?找他?怎么,你周大小姐也没看住男人,跟我一样,开始过着到处找他找不到的日子了么?也太早了点,你们这才多久。”
童沁瞎说,但却不想歪打正着,戳中了周兆婷的心事。
“他在里面?”周兆婷问着,就直接走了过去。
人往进冲,童沁没有拦着,跟周兆婷一起走进客厅,再到卧室,最后没见着人,折回客厅。
童沁拿起茶几上的烟,点了一根,刚学会抽烟,抽烟的姿势还不娴熟,只是喜欢上烟雾笼罩的样子了。
童沁坐下,吐出一口烟雾说:“这房子离婚时他给了我,你不知道吗?他不会回来了,但我谢谢你今天闯进门,因为这让我知道了你们过得也不好。看来是真的没有能让他停住脚步的女人呢,你周大小姐也一样。”
周兆婷面无血色,攥着包包的手指在用力。
童沁又说:“你现在的自信,就跟我曾经的自信一模一样。”
周兆婷回头,瞪着童沁:“你闭嘴。”
童沁抽着烟皱眉,不明白地说:“我为什么要闭嘴?我恨错了人,不该恨着江曼,我本就应该恨你!是你抢了我的老公!但现在呢,又有人抢你的男人了吗?周小姐,还记得咖啡店门口见你那次,你清纯无暇,一副被冤枉了的样子。何必呢,我爸没你爸厉害,我也搞不过你,我要是有周小姐你这家世,我当了婊了子就不立牌坊。”
周兆婷把手中的皮包朝恶心嘴脸的童沁扔了过去!
长这么大,还没有人这样侮辱过她。
晚上七点,周兆婷回了家里。
脸上一块划伤了,不严重,周母拿了药箱亲手给女儿处理,直叹气:“你说你动什么手?一个姑娘!这事让你爸知道了准又得教训你。瞧瞧这脸,万一留下疤痕你说怎么办?”
周兆婷眼里闪烁着倔强的光芒,不听不理她妈妈的话。她也觉得自己变了个样子,不再理智,尽做一些没有智商的事情。
上完了药,周兆婷要上楼,在一旁站着抽完烟的她哥一把扯过她,推到沙发上。
周母拧眉:“兆民,你怎么对妹妹呢,你妹妹刚在外面受了委屈。”
她哥说:“听司机说了,因为找不着江斯年,你找到他前妻那里去了?周兆婷,平时爸怎么教你的?怎么谈个破恋爱像剥了你一层皮似的!我是不是高看你了,就你这幅样子怎么去我单位工作?成天给我惹麻烦?我当大小姐似的在单位把你供着?你这么纠缠他,能纠缠出个什么结果?他适合跟我做朋友,但他不适合做你丈夫!你趁早死了这条心!你别让我慢慢看他不顺眼!”
“我为什么要死心?我就不死心!”周兆婷被她哥骂哭。
她哥皱眉,一脚踢过地上的医药箱,拿出一瓶双氧水,拧开,倒在了茶几上那碗热鸡汤里,周兆婷平时不怕她哥,但她哥真发火,她也害怕,直盯着那碗鸡汤。
周母看着,倒不怕自己生的这俩孩子闹,对儿子一向放心,有分寸。
“你恋爱是为了什么?你想结婚又是为了什么?为了你自己能幸福快乐对吗,但你现在的这个状态叫快乐吗?周兆婷,趁早停止,你向往的爱情和婚姻是营养好喝的鸡汤,但它变了味,你还喝的下去?喝了给我看看!”她哥端起加了双氧水的鸡汤,问他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