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梓诚,醒一醒”,她推了推他,没反应,再一推,他的身体只是晃了晃。
她的心掠过不好的预感,将他的南瓜头掀开,一张脸苍白的早没有一丝血色,她用手探了探他呼吸,连忙手忙脚乱的打120。
---------------------
医院,尹宇谦送了卓雅希上班才在九点钟悠哉悠哉的到了诊所大楼,换了衣服往住院部走去,到二楼时,远远看到一抹熟悉的剪影立在窗户边上,他微微讶异的走了过去,“大清早的,你怎么在这”?
说话间顺着她的视线从玻璃窗户望进去,关梓诚安静的躺在里面,脸上带着氧气罩,正昏迷着。
“早上发现他突然昏迷不醒,我就叫救护车把他送了过来”,贺兰倾压低了声音,眉头褶皱的挤在一块。
“早上”?尹宇谦抓到敏感的字句,面色变得古怪。
“是昨晚在山上看烟花,后来看着就睡着了,然后我醒来他就昏迷不醒了”,贺兰倾情知他在乱想了,略带烦躁的出声解释。
“哦”,尹宇谦恍然的点了点头,然后想起什么皱眉冷声道:“你疯了,我已经跟你说过他的病况,他身体已经很虚弱了,你们还跑山上去看烟花,还一整夜,他身体当然受不了”。
“我又不是医生,我怎么知道的那么清楚,而且当时他样子看起来也没那么糟糕啊”,谁知道一下子就晕了,贺兰倾掠过懊恼,早知道当时他快呼吸不过来的时候就该带他回去算了,只是他快吃不消了,干嘛不叫醒他回家,“医生说幸好送医院送的及时,否则就没命了,还有他的左心室发育不良,如今已经衰竭,很难撑过一个月,唯一的办法就是心脏移植”。
“你想救他,心脏移植可是笔很大的费用”?
“你觉得我缺钱吗”?贺兰倾挑眉反问。
“我不是这个意思”,尹宇谦复杂道:“你的为人从不会为一个无关重要的人去做这些,你爱上他了”?
“你觉得我爱上他了吗”?贺兰倾继续反问。
“我不清楚”,尹宇谦摇了摇头,“如果你是爱他的,那崔以璨又至于何地呢,那天看你们首映礼上互动的样子,连事后童颜都察觉到了不对劲”。
“你想多了,崔以璨也不见得非我不可”。
尹宇谦顿觉头疼至极,“你先回去吧,你留在这里也没用”。
“我不想回去”,总觉得想等关梓诚醒过来,如果一个醒过来周围没有一个人又是怎样的孤独。
“他一时半会不会醒,回去,动手术的事我帮你安排”,尹宇谦用力拖着她肩膀往外走,“我送你回去”。
“不用,我自己会回去…”。
“那你自己小心点”,尹宇谦一直拖着她下楼把她塞进车子里,“我会和几个部门的医生开会研究一下他的病情,到时候再给你答复”。
“他醒了你就打我电话”。
回去的路上给薛钏打了个电话,毕竟关梓诚没什么亲人,关万军是不用说,有个贴身的家人在身边照顾他总是好点。
她自己若是留下照顾他,到时候有说不清两个人的关系。
问题已经够复杂了,她不想再闹得更加麻乱。
筋疲力竭的回到蓝天山庄,准备着回家洗个澡好好睡一觉,理清一下思绪,结果刚步进去,就被里面的情形给震到了。
客厅里,酒气冲天的令人作呕,地上、沙发上、椅子上全部横七竖八的躺着人,有染头发的、打赤膊的、男男女女混在一块,就像外面在街上混的地痞流氓,满地的酒瓶子和枯折的鲜花,天花顶上到处都是气球、楼梯下吊着几个诡异的幽灵,四周挂满了南瓜灯,餐桌上,杯盘狼藉,还有几个男人趴在餐桌上,流着哈喇子。
她摇了摇头,几乎以为自己走错地方了。
这是她家吗,她干净整洁的家嘛,为什么这些乱七八糟的人全会在她家里。
“全部给我起来”,她扶了扶晕眩的头,冷厉的大吼,没有人理她,各睡各的,看起来醉的不轻。
“你是什么人,给我醒来”,她恼火的揪起地上一个离她最近的男人,使劲摇了摇,摇了半天,男人也只是翻了翻眼帘,甩开她的手,翻过身,抱着酒瓶子继续睡。
“香婶、香婶…”,贺兰倾往四周看了看,大声喊着,叫了半天,香婶也没个人影。
“真是翻天了”,平时唯唯诺诺的看她脸色,如今只不过是一夜没回,家里弄得跟流氓窝一样,连人影都不见了,她顿时火冒三丈,打电话给申彬命令:“你马上给我过来,把我别墅里的人全部清走”。
挂掉电话,见到屋里凌乱的情景,本来心情就不好,现在当真是忍无可忍,操起桌上一直啤酒瓶往地上一砸。
震耳欲聋的“砰”声,让客厅里的人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睛。
“给你们五分钟的时间,带着你们的东西全部给我滚出去”,她指着大门一字一句冷声说完后直接往楼上走,上楼时,脚下突然被伸出来的什么东西给抓住,身子向前一倾,撞到前面的栏杆。
她回头一瞧,楼梯下躺着一个人,刚才就是他的手伸了出来给抓住了自己的腿。
“见鬼…”,她使劲甩了甩腿怎么也甩不开,“喂,放开我,你听到没有”。
那人像是睡着般,身子不动,就是手紧紧抓着不放。
她烦躁的往下移,正要去推他,突然发现他埋在腋窝下的侧脸有点熟悉,将他的脸翻过来一看,桀骜冷硬的五官,不正是崔以璨吗。
她愣了几秒,敢情她屋里被弄成这样都是崔以璨的杰作?
他在搞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