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没谁害谁的,你们别内疚了,只能说一切都是冥冥中注定”,贺兰倾抿着嘴角耸耸肩,“如果当初我没跟崔宇梗接触,也许崔以璨就不会对这件事耿耿于怀,最后爱上我,我自己也没有察觉,反倒暧昧不清的,才会弄成这个样子”。
微笑却低垂的眼帘里,仔细一看透着丝丝落寞的悔意。
卓雅烈一干人等都觉得她变得哪里有些不一样了,也许怀着孩子的时候她也许吃了太多的苦吧,否则为何会有这样的感悟,而在她最难熬的时候,他们这群朋友又在哪呢,都只顾念着自己的妻子、孩子,“总的来说我和颜颜要附上很多责任,尤其是我,当初如果不是我做的一些事害了崔家兄弟,也不会弄成这个样子,宇谦,你怪我,也是理所应当的”。
贺兰倾看不下去,受不了这种气氛,嚷嚷道:“好啦,别说的我现在很可怜似的,其实我过的很好,比你们都好多了,别摆出那副悲春伤秋的模样,来来来,别坐着,快来点歌…”。
“那你和崔以璨是打算怎么样呢”?尹宇谦坐着一动不动,冷冷的问。
贺兰倾喉咙一窒。
“我看今天大家还是早点回家休息吧”,尹宇谦沉着脸起身疾步往包厢外走。
“喂,你别走这么快啊”,贺兰倾丢了话筒急忙追了出去,ktv里到处都是包厢里传出来的歌声,喊了半天他也没听到,一直到了楼下才追上他,“你现在不能把这件事告诉我爸妈”。
“不告诉,你还想瞒到什么时候,你一个女人,住在人家里,帮人家生了孩子,你爸妈辛辛苦苦养大,就是让你这样瞒着她们的,做父母的心里会怎么想,到头来连生了孩子都不告诉她们,连我这个做表哥的都看着生气,我一定会告诉他们的,你自己做好心理准备,家里人就是太宠你,什么都让着你,由着你胡来,你以为自己是女金刚吗”,尹宇谦板着脸重重的咆哮完后摔门离去。
“那个死宇谦,连我都不管了”,卓雅希跑了出来,看到他的车尾气的直跺脚,回过头来,见贺兰倾脸色灰暗,情知尹宇谦肯定又说了重话,劝道:“小倾,宇谦也是太关心你,他把你当亲妹妹一样”。
“是啊,当初宇谦跟雅希的事我看着也很气愤,当时的怒气比他还重”,卓雅烈跟童颜跟了出来,心中只觉歉然,“你今晚应该是去宇谦家睡吧,正好顺路,我们一块回去吧”。
“不了,你送雅希姐回去吧,我自己坐的士回崔以璨那儿”,正好门口停着几个空的士,没等他们开口,贺兰倾便钻了进去。
“那你到家了给我们个电话啊”,卓雅希不放心的追上去喊了句,看着车子消失在夜色里,才无奈的叹了口气,“我一直觉得…她是我们几个中最聪明的、最幸运的,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雅烈,是不是我们做错了…”?童颜茫然心痛的看着身边高大男人。
“别胡思乱想了”,卓雅烈轻柔的摸了摸她秀发,“我相信她有自己想法的”。
贺兰倾无力的靠在座椅里,的士里车门紧闭,飘荡着一股难闻的气味,像是脚臭味,又像是大蒜的味道,她摇开车窗,前面的司机立刻道:“小姐,请你把窗户关上好吗,里面开着空调”。
疲乏从心底涌上来,她厌倦的望了望车窗外,正好路过片夜宵店,她想起以前跟乐扬来喝过,里面的米酒味道似乎不错,“停车,我在这下吧”。
付了钱,找了处位置坐下,点了两个特别辣的菜还有一瓶米酒,菜辣的她眼睛酸酸的,似有眼泪要流出来,这种感觉似乎不错,一杯酒一口菜的下毒,辣的五脏六腑都好像不是自己的,心里头也开始没那么难受,尹宇谦的话真的让她心里百般不是滋味,有些事她何尝不清楚,只是自己清楚和别人说出来是两回事,不过别人怎么说都无所谓,只是受不了他们眼睛里的同情和怜悯,受不了童颜和卓雅烈的愧疚,好像对她做了很大的错事,甚是对不起她,她那么骄傲的人竟会被人同情。
整瓶酒喝完时,菜也差不多吃完了,眼前飘忽的厉害,她想拿电话找宫菁来自己,去摸时才想起电话扔刚才ktv的沙发上了。
索性丢了张百元大钞便起身往路边口走去,才摇摇晃晃走出几步,胃部便抽疼的厉害,一阵阵的,像在撕扯,痛的弯下腰,额头渗出冷汗。
“嘿,美女,是不是不舒服啊”,身边突然多了两个人影,两只流里流气的手搭在她肩膀上,连声音都充满了厌恶,“要不要哥哥送你回家啊”。
她抽痛的蹲下身,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耳边也迷迷糊糊的,只感到身边多了一个人,把那两个人赶走了,一只温柔的手扶住自己,她略仰起头,俊俏的五官,墨黑的眼、厚厚的桃色唇,眼睛深邃迷人的像一汪清水,“关梓诚…”。
她震了震,又觉得像是在做梦,使劲摇了摇,那张脸便模糊了,胃部又是一阵剧痛涌进头顶,周围也开始晕晕然,只隐隐感到那人将自己抱起来往医院送去,鼻息间全是清新的铃兰味,让人觉得踏实、稳定,愿意去相信…。
到后来好像闻到一股浓浓的药水味,手背一阵痛意,有人喂了自己喝药,便沉沉的熟睡了。
直到很久后周围一阵惊动醒来时,耳边是乱糟糟的咳嗽声,周围躺着好几个病人,自己也躺在病床上,旁边一个护士在替自己拔针管,她的胃部倒是不痛了,就是麻麻的,头也没那么晕了。
“你吃了很多刺激性的食物又喝了酒引起了肠胃炎,有和好心人把你送来了医院,你现在不痛了的话就可以回家了”。
“是什么好心人”?
“就是个很帅的男人,你也不用去数钱了,他都帮你付了,药也领了放在你枕头边上,回家记得按时吃”。
贺兰倾抚了抚额头,怎么好像看到了关梓诚,他不是死了吗,八成是自己喝了酒幻觉了,“他有没有留下什么联系号码,我好还他钱”。
“没有,现在这种做好事不留名的也挺多的”,护士说完便走了。
她静思了会儿,才拿上药出了医院,夏天天亮的早,才早上四点多,外面便掀起了鱼肚皮,她坐的士回了公园壹号,客厅里竟还亮着灯,香婶靠在沙发上直打瞌睡,听到动静,腾地坐起身来,满脸吃惊,“大小姐,您回来啦”。
“是啊,你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贺兰倾有气无力的往楼上走,昨晚到底是没睡好,她琢磨着是不是要去客房睡会儿,免得打搅到阳阳。
“昨晚崔少爷一直打你电话,后来ktv里有人接了说是您把手机纳那了,然后他就去ktv拿手机,之后一直找你,找到现在都没回来,我一直在等他,我得打个电话给他,通知你回来了,不然他估计得找到天明去”,香婶边说边拿座机打电话。
贺兰倾在楼梯口愣了半天又下楼坐到了沙发上。
香婶说完电话见她座在那里,怔道:“大小姐,您不是要上楼睡觉吗”。
“我想想,还是等他回来吧”,贺兰倾托腮望着外面的鱼肚皮,想起昨夜的情景,忽然也觉得暖暖的,她在医院睡着的时候,有个人在外面找了她一整夜,其实他也没那么糟糕,只是两个人性格有点问题,如果多磨合磨合,为了孩子互相退让点,过一辈子应该…或许…也还好。
香婶欣慰的吐了口长气,“大小姐,恕我多嘴说句话,崔少爷还真是挺爱您的,您别看外面的花边新闻乱写,他可是规规矩矩的,那个倪颖那阵子常来家里,他是连话都不怎么跟她说”。
“嗯”,贺兰倾闭上双眼,眼睛终是因为没睡好,涨涨的,闭了会儿,困意便再次涌上来,几番挣扎,很想香香的睡下去时,突然有只热气腾腾的胳膊把她抱了起来。
她睁开眼,崔以璨轻柔小心的脸放大在她视线里,英俊的脸因为一夜未睡,色泽暗淡,衣襟上也有股浓烈的汗水味,她伸手想去揉酸胀的眼珠,他立刻握住她,冷冽的声音中压抑着柔和,“别揉了,我抱你上去睡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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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继续。。。。很多朋友说太拖拉了,我也觉得有点太拖拉了,因为这阵子脖子痛每次就想快点写完完成任务,从今天以后我一定看重质量,明天感情戏大激进,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