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身体不舒服吗,在做什么”?贺兰倾走到箱子边上,里面装满了这两天在街上买的礼物,在仰头看他,白色热裤,黑色背心,双臂露在外面,脸色虽然沉着气色却比早上好多了。
“订了机票,明天早上走”,崔以璨蹲下身把箱子拉上,放到一边,一举一动都能看到他身体上的肌肉线条。
“所以…你骗我,你明明好很多了,为什么不下去吃饭”,贺兰倾微微生气的站起身来,刚才她在餐厅里对上官茜茜说他身体不舒服的时候,他们两个似信非信的眼神让她都有点尴尬,她们虽然是自己的好朋友,不会介意那么多,但是还是会让人觉得这个人没有礼貌。
“我跟他们又不熟”,崔以璨不去看她,盯着电视机的眼神眸色深了几分,透着恍惚。
“不熟可以慢慢的熟,他们是我最好最好的朋友,就像亲兄妹一样”,贺兰倾冷着面色挡在他前面,本想朝他发火,但是仔细想想他本来就是个这样孤僻的人,不善于跟人接触交流,“既然是我的朋友那也就是你的朋友”。
他英俊的脸怔凝了下,淡淡道:“我不像你,朋友那么多”,他是根本没有朋友,就算有,也是互相利用,从彼此身上占到好处,而且她的朋友一个个本事那么厉害,不知道会不会看不起他这个连自己女人都救不了的男人,以前他总认为自己是配的上她的,可是到今天好像才从她朋友身上看到他们之间的距离,突然之间没有那么自信了。
他难以忍受的丢了遥控器起身就往楼上走,“我去睡了”。
“等等,我今天要去茜茜那儿睡,我是来拿衣服的”,她们两姐妹好久没见面,许多闺蜜之间的话是需要说的。
崔以璨脚步驻足在楼梯上,半响才“哦了”声,“记得明早九点的飞机”。
“喂,你记得要喝药啊”,贺兰倾提醒了句,肚子里真叫一个不爽,要是换成以前肯定会死缠烂打的不许她上去睡,今天竟然没挽留,实在是不像他的风格,真就是个闷葫芦,什么都藏在心里不说。
晚上跟茜茜聊到两三点钟才睡,两个人都是爱睡懒觉的,睡在一块就是天昏地暗,早上的时候还是被外面的敲门声给弄醒的。
“你们俩是不是也该醒了”,东野斐在外面轻轻敲门。
“唔…我好想再睡啊”,上官茜茜呻吟像个婴儿般蜷缩起来,屋里开着空调又是两个人睡舒服极了,“我们是坐私人飞机,又不是赶航班,起那么早干嘛”。
航班…,听到这两个字贺兰倾顿时豁然清醒,想起来昨天崔以璨说九点的航班,爬起来一看已经七点了,这里到飞机场也是许多一段时间的,到时候还要办登记手续。
“我要坐九点的飞机,得起来了”,贺兰倾强打着精神梳洗了出去,客厅里静的连一根针掉在地上都听得清清楚楚,东野斐和崔以璨两个人一人坐一条沙发,一个玩着手机,另一个看着报纸,互不说话,昨天赶过来的申彬和宫菁两个人杵在一边,似乎为这样的气氛很尴尬。
事实上,连贺兰倾都觉得空气里面的气息流淌的太过缓慢了,要怪也只能怪这个崔以璨实在太自闭了,她几乎都能感觉到东野斐的不自在了。
“九点的飞机,我们该走了”,见她出来,崔以璨立刻收起手机说道。
“你们也是今天走吗”,东野斐愕了下,又兀自点了点头,“这样也好,去机场的时候多注意一下安全,申彬,你要多留意一点”。
“你们俩不是也要去希腊吗,什么时候走啊”?贺兰倾随口问道。
“等那丫头睡够了再走吧”,东野斐无可奈何的摇摇头,朝她招了招手,“你过来我有点话想跟你说”。
“哦”,难得东野斐这么慎重的有话要说,贺兰倾好奇的跟他走到了阳台上,“什么事啊”?
东野斐朝客厅里看了眼,皱眉道:“你跟那小子是怎么相处的,我刚跟他在外面坐了十多分钟,连话都没跟我说一句,也不会打招呼,我跟茜茜跟你关系是熟也就算了,但是若换成其它人未必就不会有其它想法了”。
“他…就是这个性格,不过以前还好点,这两天估计心情不好,你别介意啊”,贺兰倾艰难的挤出丝笑容,“回头我说说他”。
“但愿你说的话能有用,做人也不能老闷着”。
“好的好的,我保管你下次见到他就不会这样子了”,贺兰倾拍拍他肩膀,往客厅里走去,和东野斐说了声再见,然后和崔以璨一块坐车去机场。
“你们刚才在阳台上面说什么”?崔以璨有种预感,绝对和他有关,瞧那个东野斐好像不大喜欢自己,该不会是说他不好听的话吧。
“你怎么都不跟人说话的”,贺兰倾郁闷,想责备他又不想说的太重,“他比我大,平时对我也很照顾,你见到他是不是也该叫声东野哥子”。
“难道他就是跟你说这些了”,崔以璨声音也随着神情冷下来,“我不是很习惯,而且我跟他又不熟,没什么好说的”。
“难道你在商场上都不跟人打交道的”?
“商场是商场,大家都是为了利益,但是他不是我的生意伙伴”,他真的不习惯去讨好别人,明明没话说也得去找话题,冷场是件很无聊的事。
贺兰倾气的无语,“那你是不是只跟你生意上的伙伴来往”?
“还有你,还有阳阳”,崔以璨迅速的回答了她的问题,“当然我未来的爸妈我也会很恭敬的”。
还算没有到无可救药的地步,贺兰倾有点烦恼又有点啼笑皆非,故作不明白的道:“未来的爸妈,谁啊”?
“你不知道吗”,崔以璨把她拉到自己怀里,抱紧,“你的爸妈不就是我未来的爸妈”。
“噢,可是你知道吗,他们两个就是我爸妈派来观察你的,也就是说他们的第一印象将会影响到我爸妈对你的印象,如果不好的话,我可就不能跟你在一起了”,贺兰倾眨着眼睛说。
“真的”?崔以璨一拧眉,焦急的板着脸,“你怎么不早跟我说,那他们回去会跟你爸妈说我的事吗”。
“当然,他们肯定会说你性格孤僻,不懂得跟人交流,为人傲气不把长辈的放在眼里…”。
“我没有…”,崔以璨急急的脱口而出,想起什么,又望向另一边,桀骜的眉头紧皱。
“怎么啦”,贺兰倾扳过他英俊的脸,脸上的伤痕犹在,却不觉得丑,另有一种浓烈的男人味,“那你跟我说说昨晚为什么不下去吃饭,心里在闹什么别扭呢,你是不是觉得自己长得很丑不好意思见人啊”。
“你别胡说八道,我哪里长得丑了”,崔以璨恼怒,回头看着她一汪温水般的双眼,脸颊微微泛红,“我不过是觉得…”。
急行的车子突然一个紧急刹车,两个人身体“啊”的向前面的座椅倒去,崔以璨眼明手快在撞上去的时候用手臂护着她脑袋,两个人挤压在一块。
“你快起来,我被你压扁了”,贺兰倾在他怀里没好气的嘟囔。
“不好意思,大小姐,前面突然停下来辆车”,申彬回头着急的道:“好像是费里克斯”。
“又是他,他还敢找上门来”,崔以璨放开她,推门大步朝前面的车走了过去,费里克斯也朝他们走了过来,旁边跟着俩个保镖,神情凝重焦灼,俊脸疲惫黯淡,完全没有前日嚣张跋扈的模样。
两个保镖见崔以璨满脸愤怒的样子,赶紧挡在费里克斯前头。
“你让开,我要找贺兰…贺兰小姐谈谈”,费里克斯低声不满的道。
“贺兰小姐”?崔以璨冷笑,“现在就懂得敬称了,前天你是如何嚣张的,不是觉得自己很了不起吗”。
费里克斯含恨瞪了她一眼,深吸了口气,把怒气压下去,他委实没想到四大家族的人会突然杀出来,他本来想陷害他,所以干脆杀死了自己一个保镖,想嫁祸给崔以璨,没想到那帮子警察仗着有上官家撑腰,便不把他放在眼里,再这么下去他们不管查不查的出来,人是他杀的这个罪名担定了不可,“贺兰倾,你好歹看在我们曾经相好的份上,还有这几天我也救了你们几回的份上就当这件事到此结束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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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