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大师看得非清楚,他看到了柳天赐与秦素两个人口喷着鲜血倒了下去。
他也看到了缪如茵与土御门流华两个人脸上得意的笑容。
而且自那笑容里还可以清楚地看到一种名为贪婪的味道。
太好了,太好了,这真的是太好了,
加入他们的人,都是贪心的。
就比如说他自己,如果他不贪心的话,那么他也不会加入到这些人当中。
而现在不过才短短一两年的时间里,他便已经累积了不少的财富,而这些人可是他平素里一辈子也赚不来的。
修奇门术法,是为了什么?
自然是为了钱哟,如果没有钱,那么你能住什么样的房子,你能吃得上什么好吃东西。
而只要有了钱,那么便相当于是有了一切。
现在他有豪华的庄园,有大把的票子,有睡不完的姑娘。
人活一世,草木一秋。
既然活着自然是要享乐趁早的。
本来他还以为那对年轻的男女,是真的不为金钱所动的存在呢,现在看来,倒是他们装得太真了。
其实从根里来说,他们根本就是一样的人呢。
呵呵,呵呵……
很好呢,这真的是很好呢。
这样的人他喜欢,相信那位也会很喜欢呢。
而就在这个时候,毛思诚的眉头却是微微一动,然后侧着看了过去。
便看到一个身着红裙的年轻女子,正一步一步地缓步含笑向他走过来。
“咦,孔大美人,今天怎么有空来我这里啊?”
来人正是他们当中的唯一女人,也是秦楚查到的那个叫做孔委茹的阴阳鬼判。
孔委茹生就一张上宽下窄的瓜子脸,一双秋水流转的桃花眼,特别是那张小嘴,红红润润的,任谁只要一眼看过去,便都会忍不住在心底里叫上一声好一个会勾人犯罪的绝品尤物呢。
而且这个女人,说起话来,也是温温柔柔的,这副娇娇弱弱的外表下……
里面的瓤是什么,且不先说。
单就是这么一副外表,便会蒙过太多人呢。
如果当年不是她师傅也被蒙了,那么孔委茹这个女人也不会得到阴阳鬼判的铁判令,更不会只身一个人杀尽师门所有人。
这个女人谈笑风声间,举手杀人一气呵成,甚至在鲜手溅得满脸的情况下,依就是笑意盈盈的。
而她,现在虽然看起来还是相当的年轻,也不过是二十五六的模样,可是实际上这个女人的真实年纪已经不下五十岁了。
可是,可是……
她为了她自己的这张脸,可是一直在不停地杀人,杀其命,夺其生机,供给自己。
是了,她加入的目的,也许是他们这些人里唯一一个不是为了钱的。
她真正的目的,其实就是可以杀更多的人,可以夺更多人的生机为己所用。
所以在毛思诚看来,这个女人才是他们三大将中手段最狠的那个人。
不过,这个女人还有一个与众不同的身份。
她是他们头儿的女人。
平素里她最主要的任务,其实只要是陪好他们的头儿便行了。
可是现在,这个女人居然出现在了这里。
与其说是意外,倒不如说是奇怪了。
面听到毛思诚的话,孔委茹却是扯出了一个温婉美丽的笑容。
她的声音依就是娇娇柔柔的,完全没有半点因为太多的杀戮而带出半点的戾气。
“哦,是他让我来的。”
孔委茹话里的他是谁,毛思诚自然是知道的。
当下毛思诚不禁挑眉:“何事儿?”
“呵呵,现在,你,我还有令鹏程现在都是阴间的通缉犯呢,听说那位新上任的阎王爷可是大怒呢。”
女人一脸的笑眯眯。
她于这事儿上倒是从来都不放在心上。
反正在孔委茹看来,就算是天塌下来,也有高个儿的顶着不是。
但是毛思诚的脸色却不由得就是一变。
“怎么会这样?”
“自然是因为你之前在黄泉道搞出来的动静着实是有点大,你知道不知道当时可是有几个鬼差都差点出事儿。”
“所以这事儿便专到了阎王那里,不是说新官上任三把火嘛,刚巧那位才放了两把火,所以正好这事儿就是第三把火了。”
毛思诚的眉头紧皱:“那头儿是怎么说的?”
“他说,你这里不是又遇到一个阴阳鬼判嘛,所以让你尽快将这边搞定,毕竟我们最近也接了不少的订单,而现在我们三个是不能再去阴曹地府了,而头儿的身份……”
“更是不能暴露,所以只能再寻新人才是。”
毛思诚点了点头,他也想到了只怕就是这事儿了。
“我知道了,你回去告诉头儿,今天应该就能搞定了。”
“咦,这么快!”孔委茹一听这话便来了几分兴趣。
“快点给我说说看。”
“呵呵!”毛思诚笑了起来,便直接将这几天的事情说了一遍,着重所说的就是昨天和今天发生的一切。
“呵呵,果然个个都是贪钱的。”
孔委茹笑了起来:“不过既然她已经杀了那对夫妻,便再没有了可以回头的机会了。”
“有道是,择日子不如撞日子,那么你便带我去看看吧,正好也让我可以认识一下新人。”
“好,我们走!”毛思诚自然不会拒绝的。
于是毛思诚与孔委茹两个人便直接驾车向着缪如茵与土御门流华两个人车离开的方向追去。
只是怎么也没有想到,他们这一追便生生地追出去了二三十里地。
原因很简单车子出城了,直奔着城外着郊区而去。
当下毛思诚与孔委茹两个人对视了一眼,同时一笑,很明显那两个人应该是去处理尸体去了。
只是待到毛思诚与孔委茹两个人找到了缪如茵与土御门流华的时候,却见两个人正在无人的地方,布置一个大阵,而柳天赐与秦天两个人的尸体正放在阵中的位置上。
孔委茹与阵法上的造诣倒是不怎么样,所以她只是看了一眼,便不禁拧起了眉头,好吧,这个大阵,她是真的不认识,所以更不用提用处了。
但是毛思诚却是认识的。
“这是还魂阵?”
缪如茵的脸色很难看:“毛大师,你还真是属狗皮膏药的啊,竟然是我走哪里你便跟哪里呢。”
土御门流华虽然没有说话,但是却站在缪如茵的身边,也是一脸不善地看着毛思诚与孔委茹。
毛思诚忙摆手:“我只是碰巧遇到两位,本来是想要追上来再劝两位两句的,却没有想到会碰到这事儿。”
土御门流华挑眉:“毛大师,你以为我们是三岁的孩子不成,这话可是一点儿也没有可信性呢。”
缪如茵的俏脸阴沉似水:“毛大师,你这话说得可太没有意思了。”
看着面前这两个年轻人可是全都摆出了一副想要干架的架式,毛思诚忙道。
“我,我承认我是有心想要跟着你们的,但是,你们可以放心,这事儿我不会说出去的。”
缪如茵的眸子一眯,眼底里有寒光迸射:“莫非我们有什么事儿是怕你说出去的吗?”
一句话问得毛思诚一时语塞。
说他看到柳青青害死了自己的亲爹娘。
好吧,这是事实,可是他没有证据啊。
说那两只纸人就是证据……
开玩乐,这东西你拿到派出所里说去,看人家信不信。
能信才有鬼了好不。
不过……
毛思诚看了一眼阵中的柳天赐与秦素,当下便立马转移了话题。
“呃,那个我能问问两位这是想要干嘛吗?”
杀了人,然后再用还魂阵把魂召回来……
所以你们两个人要不要这么会玩?
缪如茵挑眉:“你觉得这是什么阵?”
毛思诚理所当然地道:“这是还魂阵啊。”
土御门流华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
“这种小事儿你不会都看错吧,看来我倒是一直太高看你了呢。”
毛思诚黑线,他看错了……
这怎么可能呢?
不过虽然心里这么想的,毛思诚却是又眯着眼睛打量起了那个阵法。
看啊看啊的,果然是看出来了,这当真不是还魂阵。
因为其中有些很细微的地方被改了。
“这个,不是还魂阵,但是我还真看不出来这是什么阵法。”毛思诚倒是说得挺实诚。
缪如茵笑容如花:“你猜啊。”
让他猜……
他猜不出来。
不过很明显缪如茵与土御门流华两个人也没有想要和他说的意思。
缪如茵与土御门流华两个人的双手飞快结印,然后一起合二人之力激活了阵法。
于是毛思诚与孔委茹两个人便眼睁睁地看到,柳天赐与秦素两个人明明已经失去了生机的死人,竟然再次睁开了眼睛。
缪如茵笑眯眯地将手伸向阵中的两个人:
“爸爸,妈妈,欢迎你们回来。”
柳天刚与秦素两个人将手递给缪如茵,然后任由她将他们两个人拉出了大阵。
而随着他们两个人行了出来,那阵法也在这瞬间化为了虚无。
缪如茵直接牵着两个人上了车,然后这才扭头看向毛思诚与孔委茹两个人,微微一笑。
土御门流华却是抬手做了一个再见的手势。
孔委茹的脸色一变,这两个人根本就是不将她和毛思诚放在眼里嘛。
于是她的右手一抬,一道早就已经准备好的符箓便弹了过去。
缪如茵挑了挑眼皮,右手也是一抬,手指一弹。
于是那道符箓便直接碎成了无数片。
孔委茹的脸色一白。
毛思诚的面色也是微微一变:“两位,不知道可否谈一谈。”
缪如茵发动了车子,而土御门流华却探头出来。
“姓毛的,你们这样子谈和不谈有什么区别吗,还有,这样的试探有意思吗,而且现在柳氏集团可是已经彻底握在我们的手里了。”
声音未落,车子已经开动了。
看着那远去的轿车,孔委茹的一张俏脸发黑。
“这两个人真讨厌。”
而毛思诚却是一脸郑重地道:“我和你一起回去,这事儿我必须要和头儿当面好好地说说才行。”
孔委茹点了点头:“好啊,既然你想去,那么便一起吧。”
……
这里距离闹市区很近。
是一片风景别墅。
依山傍水,再加上这里位置,所以这里每栋别墅的价格都堪称天价。
而孔委茹和毛思诚两个人的车就直接驶进了这片风景别墅区。
车子在一扇黑色的大铁门前停了下来。
铁门打开,一个下人一边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一边对车里的人道。
“头儿吩咐了,让你们直接去书房。”
毛思诚点头:“好,我知道了!”
孔委茹却有些不高兴了:“人家才刚回来,很累的好不好。”
那下人却是微微一笑:“而且头儿也通知了令先生,只不过令先生现在在外地,所以倒是只能开视频了。”
一听到这话,孔委茹的脸色变了变,既然如此,便说明这一次那位要说的事情只怕很重要呢。
所以就算是她再怎么不愿,也必须要去。
……
书房里,一看到他们两个人进来,主座上的那人只是随意地抬手一指旁边的沙发:“坐吧。”
而显示器里,令鹏程的脸已经露出来了:“头,你想要找我们说什么?”
“你们三个人现在都已经被地府通缉的事儿,我并没有瞒着你们,有我在,自然不会让你们被地府抓了去,只是我们现在却需要能代替你们进入地府的阴阳鬼判。”
“思诚你说说吧,你之前不是说你看中了一个人吗,现在沟通的怎么样了?”
毛思诚清了清嗓子,直接将这两天他与缪如茵还有土御门流华沟通的事情,十分详细地说了一遍。
主座上的那人,眯了眯眼睛。
“你说,她布置了一个阵法,很像是还魂阵,但是却不是还魂阵?”
“是的,而且还将柳天赐与秦素两个人的灵魂真的召了回来,而且我也没有看出来他们两个与之前有何不同的。”毛思诚道,一脸的困惑,这事儿他生生地想了一路,可是却都没有想出个一二三四来。
那人的食手轻轻地敲了几下桌面:“那个阵你应该还记得是什么样子吧,画出来让我看看。”
“是!~”毛思诚恭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