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介不介意一起走走?反正我也没事干。”
黎大少主动提出邀约,他心里盘算着邀约的结果:一,被拒绝;二,同意。
一般在他盘算的两种结果里,第一种的比例是最大的,也不知道是什么缘由,只要他认为是最大的可能性的结果往往都会中招。
黎灏做好了被拒绝的准备,然,艾瑟的回答却大大的出乎他的意料:“好。”
他说他无聊,正好,她也无聊。
两个无聊的人那就一起走走吧,说不定这该死的无聊会在走走中就消失了。
钱家大宅……
此时屋子里的气氛已经达到了战争爆发后最激烈的场面。
钱老爷子甩门进了书房没有再出来,而钱韶川置气的同时也想要离开。
就在他刚打开大门的那一时刻,门口齐刷刷的六名黑衣保镖九十度鞠躬,一句‘少爷好’生生把紧跟在钱韶川身后的温淑贞给吓了一大跳。
“你爷爷这是动真格了。”
没有反问,径直肯定。
温淑贞没想到老爷子会都硬:“儿子,我看你先别出去了,等你爷爷消了气你再走。”
“等他消气我老婆都跑了!”
钱韶川压根听不进温淑贞的劝说,心道六名保镖怕个毛,他什么枪林弹雨水深火热没穿过没趟过。
不管三七二十一,长腿一迈就想往外走,结果他脚还未着地,整个身体便被保镖们锁喉锁手锁脚的标准擒拿术给拿下。
看他被勒得翻白眼,温淑贞心疼儿子,高叫着拍打那锁住她儿子脖子的保镖的手臂。
“你们要造反啊?他是我儿子,不是犯人,快点放开!”
“夫人,没有总参的命令我们没有那个权力!”领头的一个保镖声音冰冷的说道。
“你什么意思?”
没有总参的命令?那也就是说老爷子有意要监禁钱韶川?
温淑贞还没彻底明白过来,老爷子的人已经出现在了楼梯口:“把这混小子给我送回卧室去,没我的话敢离开半步,老子就真的打断你的腿!”
……
黎灏陪着艾涩在路边无聊的慢步走着,说实话,这么慢的速度对于军人出生的他来说还真是天大的考验。
在部队,慢行军的速度都比这快多了,更别说齐步走了。
由于心情不好,艾涩走的很慢,她原本以为黎灏会在百般无聊中问她一些问题,诸如为什么哭,谁招惹她了等等。
依照他的本性,或者再调侃她几句也不是不可能。可是,他们走了一路了,她不紧没听到他半个字,反倒还有种他压根不存在的错觉。
其实黎灏这人也挺好相处,只要不碰到他的底线,他是一个不存的朋友之选。
当然,这个优点他不会那么白痴的自己去说,某位恋爱级祖师说过,只有女人自己发现你的优点那才叫真正的优点,自己说的优在女人眼里那都不算优点。
黎灏如是想着,紧抿的唇悄悄勾起一丝弧度。
他继续慢步向前走,走着走着却发现没对劲了。
停下脚步,偏头往右侧看去,呃,没人了…
“人呢?”
挠了挠修剪的极短的寸头,黎灏莫名地四周找寻。
放他的视线定格在十字路口那抹黑色身影的刹那,整个脸都绿了…
吱……
带着轮胎摩擦地面的声音,尖锐的刹车声响彻在嘈杂的路口。
“你他妈的不要命啦!”
一辆银色奥迪擦着艾瑟翻飞的裙摆来过,司机探出脑袋咒骂。
两只胳膊被人从后面勒得生疼,上半身被往后带,脚后跟站立不稳地倒退了好几步,最后整个人侧倒在了路口边缘。
“你疯了!”
黎灏气急败坏第大吼:“死能解决问题吗?再有天大的事都没什么大不了!”
轰―
心里似乎有什么东西炸开,已经收了泪水的眸子再度流下泪来…
不是吧?又哭了?
他没把她怎么样啊?
坐在地上的男人看见艾瑟眼里流下的液体,顿时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说哄吧,他想了半天找不出半个合适的话;说抱吧,这青天白日的他怕被人误会耍流氓。
那就不管吧!
可是他这人天生犯贱,看不惯女孩子哭了还不管的大爷。
于是乎,在各种无奈下,各种纠结中,他一拍大腿豁出去了:
“你要哭,哥陪你!”
黎灏这么一说,艾瑟反倒不哭了,就那么傻傻地看着他笑。
这…这究竟什么个情况?
黎灏摸不准艾瑟的脉,在想了半天想不出头绪的情况下终于缴枪投降。
“心情好点了?”
艾瑟吸吸鼻头摇摇头。
“那继续?”
好嘛,这已经算他黎大少能够想到的最好的哄人的话。
艾瑟仍然摇头,眼睑一眨,又落下一颗泪珠来。
“行,没好是吧?那我带你去个地方。”
黎灏说完从地上爬起,拍拍屁股上的灰尘,拉住艾瑟的手腕往相反方向跑…
砰!
这已经不知道是第几个酒杯被杂碎了。
楼下矗立的人每听见楼上酒杯酒瓶砸碎的声音,眼角就狠抽一下,再看端坐在沙发上装作没听见的人,就不得不佩服他的定力和耐力。
“总参,再这样下去,少爷会不会做出极端的事来?”
管事老林颇为担心的问道,他是看着少爷从小长到大的人。
他了解他家少爷,虽然有时候有些霸道,但除开四年前的那一次意外,很少时候会蛮不讲理的乱砸一气。
“极端?能有什么极端?”
钱老爷子端着茶杯,揭开茶盖准备喝一口,一听老林的话顿时没了喝茶的想法。
锵……
茶盖重重地盖上茶杯杯口,老爷子花白眉毛往上一扬:“他小兔崽子要为了一个女人而给老子走极端,老子一枪毙了他!”
老爷子在位之时军衔大校,职务军政总参,身边时刻跟随配枪的警卫,只不过因为旧伤这些年发作的厉害,才提前内退。
当了一辈子军人的人是最看不得动不动就要死要活的人,他钱家的男人更是不能表现的这么窝囊。
要是真窝囊,他恐怕真的的会说到做到,毙了那不争气的东西,免得日后看着都碍眼。
“呵,总参嗳,瞧您这话说的,您老可就只有这么一个孙子,您舍得枪毙喽?”
老林也是当过兵的人,老爷子还没有做总参的时候他就跟在身边过一段时间,干到中校就再也提不上去,万年副队的命,老爷子当了军政总参之后把他调到了身边做机要秘书。
这一干就是二十多年,老爷子内退,他也跟着到了钱家,故而要说这钱家谁最了解老爷子,还非他林管家莫属,就连老爷子的亲儿子都得靠边儿站。
“怎么舍不得?那小兔崽子一天到晚都在给老子添堵!”
老爷子嘴上说着恶狠狠的话,眼皮却往上翻了翻,楼上好像有半晌没声响了,该不会真的出事了吧?
不可能!
老爷子一边猜想着又一边否定着,手里的茶杯掷地有声地放到茶几上,收回视线冲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的儿媳妇低吼道:“楼上多久没声了?你都不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