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徐霜重重地点头,奶声奶气道:“弟弟很漂亮,我很喜欢哦!”
宋其衍满意地挑眉,斜了眼尹沥,语气也淡淡地,“你侄女可比你懂事多了。”
尹沥:“……”
晚上,宋其衍脱了鞋子上床,搂着老婆孩子,嘴角咧到耳后根去了。
“你嫌我味道大吗?”靳子琦瞟了他一眼。
坐月子,一个月不能洗头洗澡碰冷水,整个人不臭才怪。
可是宋其衍却抱得开心,捏了捏她的脸颊:“手感比之前好多了。”
靳子琦生产后脸上也没生蝴蝶斑,本来纤瘦的身体丰腴了点,但也不算肥胖。
然后,“笃笃”的敲门声响起,不等他们开口,病房门就悄悄地开出一条缝。
靳子琦一眼就看到了那只圆头牛皮皮鞋。
“靳某某!”外面天都黑了,某某突然的出现让靳子琦有些惊吓到。
而外面本躲躲藏藏的靳某某见被识穿了,也不再小心翼翼,背着过大的书包,戴着卡通圆边帽大摇大摆地走进来,小悬鼻上架着一副小墨镜。
宋其衍下床前后察看了下,确定靳某某没有磕到碰到后才安心。
“不是待在家里吗?怎么跑到这里来了?外婆呢?”
靳某某得意地摆摆手:“我让司机伯伯送我过来了的。”
“你明天难道不上学吗?靳某某,赖学的小朋友不是好孩子!”
靳子琦故意板起脸训话,岂料靳某某浑不在意地把书包放到沙发上,然后两腿一蹬,甩了鞋子爬到床上,“琦琦放心,某某已经给老师请了产假!”
“产假?”靳子琦和宋其衍异口同声,夫妻俩面面相觑。
靳某某用一种这你们都不知道的眼神看着这对父母,颇为不耐烦地解释:“琦琦生了弟弟,当然需要人照顾咯,所以某某特意跟老师写了请假条。”
靳子琦和宋其衍:“……”
翌日清晨,靳某某还是被赶来的苏凝雪拖走了。
不过过程之艰巨令人咋舌。
苏凝雪好不容易把他哄下楼,她去开个车,一转身就不见了他的踪影。
当下,苏凝雪吓得脸色骤变,顾不上锁车,在医院周围找了一圈,又打电话给宋其衍,才知道靳某某正在病房里,等她上去,就看到靳某某扭着屁股在跳舞。
本乐呵呵讨好靳子琦的靳某某,一瞧见苏凝雪拔腿就跑,但还是被拎住后襟。
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终于说服他去幼稚园上学。
结果刚走出病房,靳某某就两眼一翻白,栽倒在了大理石地面上。
苏凝雪连忙抱起圆滚滚的小身子喊医生,宋其衍也吓得丢了尿布赶出去,可是医生来了后一说打针,本晕死的靳某某立刻提着裤子跳起来。
苏凝雪头疼得要裂开,再也不顾靳某某的无痛呻吟,拖着就走。
最后没办法,靳某某只得伸着小手向宋其衍哭诉。
宋其衍心里也不舍得,但想想教育要从小抓起,就默默地背过身去。
靳子琦冲靳某某招招手,跟靳某某耳语了几句,靳某某才不闹腾,安静地跟着苏凝雪走了,却还是三步一回头,委屈巴巴地说:“琦琦,说话要算数啊!”
靳子琦点头,她自然看出大儿子是因为怕失宠才这么黏着他们。
宋其衍回身,看到靳子琦拿了本杂志翻阅,丝毫没有跟亲儿分离的难过,忍不住指责她:“你看看你,也不温柔一点,儿子还以为是我生了他呢!”
靳子琦从杂志上抬头,安静地看了他一会儿,尔后说:“小宝的尿布该扔了。”
宋其衍眼巴巴地看着靳子琦头顶的发旋,她却好像刻意忽略了他似地,连瞄他一眼都没有,心里憋屈,正巧有清洁阿姨进来,撞到了他的枪口上。
“那边的尿布要扔了。”他指着那一代尿骚味的尿布对阿姨交代。
清洁阿姨看了他一会儿,没说话。
宋其衍干咳一声,灰溜溜地过去,把垃圾袋打结拎起,到楼下去扔了。
靳子琦在医院住了一星期才出院回家坐月子。
在等电梯的时候,碰巧遇到被白夫人推着要去楼下散步的白桑桑。
白桑桑因为后脑勺磕出一大道口子,为了缝针不得不剃掉了一头飘逸的长卷发,再加上从楼上滚下来,一条腿膝盖粉碎性骨折,导致她只能用轮椅代替走路。
靳子琦见到白桑桑的第一眼,有些没反应过来,无法相信,眼前这个脑袋缠得跟木乃伊,满脸淤青,坐在轮椅上行动迟缓的女人是那个s城商界第一名媛。
白桑桑自然看出靳子琦的错愕,难堪地用手捂着脸,嘶声催促着母亲快点走。
确实,现在的她,哪里还有半点矜贵庄雅的气质?
回到病房的白桑桑,愤怒地将床柜上的花瓶掷到墙上,在玻璃破碎声里放声尖叫。
“啊——”
白夫人惊恐地上前抱住她:“桑桑,医生说你不能激动,千万别动气啊!”
外人可以看出白桑桑表面的狼狈,但不知道的是,那一跤摔得白桑桑后脑勺重创,伤到了视觉神经,她的视力正在逐渐地变差,最坏的结果,会导致眼盲。
虽然白家夫妇瞒着白桑桑,但白桑桑不是傻子,哪里会看不出自己的眼睛不对劲。
“我要杀了他,我要杀了他!”
白桑桑捂着自己包着纱布的脑袋,摇头晃脑,痛不欲生。
白夫人紧紧地抱着她,声音里带着哭腔,“桑桑,那个疯婆子已经被警察带走了,警察会还我们公道的,你安心休养身体要紧。”
白桑桑听到白夫人的话,唇边扯出一个凶狠的笑:“疯婆子干的?”
心中咯噔一下,白夫人顿时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
还没等白夫人追问怎么回事,医生和两个警察就走了进来。
白夫人瞅着自己的女儿露出虚假完全没有真意的笑脸,有些茫然失措。
难道不是宋冉琴那个疯婆子干的,那会是谁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