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钱韶川,我也不想听你的解释,不,或许你压根就不想解释,我现在要给宝宝换纸尿裤,没时间招呼你,你从哪儿来最好回哪儿去吧,我不想看见你。”
又是不想看见他!
听着艾瑟的话,钱韶川也被刺激的不轻,松开床单,修长的双腿站了起来,伟岸的身躯带着十足的压迫感笼罩了艾瑟的眼睛。
“你想干嘛?”
瞥见他放在双侧的手渐渐捏成拳头,艾瑟嗤笑,“难不成还想揍我?”
“艾瑟,我他妈要不是看在你还在坐月子的份上,我肯定揍你!”
“是谁要揍我女儿啊?我看他还没那个胆子!”
不知道什么时候,艾启锋端着热牛奶站在了门口。
“爸爸,他欺负我!”
看见艾启锋,艾瑟小嘴忽的一瘪,指着那高大的身躯开始控诉:“他不答应照顾宝宝就算了,竟然还要揍我,天底下没有这么不讲道理的人。”
艾启锋端着牛奶缓步走进了卧房,身后,抿唇似笑非笑的男人跟着走了进来,在与耿立轩擦肩而过之际,不忘抬手动动手指跟他示意。
卧槽,这什么人啊,见缝插针,忘恩负义。
耿立轩对黎灏投去鄙视的一瞥,随之不再理他看向一边。
“我亲爱的宝贝女儿,我孙子都哭来快没劲儿了,你都不打算给她换尿布吗?”单手抚上艾瑟的头,艾启锋露出慈爱的笑。
“当然要换啦。不过人太多了,宝宝喘不过气来啦。”
房间里一下子涌进来那么多人,别说宝宝喘不过气,连她这个做妈的都要喘不过气来了。
回头望了一眼,房间里的人的确很多。
艾启锋清了清嗓子:“索菲,有劳你把无关紧要的人都带出去吧,黎先生你留下来就行了。”
“……”
谁是无关紧要的人?
钱韶川脸色一凝,剑眉一皱:“爸,瞧你这话说的,他怎么可能留下来?要留也该是我嘛。”
听着他的话,艾瑟捂住嘴做呕吐状,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像他钱韶川这么不要脸的。
“哟哟哟,你留下来干什么?给我孙女换尿不湿?我刚刚好像听见你说我孙女是谁的种都没弄清楚,要你做奶爸你是不愿意的,现在干嘛又厚脸皮的想要留下来啊?”
“……”
钱韶川被艾启锋问的找不到话来对,干脆话锋一转直指他偷听的矛头:“爸你什么时候来到楼上的?偷听可不好哦。”
“爸这个称呼你叫得还挺顺口的哈,我蛮喜欢。”
艾启锋笑着点了点头,钱韶川的脑子转的有多快他是知道的,但知道不代表他接受他的叫法。
“嘿,是挺顺口的,谁让你是我老婆的爸呢。”
其实叫艾启锋爸钱韶川同志心里十分之别扭,要不是看在艾瑟的面上,打死他都不会叫他一句爸的。
“是啊是啊,这血缘关系再怎么样都摆脱不了。可是你叫我爸,我怎么那么别扭呢?”
一语中的,钱韶川眨巴眼睛心里那个佩服啊,简直没办法用言语来形容,但这佩服归佩服,事实永远都是事实。
“您别扭我也没办法啊,这血缘不是像你说的那样摆脱不了嘛。”
好吧,钱爷不要脸起来那是当真不要脸,他的字字句句传到艾瑟的耳朵里都弄得她的眼皮一跳又一跳的。
“黎灏。”
艾瑟突然甜甜的叫了一声黎灏,钱韶川全身上下三百多条神经瞬间绷紧。
这是个什么情况?
“嗯?”
黎灏也倍感突然,脸上立马换上一副暖人心的招牌笑容:“有事?宝贝。”
宝贝?宝你妹!
钱韶川被刺激的浑身血液沸腾,冲上前,一把拽住黎灏的领子往外走:“姓黎的,我们新仇旧恨一并算!”
md,上次在医院挑衅,后来又在酒吧跟他示威,现在竟然上演到了公开抢老婆的地步,叔能忍爷爷都不能忍!
“哇哇哇!失态严重鸟,我去观看鸟。”
钱韶川拽人前脚走,耿立轩后脚变身跟屁虫飘了出去。
房间里一下子少了三个人,艾瑟沉沉的呼出一口气。
“阿姨,帮我一把吧。”
“好的。”
宝宝哭得已经没声了,可见她对大人们的无视有多么的气愤。
“宝宝,乖,妈妈给你换尿布。”
解开襁褓,拿出湿透了的纸尿裤,艾瑟吐了吐舌头,她这个做妈的太不负责了。
“呜……哇!”
纸尿裤刚一取出,一阵凉意袭来,宝妞小朋友很不给面子的再度大声哭了出来。
叫你们无视我,叫你们瞎吵瞎闹,看我不使劲儿的哭。
“哇哇”
宝宝用力的哭着,忙乎着给她换纸尿裤的三个大人一点都不恼,反倒各自抿唇抬头看了一眼对方。
被拽出房间,钱韶川几步将黎灏带到了楼下,手上用力一推,手指指着他的鼻子发出警告:“我告诉你,姓黎的,我要不看在你爸的面上,我绝对揍你。”
“揍我?呵。”
对于他的威胁,黎灏压根不放在眼里,整理了一下西装,冷笑:“你凭什么揍我?难道就凭你是那个孩子的爸爸吗?我看艾瑟也没承认孩子跟你有什么关系吧。”
“我凭什么不用你来管,我只最后警告你一次,离她远点,再靠近别怪我不客气。”
钱韶川直接无视了黎灏话语中的重点,因为他现在已经怒不可歇,几乎要失去理智了。
“ok。”
抬起双手,黎灏算是听明白也看明白了:“钱韶川,钱少,我有时候真心觉得你还真是一个大白痴。”
“你他妈的闭嘴!”
钱韶川低吼出声,紧握的拳头捏的咯咯作响。
“哎,真是白痴。”
站在钱韶川身后的耿立轩扶住额头叹息道,黎灏都说到这份儿上了他表哥怎么就听不明白呢?
“耿立轩,你吃饱了撑的没事干啊!”
叹气?叹毛的气!
此时此刻,钱韶川犹如一头发怒的狮子,逮谁咬谁,谁的话都听不进去。
“我倒想吃饱了没事干,可是你在发怒之前能不能先把别人说的话好好消化消化!”
耿立轩梗着脖子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钱韶川,表哥,我的亲表哥嗳,我现在都很怀疑你那高达200的智商里到底有多少是情商。”
“干嘛?”
对于耿立轩的职责,钱韶川不服,但细想一下他的话,似乎也有些道理。
“黎灏你刚刚说了什么?”
“我说你白痴神经病!”
昨天他听见艾启锋亲口跟他说要帮艾瑟物色一个合适的老公人选,他在听见之初的的确确很想来做这个空缺的填补,可是,当他听见艾启锋说艾瑟身边有个小拖油瓶的时候,他的心不得已开始动摇了。
要说他是因为有拖油瓶而动摇那纯属扯淡,那又为什么会动摇呢?
想着那个原因,黎灏就不得不嘲笑自己,因为他想起了钱韶川在他的酒吧门外把艾瑟带走的情景,又想起那场闹剧似的订婚典礼。
每一个情景都跟他两脱不了干系,如果说那个拖油瓶跟他钱韶川没有半点关系,黎灏想打死他自己都不相信。
“哈,白痴神经病?嘁,你不就是说了我凭什么敢揍你吗?你以为我没听清楚啊。”
“既然听清楚了,那你该明白了吧。”
这一次,黎灏和耿立轩异口同声的回答了他,然,钱韶川后知后觉反应慢半拍,等他彻底的将黎灏的原话给消化掉,突然像被针扎似的怪叫一声:“我遇得到你们俩神经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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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怎么反应那么慢?怎么那么慢!
钱韶川三五两步冲上楼,然后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冲到了艾瑟的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