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金,我突然又不想进去了,我们还是回去吧。”
阿金诧异地看着靳子琦依旧捂着肚子脸色难看,担心地上前扶了靳子琦一把。
“姐你的脸色不好,真的没事?”
靳子琦咬咬唇,老实交代:“其实我想上厕所,可是这里……我不敢。”
阿金也为难着抓了抓板寸头。
倒是靳子琦眼前一亮,指着那个被把守的走廊:“那里有洗手间吗?”
“那里啊……”阿金犹豫了。
“我就上个厕所,很快就出来了的。”
靳子琦好像疼得不行,“阿金,你不会见死不救吧?咱们也算老乡啊!”
阿金磨蹭道:“这个我做不了主,你得问我们这的负责人。”
“负责人?”靳子琦想了想,“你是说那个吗?”
靳子琦说着指向刚才给她换筹码的那个人。
阿金点头,然后他看到靳子琦忽然伸手朝那个负责人打招呼。
那个一直面无表情的负责人看到靳子琦的手势后点头致意,还破天荒地露出一个微笑。
阿金看看一脸笑容的靳子琦,又看看他们负责人,难道真的认识?
“是不是只要他同意就可以了?”
靳子琦问阿金,作势就要走过去:“那我去跟他说一声好了。”
“等等,等等!”阿金急急地拉住靳子琦。
看靳子琦的口气,好像跟负责人蛮熟的。
阿金眼珠子转了转,如果让负责人知道他把他的熟人拦在外面……
到时候,恐怕连这个富家小姐也得罪了。
“既然姐你跟咱们负责人认识,早说嘛,那我领你过去。”
阿金心想:反正是去趟洗手间,应该也不会出什么乱子。
靳子琦被阿金领到走廊处,被把守的打手拦住,阿金忙解释:“她认识沃纳哥。”
打手打量了下靳子琦,见靳子琦眉目坦然,便放了行。
“快点出来,要是被人知道我们不好办。”
靳子琦塞了几颗筹码到他们手里,对阿金嘱咐:“阿金,我哥可能快要到了,你帮我在外面等他好不好?我怕他要是以为我走了就不好了。”
阿金点头,拍拍胸膛:“放心吧,我会帮你看着的。”
靳子琦感激地说了声谢谢,然后捂着肚子快步进去了。
两打手掂量着手里的打赏,满意地勾起嘴角,也没再太提防靳子琦。
阿金平日管外场,也没进去过里面,不由好奇地探头望了几眼,还自豪地跟两个打手道:“这是我在大陆的老乡。”
两打手相视一笑,打趣阿金:“那也是你老乡有钱,不是你。”
阿金摸了摸鼻子,灰溜溜地在旁边蹲下瞅着门口,帮靳子琦等人。
走廊里安静得可怕。
靳子琦脚踩在柔软的地毯上,抬头,就看到角落里的摄像头。
她找到洗手间走进去,找了间隔间关上门,给秦远发了条短信。
秦远已经到了会所外面,正准备带着人进来。
在现在这个时候,她唯一所能依托的也就只有秦远。
她迟疑了下,发了“谢谢”两个字过去,然后从隔间出去。
靳子琦到盥洗台前,把包倒过来,里面掉出不少东西来。
她把所有的信用卡都理出来,放到口袋里,然后收拾了包推开门出去。
靳子琦在洗手间门口站了会儿,然后拐进了赌场大厅的相反方向。
越往里走越僻静,都是房门紧闭的办公室。
在澳洲时,她遇到过一个开赌场的s城人,当时她被带去赌场参观,除去最外面的营业大厅,他们通常都会有自己处理事务的地方,也有专门关人的屋子。
基本上赌场的构造布置都是相同的。
如果宋其衍真的被打伤拖进来了,那么一定是关在这其中一间屋子里了。
只要找到宋其衍,她就能想办法把他从这里救出去。
靳子琦捏紧了手里的包--
有时候,风险和效益是并存的。
做生意是这个道理,人生又何尝不是一样?
不管在里面的是不是宋其衍,她都愿意跳进这个龙潭虎穴。
不是他的话最好,如果真是他,她却以理智对待,等她站在外面理性剖析的时候,他就可能已经被残忍地杀害,也许不至于死,但也要缺胳臂少条腿。
而她既然敢孤身一人进来,自然有一定脱身的把握。
虽然……也有一定的风险。
靳子琦边往里走边注意着各个房间里的动静。
忽然,一个房间的门打开,一个肌肉结实的高大打手出来。
看到靳子琦时他立刻警惕,皱着眉厉声喝道:“做什么的!”
“大哥……我……我是来这里送钱的。”
靳子琦胆怯地低着头,声音也跟着颤抖,两只手抓着自己的包满脸惶恐。
打手不太相信:“可是我们这里外人是不能进来的。”
“是这样嘛?”靳子琦不解地红了眼眶,“我不知道啊,我刚才在柜台那边问了人,一个叫沃纳的告诉我,我大哥被关在里面,就是他让我进来找你们老大的。”
大手仔细端详着靳子琦,“那你是来换谁的赌债的?”
“章强。”靳子琦回答得毫不含糊:“你们老大不是给我们家里打电话了吗?我嫂子吓得住了院,爸妈年纪大了,只好让我过来还钱,我也没来过这种大场面,所以就跟没头苍蝇一样乱闯了,有得罪的地方,还请大哥你见谅。”
靳子琦说着,上道地把剩余的筹码全部给了打手。
打手不动声色地把筹码藏进裤袋里,脸色也好了不少。
“既然你是来还赌债的,那就跟我过去吧。”
靳子琦感激地点头,擦了擦眼角,“谢谢你,大哥,好人会有好报的。”
打手看她一副傻大妞的样子,也放松了警惕。
“我们老大有事出去了,暂时不在,既然你是来还钱的,那就等一下吧。”
靳子琦配合地点头:“好,那我在这里等着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