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冉琴欣喜地直说好:“好好,明儿个咱们就出去找房子,到时把那女人接过来,顺便还得请个保姆什么的。”
白桑桑建议:“我们白家在上海路那边有套别墅,那地段交通方便,商场也多,我跟我爸妈说说,让我们搬过去住应该不成问题。”
“真的?”宋冉琴两眼直发光:“那我马上去整理行李!”
说完,也顾不得跟靳子琦掐架,乐呵呵地踩着高跟鞋噔噔地跑了。
前庭,靳子琦看了眼旁边的苏珩风夫妻,自觉跟他们无话可说,便拉着青乔回屋去,而留在原地的苏珩风在她们走远后蓦地扯过白桑桑的手腕。
“白桑桑,你知道你在干什么?让乔念昭搬进来?也就只有你想得出来!”
白桑桑挑眉看着气闷的苏珩风,脸上的浅笑一点点地消失,一抹讥讽染上眼底,她任由自己的手腕被苏珩风掐得生疼。
“你不是嫌弃我不会生吗?我现在想给你照顾儿子,你倒又怀疑我不怀好意,苏珩风,我发现你这人还真是矛盾,连亲生骨肉都不想要了?”
“亲生骨肉?你会那么好心,替别人养儿子?”
“或许别人的不会,但你苏珩风的……”
白桑桑凑近苏珩风,偏头,在他耳边轻呵一口气:“我一定会好好照顾。”
苏珩风看着白桑桑转身离去的背影,面目狰狞,双手扣成拳,关节咯咯作响,他抬手,一圈狠狠地砸在旁边的树干上。
宋其衍下班回到家,就察觉到与往日有所不同的气氛。
这个时间点本该在厨房忙碌的佣人却在前庭里喝茶聊天,还有保镖和女佣欢声笑语地在打羽毛球,一派和乐融融的景象。
当有人发现宋其衍过来时,前庭立刻寂静下来,然后纷纷站好,冲宋其衍恭敬地鞠躬问候:“少爷好!”
宋其衍瞟了眼那羽毛球拍,扬了下眉:“傍晚无风,确实适合打球。”
那拿羽毛球拍的佣人浑身一颤,尴尬地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少夫人……少夫人说,今晚给我们放假。”
宋其衍点点头,温和地笑了下,拍拍他的肩:“好好玩,我上楼换衣服。”
他走了两步,又停下,转头,本放松的众人又瞬间紧绷了神经。
宋其衍用手指点了点自己的脑袋,讪讪地问:“少夫人呢?”
“少夫人在餐厅。”
宋其衍得到自己想要的讯息,就不再多留,免得让一干人都不自在。
他特意回卧室换了一身舒适的家居服,才去餐厅找一日未见的妻子,在推开门的时候,下意识地就放轻了脚步,慢慢地走近。
宽敞明亮的餐厅,一道倩影坐在餐桌边,她低头正看着手里的一本书,乌黑的长发垂至腰际,白色的高领衫,英格伦的百褶裙,一双家居棉拖,静静地坐在那里,长长的睫毛像两把小刷子,又黑又翘,在脸上投下剪影。
本疲惫的心神顷刻间就舒缓了倦意,宋其衍悄悄过去,从后面,半环住她的腰际,手搭在她的肚子上轻轻贴抚,“怎么坐在这里看书?”
靳子琦似乎早就料到是他,自然地靠进他怀里,“当然是等你吃饭啊!”
说着,就离开他的怀抱,起身,将桌上罩在餐盘上的半球形金属盖子,然后把一盘食物端到他的面前,“让厨房特意为你准备的。”
宋其衍看着手里那晚皮蛋瘦肉粥,又抬头看看一脸期待的靳子琦,然后又低头对着粥闻了闻:“今晚的粥好像味道有些不一样。”
“是吗?我怎么没闻出来。”
靳子琦浑不在意地说完,就在他的身边坐下,重新拿起了搁在桌上的书。
宋其衍又盯着她看了会儿,才悻悻地拿起勺子,却没立刻食用,而是轻轻地搅拌着碗里的粥,清淡的粥香慢慢地弥漫在餐厅里。
“看来今晚熬粥的人很细心也很用心……”
宋其衍似自言自语地感叹着,然后心情愉快地开始喝粥。
而靳子琦,一双眼睛虽然落在书中的文字上,但耳朵却时时刻刻注意着宋其衍这边,听到他的嘀咕,唇角勾起,却没有开口说一句话。
等宋其衍快喝完了,靳子琦才抬头:“要不要再盛一碗?”
她说着就伸过手去接他手中的碗,结果碗没拿到,手却被牢牢地握住。
宋其衍稍稍用力,便将她纳入怀里,让她坐在自己腿上,拥着她,将脸埋进她脖颈的发间,没头没尾说了一句:“没有葱花。”
“什么?”靳子琦一怔,低头看向他。
“粥。”宋其衍抬头,目光灼灼地回望着她,“粥里没有葱花。”
他说完,眼底盈满笑意,左手覆盖上她的左手,两枚红宝石戒指熠熠闪烁,靳子琦的心头突地一紧,然后一道道的暖流潺潺流过。
“厨房的主厨没有帮我去掉葱花的好习惯!”
宋其衍的声音低哑,仿佛从喉咙深压抑着发出,带着一丝的抱怨,然而又充满着无限的愉悦,好似有一股奇异的力量,让人莫名地安心。
靳子琦环住他的脖子,美眸一转:“可能主厨偶然听到了你的抱怨。”
“是吗?”宋其衍搂紧她:“为什么不说是临时换将?”
一个清丽的笑在靳子琦脸上绽放,宋其衍喜欢用葱花做菜,喜欢葱花的味道,却不喜欢在餐桌上看到葱花,往往一看到就胃口大跌。
所以,她先在粥里加入了葱,在粥煮得差不多时又守在厨台前,用调羹一粒一粒把切碎的葱花舀出来,再三确认后才肯放下调羹。
主厨在一旁看得啧啧摇头,直叹她这是吃力又不讨好的活计。
靳子琦回想着自己煮粥时的情景,当时并不觉得麻烦,只是觉得,他要是能在喝粥的时候露出一丝的欣喜,那么她所做的便是值得的。
只是,没想到,他竟然看出来这锅粥是她煮的……
身体突然失重,然后眼前一花,靳子琦差点失声惊叫,她急急地攀住宋其衍的脖颈,人已经被他打横抱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