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
占耀晖痛的直呼气,俊脸瞬间变成了猪肝色。
这女人,报复心也太强了吧,她丫的属天蝎的啊!
占耀晖痛的很忧伤,尤美出门很悲伤,因为她爸已经收拾了衣服去医院了,估计这一状肯定是要告到她亲亲老妈那里去了。
“尤美,你又骗老妈没有男朋友,看我怎么收拾你。”
耳边,老妈那火爆娘子的声音陡然想起,冷风过境,好不嗖嗖。
尤美心虚的缩了脖子,对着老天双手合十的祈祷,老天啊,快点把屋里的那死妖孽给收了吧,要不她今后的日子没法过了。啊呜……
钱韶川跟她说他要去旧金山,艾瑟最初以为他只是说说,不过当她从温淑贞口里得知真的如他所说那样,她不免开始幻想钱韶川到了旧金山之后像只无头苍蝇似的满街乱窜的模样。
为毛她会认为钱韶川像只无头苍蝇,而非能够一呼百应的有志之士?
艾瑟嘴角抽了抽,她到现在才发现其实她根本就不了解钱韶川,只是凭着感觉去想象罢了。
“艾小姐……呵,不介意这么称呼你吧?”
温淑贞坐在艾瑟对面,双膝并拢手包放在膝盖上,坐姿优雅大方,不失为大户人家出身的女子。
“不,很介意。”
没有像预料中的那样艾瑟丢出一个不介意,温淑贞画着淡妆的脸仍然止不住的变了变:“哦,那么我叫你艾医生?”
“可以。”
同事和病人都这么叫,她身为钱韶川的母亲,这么叫当然没问题。
“好吧。艾医生。”
温淑贞抿唇笑道:“我今天来告诉你我儿子去了旧金山,其实也是想问问你,你怎么看待我儿子。”
“钱太太,我想我怎么看待您儿子不重要吧,重要的是您儿子其实压根没病。”
这件事她说过要告诉她的,只是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理由。
病人都不来医院复诊,她作为医生也不可能主动打电话去联系病人家属吧,毕竟这涉及到私人隐私,哪怕对方是家属她也不能随便去联系告知其具体情况。
“你说什么?”
艾瑟的话来的太快,温淑贞虽然听得认真但还是觉得自己没听清楚:“抱歉,我没听清楚,能麻烦你再说一遍吗?”
“我说……”
艾瑟放慢了语速,一字一顿,签字笔的笔帽也在这说话的过程中被她给取下。
“您儿子,钱韶川先生,其实,根本就没有病。”
轰……
艾瑟的话一出,温淑贞做的笔直的身子不禁怔了怔。
单脚往旁边跨了一小步,握住手包的一只手顺势抓住了桌沿,才得以稳住重心,使得自己不会因为这个消息而震惊的坐到地上去。
“你……你不开玩笑?”
上次的诊断结果还在她脑子里挥之不去,再度来到她的诊断室,温淑贞心里难免没有小小的芥蒂。
可现在,作为医生的她亲口告诉自己,她的儿子没有问题,一切正常,反倒让她这个做母亲的难以相信。
“对不起,钱太太,我无心开玩笑。”
一句对不起,不是道歉,而是认真。
手里的笔帽重又盖上,艾瑟叮当一声将手里的签字笔放进笔筒。
正眼对上温淑贞的眼睛,笑的生动:“上次检查确确实实是没有任何反应的,可一星期前我从您儿子那里得知其实他是故意的。”
若不是他故意隐忍,憋着自己的老二不**,她也不会下那样的检查结果。
“从我儿子那里得知?怎么得知的?”温淑贞不是很相信。
“这个,也算机缘巧合吧。”
从钱韶川那里怎么得知的,艾瑟不会笨到把所有的前因后果都说一遍。
“总之,钱太太,我得跟你说一句恭喜,您儿子一切正常。”
“艾医生,这个玩笑你开不得!”
照理温淑贞得到这个消息后会开心,却不料她的脸色往下一沉,豁然从椅子上站起来,敲着桌面严肃的看着她。
“……”
温淑贞的反应出乎她的意料,艾瑟偏头摊了摊手:“不明白。”
“上次你说我儿子有问题,这次你又全部推翻说没有问题。我请问你,一个男人他能有那么好的自持力,让自己没有半点反应吗?”
她是过来人,对于男女之事很了解,对于男科检查也有所耳闻,但她不相信一个正常的男人会对那些触感没感觉。
“呵,钱太太,我想这事儿你不能来问我,要问,你还得问你的儿子,钱韶川先生。”
半倚转椅靠背,艾瑟眉眼微弯,浅笑着拉过放在一边的医学专用书籍,翻开扉页,潦草的行书,龙飞凤舞的签名,那是她导师赠送给她的,她当做珍宝一样收藏。
再翻,翻到夹着书签的那一页,艾瑟有送客的意思了:“钱太太,如果没别的事情的话,那麻烦你离开了。还有一刻钟,我也该下班了。”
今天的病人早就看完了,她无心加号,准时下班是他们做医生的原则。
“你真是让我失望。”
艾瑟故意送客,温淑贞也不好再多说什么,临走丢下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别让我失望!”
钱韶川的声音又一次的在脑海里响起,他叫她别让他失望,而他的妈妈说她让她失望。
呵,这母子两说的话怎么那么像呢?都是失望,但她不知道到底哪个地方让他们觉得她是处于失望的边缘的。
哎,想不通。
对现在的艾瑟来说,想不通,那就不用想,因为想多了,头痛,心痛,浑身都痛。
“唔收拾收拾,准备下班。”
阖上医学用书,艾瑟拍了拍脸颊然后走进另一间房间,换掉白大褂准备下班。
艾瑟发现,只要不想不念,时光如梭,飞一般的过。
眨眼,又是一个月。
这一个月,她再也没听见有关钱韶川的事情,也没有与钱韶川有关的人来找她。
关乎尤美的妈妈,也已经出了院,虽然还没完全康复,但不用再继续呆在医院。
在与尤美的通话中,她约莫觉得尤美又有事瞒着她了,问了好几次都支支吾吾的,没说个明白。
不过,艾瑟想,不论什么事,好的坏的,都没关系,她,已然承受的住任何事情了,不会再像第一次听见那么多事情的时候那样觉得世界黑暗了。
这天,艾瑟正闲的无聊,端着鼠标点击电脑自带的纸牌游戏玩儿。
说来今天也怪,病患从早上到下午就那么的十几个,都不是什么大毛病,艾瑟对症开方,十分钟到二十分钟基本能够搞定一个。
艾瑟想着自己的小心事,玩儿的也认真,压根没注意到门口有人,要不是他鼻子里哼出来的那声嗤笑,估计再有十分钟她肯定都不会抬头。
“是你哦。”
没感到意外,鼠标点了对话框上的叉,退掉游戏,后背轻靠上椅背,双手放在转椅扶手上,脸上露出淡淡的笑。
“我以为你会感到惊讶。”
靠在门坊上的男人双手插在裤袋里,挛了挛舌头,从门坊上撑起身体一步一步走进诊断室。
“黎先生,你这个时候来医院已经让我很好奇了,来我男科不是更让我好奇你是不是某地儿不遂。”
“……”
艾瑟的话来的太猛,一句话噎得黎灏吞吞不下,吐吐不出,脸色红一阵白一阵,好不难受。
“噗……哈哈……”
黎灏被艾瑟堵得发慌,门口又一道声音成功将艾瑟和黎灏的视线双双转移。
钱……钱……
看见门口的人,艾瑟清楚的听见自己的心里有个狂喜的声音在叫着某人的名字,嘴唇微张,却没发出半点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