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问她怕什么?
在这个世界上,有几个男人能够接受一个随便的女人,虽然她不认为她是那种随便的女人,可那铁证般的事实她改变不了。
看着她那忽闪忽闪的眸子,钱韶川的唇角扯开一丝戏谑的弧度。
“怎么,到这个节骨眼儿了才问,是不是太晚了点?”
不得不佩服艾瑟的那颗小脑袋瓜子,他要不确定能够把她带回来?她不是那种笨蛋女人啊,怎么脑子会突然锈掉了转不过弯来了?
直起上半身,钱韶川双臂交抱咬住唇,想不通,他实在是想不通。
“……”
贝齿咬上唇瓣,逐渐用力,直到表层被切开丝丝缝隙,殷红的血珠冒出来她才稍微感觉到有点点痛感。
“你在干什么?”
看见那粉润的唇瓣溢出血珠,钱韶川一把将眼前垂着眼睛一言不发的女人给扯到跟前,双手往上一托,艾瑟那浸满泪水的眸子就那么赤。裸裸地映入了眼底。
“……”
她……哭了?怎么回事?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一连串的反问在他的大脑中像走马灯一样闪过,他不知道她是怎么了,刚刚不是已经没有哭了吗?这会儿怎么又哭了?
“艾瑟,你能不要用眼泪跟我说话吗?这样的你,完全不是我认识的你!”
钱韶川气急,他认识的艾瑟有这么脆弱吗?
那个眸子含笑,走路坚毅,浑身散发出自信的艾瑟去哪儿了?
“艾瑟,把你的泪水给我收起来,别让我失望!”
为了让她不哭,钱韶川狠下心说了一句狠话,然而他没想到就因为这句狠话使得艾瑟眼眶里没有流出来的泪水瞬间犹如洪水决堤。
使劲儿甩开扼住她双臂是大掌,像是在跟自己置气一般,艾瑟发疯发狂的乱吼乱叫……
“是!我是让你失望了!那又怎样?你以为我有多自信?你以为我有多坚强?你钱大少又知不知道我这几年有多难熬?尤其是大三那一年,我几乎整个人都要崩溃了!
现在你来跟我说什么把眼泪收起来,别让你失望。当初怎么没有人来跟我说收起眼泪别让人失望的鬼话!”
又一次的艾瑟激动了,激动的六亲不认,孰是孰非她已经彻底的分辨不清了。
她现在唯一知道的,清楚的,只有那不想提及的过去以及那悲催的身世。
咽了咽涩的发紧的喉咙,她继续对着钱韶川大吼:“跟你爷爷二十多分钟的谈话,我不紧想起了那个已经被我故意遗忘掉的事实,还让我得知了我是一个没人要的杂种。”
“呵……杂种……呵呵……”
艾瑟吼完又自顾自笑,脚下歪歪倒倒的往后退:“钱韶川,其实你又何必呢?我哭也好,笑也好,有自信也好,让你失望也好,你看不惯可以不理我,我没求着你要理我!你……”
啪!
一个响亮的巴掌在静寂的客厅内响起。
不给人反应的机会,也就那么0.1秒的时间,钱韶川两步上前,捧住她的脸颊,张嘴攫住她那张既招人恨又招人怜的小嘴。
或许,哦,不,没有或许,就因为艾瑟的话说的太过难听,说的他神经绷紧,说的他浑身血液沸腾,他如果再听下去,恐怕还有更难听,更让他神经紧张,更更叫他血管爆裂的话都会说出来。
为了不再听她的自暴自弃,也为了他不会再抽她一耳刮子,钱韶川选择了最直接,也是最粗暴的方式……强吻。
“唔……放……开……”
钱韶川的吻来的太快,艾瑟没有时间去思考。
当卡壳的脑袋恢复运转,手脚并用的又踢又踹。
她踢的越重,钱韶川攫的越狠,两人好似在互相较劲儿,就看最后谁能制得住谁。
紧闭的牙关被霸道地撬开,灵巧的舌肆虐的席卷着她的幽幽膻口,勾住丁香使得她退无可退逃无可逃。
“唔唔……”
吱吱唔唔地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感觉到嘴里的肆虐和疯狂,在大脑意识被抽空的最后一丝空荡,艾瑟使出全力,将紧抱住自己的人给退出老远。
“混蛋!”
抹了一把嘴唇,一脸的嫌恶。
“妞……”
艾瑟突来的转变,弄得钱韶川进退两难。
他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话说变天也不带她这样的。
“就这样吧。”
艾瑟说完,头也不回的往玄关处走。
就这样吧……
就哪样?
是让她就这么走掉?至此不再见面?
不!
绝对不可能!
钱韶川心里大声的否定着,脚尖旋转方向,拉开步子朝着那背影消失的地方追去。
艾瑟走的很急,三步走过玄关,手指碰触上紧闭的锁匙,急切的想要打开大门,可不管她怎么使力,那锁好像跟她作对似的怎么也打不开。
“开啊,为什么不开,为什么……”
四指狠狠地拍在门锁上,指腹已经拍红了,但她没有丝毫感觉到痛楚。
就在她一下又一下地拍的很用力的时候,一只大掌伸了过来准确无误地握住了她的手腕。
“干什么?”艾瑟不爽地低吼。
没有说话,钱韶川执拗的将她拉离玄关。
“钱韶川,你放开,别那么霸道!”
另一只手攀住门坊,誓死不愿意跟着他走。
“霸道?”
收回迈出去的脚步,钱韶川浑身透着寒气,声音陡然降到了冰点:“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成全你。”
强硬的掰开那攀在门坊上的手指,一个弯腰,打横的把她抱了起来。
“啊……”
双脚突然腾空,艾瑟本能的抓住了他的衣领:“钱韶川,你想干什么?”
想干什么?摆明了的事!
“上床!”
这个算不算理由?
“什么?”
钱韶川说他想要她,她就知道他想干什么,可当他真的这么赤。裸的说出来,她竟然不能接受。
“你敢!”
“钱爷做事向来没有不敢的!”
……
当清晨第一缕阳光透过薄薄的窗纱渐渐照亮了静谧的房间,趴在床上睡得很安静的男人在感受到这刺眼的光线的同时,眉宇间不禁皱成了一个川字。
好吧,晨起这是一件让很多人都极为火大的一件事,钱大少也毫不例外的厌恶晨起。
每每想到晨起,他就头痛。
话说他本来就是浅眠动物一只,能够安安稳稳踏踏实实的睡个好觉那简直是八辈子才修来的福利。
昨晚一夜奋战,他身心愉悦,抱着香温玉软的身子倒头就睡,可这一觉他还没睡舒服,那可恶的天它居然亮了。
要说这夏天的天啊,那是亮的真早,清晨六点,太阳爬出山头,顶多七点,阳光就扑洒整个大地,恁是你不想醒都得醒。
紧闭的眼皮微微掀开了一条缝隙,慵懒的眸子柔和的不像话。
刚刚醒来,眼前事物都还处于朦胧状态,重又闭上眼皮做着最本能的状态调整,等他再睁眼,漆黑的眸子里那丝柔和瞬间不在,取而代之的是那惯有的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