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瑟艰难地直起腰来,单手扶着侧腰,大口大口的吸气再呼气。
“唔”
十分钟之后,她再一次感觉到了疼痛。
手指紧紧地攀着光滑的沙发表面,半分钟之后,痛楚减轻了不少,艾瑟缓缓地呼出一口气,额头上却因痛楚沁出了细密的汗珠。
“小姐,我们是时候去户外走动走动了。”
菲娜将屋外晾晒的衣服取了回来,抱着衣服穿过客厅准备回到自己的房间把衣服放好。
当她穿过客厅的时候,艾瑟正好痛过一次在沙发上吸气吐气再吸气再吐气,她的异样猛然使菲娜警觉起来。
“小姐,您……”
丢下衣服,菲娜快速走了过去,看见艾瑟额头上的汗珠,迅速抽了两张纸巾给她擦拭。
“菲娜……呼……”
刚刚的那阵痛感艾瑟估计了一下,顶多十分钟,或者十分钟不到,胎动不应该是这样的。
“我想上厕所。”
攀住沙发的手掌握成拳头,撑起笨重的身子,艾瑟咧了咧嘴,笑的很不自然。
“上厕所?哦,好。”
人有三急,上个厕所也正常。
“中午没吃坏什么东西啊。”
奇了怪了。
菲娜扶着艾瑟一步一步往卫生间走去。
进了卫生间,艾瑟并没有上厕所的想法,而是抽出纸巾擦拭了。
浅浅的红。
看着眼前白色纸巾沾染上的血渍,艾瑟抚了额头轻笑:“宝宝你这是要提前出来了吗?”
刚说完,又一股揪心的疼痛袭来。
丢了手里的纸巾,手掌扶住墙面,皓齿紧紧地咬住了下嘴唇。
“菲娜……”
痛感来的太强,艾瑟觉得自己快要撑不住了,不得已叫了门外的人。
“我在,小姐。”
推开门,菲娜看见沿着墙壁一点一点往下滑的人。
肥胖的身子一点都不笨拙的冲了上去,两只肥硕的大手准确无误地搂住了那娇小的身板儿。
“小姐,撑着,我送你去医院。”
今天这日子可真不吉利,先生出差,夫人上班,家里出了她一个菲佣之外没别人。
菲娜不敢太用力,只能走走停停的将艾瑟扶出卫生间。
“唔”
还没走出卫生间的门,艾瑟再次痛的蹲了下来。
女人生孩子会被折腾的够呛,但她这还没足月呢。
艾瑟有些害怕,唇齿哆嗦的问道:“索菲阿姨呢?什么……时候能……唔”
三十秒,短短的三十秒她怎么觉得比一个世纪还要长?
发丝被汗珠打湿,黏在脸颊上有点不舒服。
“夫人在医院呢,小姐,您行不行?不行的话我打999。”
菲娜看见艾瑟痛的那么难受,心里也着急起来。
才七个月,怎么会出现阵痛反应了?
夫人一直都说小姐肚子里的bb发育的很好,按照道理不应该这样的。
“能……我能行。”
终于,痛过了这一阵,艾瑟喘着粗气单手扶住门边慢慢站了起来。
“好,您坚持,我送您去医院。”
……
因为走得急,菲娜什么都没带,出门打车将艾瑟送到了皇家马斯顿医院。
索菲接到通知的时候当时她正在为一名难产的孕妇做剖宫手术,当手术完成之后她才来到待产室。
然,艾瑟的情况比想象中的稍微好点,听接诊的医生说没有出现难产的征兆。
只是七个月早产,孩子体位偏左,能顺产下来的几率有点小。
“宝贝。”
索菲听完同僚的叙述后,走到了艾瑟跟前。
握住她的手,索菲心疼的抚了抚她的额头:“不怕。”
“嗯。”
艾瑟此时已经进入了持续宫缩的阶段,五六分钟一次的宫缩导致她牙关咬的死紧,意识几近涣散。
“艾伦。”
索菲看见艾瑟小脸苍白,知道她痛的难受,但却帮不了她半分,只能请求同事支援。
“她的宫口开了几指?”
“还没开。”艾伦双手插在白大褂口袋里如实说道。
“ok。”
宫口没开想生都生不了。
索菲点了个头,转回头顺着她的头发:“宝贝,还得忍忍,宫口没开呢,生不了。”
“我……知道……”
吸气,呼气,艾瑟自我调节着。
“索菲,能接受打助产针吗?”
艾瑟是索菲一直照顾着的孕妇,只有她最清楚孕妇的情况。
“不。”
助产针别的孕妇能用,她家小瑟瑟可不能用。
“ok。”
看见艾瑟痛的那么难受,索菲又坚持不用助产针,艾伦只能耸了肩头表示了解。
耳边响着两位医生的交谈,艾瑟痛过一阵后茫然的盯着天花板。
眼前,有光团,还有晃动的人影。
是谁呢?
一曲激昂的婚礼交响曲响了起来,悠扬的钢琴声声声入耳,真是好听……
a市,dk旗下某六星级酒店。
一身意大利手工裁制的西装搭配一顶蝴蝶结的男人正站在大堂中央与一身粉色新娘服的女人对峙着。
“川,我有多爱你你知不知道?”
“夏琳你的爱有多自私你比我更清楚!”
他说过不爱就是不爱,没有任何人能够让他的不爱变作爱。
“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夏琳,a市市长掌上明珠,多少豪门贵公子想要巴结的对象,可她在国外留学两年,偏偏喜欢上了不近半分女色的钱韶川。
回国当天,她雇了热气球高调试爱,在dk大厦更花重金放下两条金字红绸标语告诉全世界的人她有多爱钱韶川。
可钱韶川呢?
每次见面除了冷眼相对以外就是毒舌相向,她真不知道自己错在哪儿。
“爱一个人,有错吗?”
捂住胸口,夏琳哭了。
这是她回国三个月以来唯一一次当着钱韶川的面流泪。
“没有。”
钱韶川说的是实话,爱一个人的确没错。
走上前,双手握住夏琳的肩头,强行让她垂下去的头抬了起来。
“夏夏。”
很久违的称呼,夏琳听见这声称呼那颗仿佛已经停止跳动的心脏再度复活,燃起点点希望。
“川……”
咬住唇瓣,夏琳那双漂亮的眼睛里充满了期望:“你还是爱我的对不对?”
“不。”
一个字,钱韶川说的很轻,但很绝。
“为什么?”
他们自由就在一个大院里长大,她从小就盼着做他的新娘。
“为什么,钱韶川?你明知道我有多在乎你,多爱你,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夏琳哭的很伤心,她每一天都在做梦,梦见自己嫁给他,可他一次又一次的把她的美梦给惊醒击碎。
“如果,在我出国前没有遇见某只小老虎,我肯定会按照爷爷的安排,伯父伯母的期待,你的愿望,接受你,娶你。”
拇指指腹抹掉哭花了的小脸上的泪水,钱韶川歉意的笑着:“可是老天给我安排了一次又一次的意外,它在告诉我,上辈子,我欠某个人的比欠你的还多,所以这辈子我得还给她。”
“她是谁?”
在回国之前略微听到了一些风声,但执拗的她坚持认为钱韶川不会因为某个女色而心动。
然而事实比想象残酷无数倍,回国三个月,她或多或少感觉到了钱韶川比以前更加冷漠,对她更是时常的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知道是谁重要吗?”
他不得不承认自己够残忍,竟然在订婚典礼上公开拒绝了钱夏两家的联姻。
“重要!重要!重要!”
接连说了三个重要,夏琳心不死的想要知道那个夺了她心爱之人的女人是谁。
“你告诉我!”夏琳擦掉脸颊上的泪珠,尴尬的笑,“你放心,我不会找她算账,我只想知道她是谁。”
“夏夏你要知道她是谁,我告诉你啊。”
一个甜的腻歪的声音忽然从围观的人群里冒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