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再说,他很在意那个孩子是谁的吗?
他妈的他心里从始至终就没想过那孩子是谁的,跟他有没有太大的关系,只要她能在他身边呆着,能够让他一天24小时看见她,知道她的动向他就心满意足了。
最后说这点小愿望,一点点的愿望而已,艾瑟都狠心的泼了他一盆冷水,将他的点点奢望掐死在了摇篮里。
“啊!”
望天大吼了一声,钱韶川觉得自己快要掉进万劫不复的深渊了,看不到尽头的那种感觉极度的叫人茫然。
“你若真想查,我能帮你。”
英国嘛,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一个国家,他詹姆斯想要做什么,只需要手指头一动,远古时代的事情弄不好都能被他给翻查出来,更别说才来英国几个月的一个大肚子女人。
躺在床上,轻轻地拍着宝宝的肚子,哼着歌曲哄她入睡,艾瑟嘴角挂着笑,心里却犹如翻江倒海一般难受。
他现在在哪儿,在干嘛,有没有听她的话好好吃饭休息睡觉?
脑子里颇多的问题一个一个的跳了出来,艾瑟觉得自己快要变成老妈子了,想的事情越来越多,管的也越来越宽。
“他过的好不好真的跟我有很大的关系吗?”
独自在房间里自语地问出这么一个问题,心中同时冒出两个声音。
一个声音说有关系,而且关系大了去了,另一个声音说没关系,一点儿关系都没有。
踌躇了,茫然了,她不知道了。
叩、叩、叩。
好像楼下又有敲门声。
艾瑟停止拍动宝宝的动作,侧耳聆听。
“你们找谁?”
这是菲娜的声音。
“请问这里有一位叫艾瑟的女士吗?”
这个声音是?
虽然那低迷的男性声音抄着一口顺溜的英语,但艾瑟还是从他好听的声线辨别出了楼下门口站着的人。
……
靠在床上,艾瑟发觉自己有些许紧张,尤其听见楼梯口传来轻重不一的脚步声,藏在被子下的手竟然沁出了一层薄汗。
叩、叩,两声敲门声,门口,索菲带着高兴的笑容走了进来,身后,是那一身名牌西装包裹的颀长身影。
“学长。”
一别四年,再见是七个月前,而今七个月后,她做了妈妈,再一次跟他见面了。
“哟,学妹还记得我这个学长真是万分荣幸。”
耿立轩抬了一下手,算是跟她打过招呼了。
“是啊,很荣幸,你坐吧,我就把给抬凳子了。”
艾瑟瘪嘴,什么荣幸,当年要不是他,她能那么可怜的接受那叫人难以接受的事实么?
哼。
要不是她大人不计小人过,加上有了那混蛋的宝宝,她才不愿意待见破学长呢。
“哇,不是吧?这样对待学长,是不是有点……咦?”
耿立轩说着说着突然好像发现了新大陆似的咦了一声,手指指着艾瑟身边躺着的一个小襁褓,眼里露出诧异的之情。
“怎么了?”
顺着他的手指方向,艾瑟垂头看见自己身边的小人儿,忽而笑了起来:“我女儿,小名宝妞,你可以叫她宝宝也可以叫她妞妞。”
“哈啊?七个月就当妈了?”
耿立轩掰着手指头算了一遍又一遍,的确只有七个月不见啊,怎么那么快就做妈妈了?
“是啊。七个月不见当妈很正常嘛。”
将宝宝轻轻地抱了起来,交到索菲的手里:“辛苦阿姨了。”
“没事,你们聊吧,我带到婴儿房去,免得被你们吵醒了。”
索菲说避免宝宝被吵醒其实就是一个借口,宝宝的睡眠功力在这个家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那是雷打都吵不醒的,更别说什么说话交流之类的了。
“啊,不是吧?我一来索菲你就要把她抱走?都不给我玩儿会儿吗?真伤心。”
耿立轩说着伤心,手也跟着揪住了胸口,脸上表情可怜的很,任谁看了都不忍心,然而艾瑟对他的演技没什么大的赞扬,反倒从他的话里抽取出了一个重要信息。
“学长你叫我阿姨什么?”
“索菲。”
“索菲。”
耿立轩和索菲几乎同一时间将头转向艾瑟,然后异口同声的回答了她的问题。
“阿姨?”
艾瑟不明白,钱韶川跟索菲是朋友,这已经让她很震撼了,现在耿立轩也直呼其名,难道他们也是朋友?
“还是让他给你解释吧,宝贝,我先出去了。”
抱着bb,索菲冲艾瑟眨了眨眼,随后走出了房间,将空间留给了她和耿立轩。
索菲一走,卧室内的气氛变得有些怪异,至于怎么怪异,艾瑟说不出来,只能抿唇笑得极其不自然的看着站在床胃的男人。
“哈。”
一声笑,打破两人之间的尴尬。
耿立轩没有拿过椅子坐下,径直将床中的被子朝里面拨弄了几下,腾出屁股那么大点的位置坐了下来。
“……学长?”
沉默,犹豫,艾瑟最终带着疑问叫了耿立轩。
“我跟索菲的关系很重要吗?”
好吧,他们钱家人都喜欢问类似于‘跟某某的关系重要吗’之类的问题,耿立轩抿了抿唇,不等艾瑟的答案又自问自答的做了解释。
“索菲是医生,妇科,我是外科医生,在英国做学术交流的时候认识的。”
“哦。”
说到底还是朋友关系嘛。
艾瑟有些失望:“为什么你们都认识阿姨,而我却是通过我爸爸的关系才知道她的存在。”
“我们都认识索菲?你是指我表哥已经来过了吗?”
耿立轩极度聪明,一点就透:“那你是不是怀疑索菲知道你和川以前的事呢?”
这个……
艾瑟抬起头,一脸茫然的看着耿立轩。
“哎哟,小姐,别这么盯着我,我会犯罪的。”
可能是看见艾瑟眼里流露出来的茫然有些锥心的痛感,耿立轩一掌拍在脸上,做了个鬼脸来打破她的茫然。
“噗嗤。”
艾瑟笑:“我没这么想过,但是你刚才提起来,让我不得不去那么想嘛。”
“哎,想多了不好。”
他说的是大实话,一个人的脑子就那么点大,想的事情太多,脑袋会痛的,从医学角度来说,他也真心劝她别想太多。
“我知道。”
曲起双膝,艾瑟抱住,下巴枕在膝盖上,悠悠地开口:“他来过了。”
“知道。”
没有惊讶,也没有震惊,耿立轩回答的很平静。
“你不问问为什么来吗?”见耿立轩这么镇定,艾瑟微蹙了眉头。
“能有什么可问的呀。”
钱韶川来干什么他们每个人心里都有数,但就是不知道艾瑟心里有没有数。
“艾瑟。”
忽然被人严肃的叫出名字,艾瑟的背脊不自觉的挺直了。
“呵。”
看见她停止腰板儿的动作,耿立轩抬头揉了一下她的头:“傻不拉几的。”
“学长,你越距了。”
挡开他的手,艾瑟微微不悦。
“是是是,越距了,我该叫你一声表嫂。表嫂别拍,表弟知错鸟。”
耿立轩越说越没边,气得艾瑟干瞪眼:“你哪只眼睛看见我跟他有半毛钱的关系了?什么狗屁表嫂,别害的我连月子都坐不好。”
“还在坐月子啊?”
被艾瑟打了几下,耿立轩单凭后仰后仰再后仰的弱智招数躲过一招又一招,当艾瑟放弃拍他的时候他厚颜无耻的伸长了脖子凑近,嬉皮笑脸明知故问。
“喂,姓耿的,要不是看在你我同门师兄妹的份上,我叫你一句学长,否则,单凭你给我那杯鸡尾酒里下药,我就可以告你迷。”
艾瑟以为自己说的够狠够毒,谁知某脸皮忒厚的家伙比他还很还毒:“对不起,我只迷了你可没奸了你。奸你的人是你心里想的男人,你孩子她爸,可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