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卫国开着车原本是朝着部队的方向开去的,可是不知道怎么的突然在一个拐外处拐弯了。
赫尔双手交叉与胸前,身着单薄的纱裙站在窗口出了神的盯着面前的花盆,自从上一次开花之后到现在都没有动静了呢。
“铃铃铃。”接起电话赫尔的眼眸闪烁了几下。“你是说姜卫国去医院看望那个女人了是吗?”
电话那端究竟说了什么根本没人能听懂。
赫尔挂断电话嘴角噙着一抹似笑非笑,抓起一件黑色镶钻边的外衣盖在了肩膀上,既然医院那么有意思自己为什么不去凑凑热闹呢。
医院里。
莉娜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内心那种有些躁动的心也掩盖不住。
微信上自己已经确认了十几遍,完全没有姜卫国的踪迹,他平日里不喜欢看微信也不知道这一次他看见了没有。
古默买好早餐从外面回来,看见姜卫国站在门口没有要进去的意思走上前开口。“想进去就进去吧,我想莉娜也很想见你。”
姜卫国没想到古默会如此大方,甚至这种大方让自己觉得有些惊愕,但是看见那边莉娜已经坐起来了,知道自己被发现走了进去。“你还好吗?”
“恩。”莉娜眼眶红了,眼睛里除了姜卫国完全看不见其他人。“你呢,看起来消瘦了好多,是不是最近太忙了?”
“有吗?”姜卫国坐在了离床边不远的凳子上看着莉娜,究竟有多久没有这样看过她了。“听说你马上要结婚了,出了这样的事情是不是婚期要延迟了?”
“我不知道。”莉娜眼神闪烁在躲避这个话题。“你什么时候回部队,感觉你休假已经挺长时间了。”
“今天就回去,正好我朋友住院,又正好碰见了古默,知道你在这里所以来看看你。”
“噢原来是这样啊。”莉娜压抑住失望的心情努力的扬起了笑容。“你呢,你什么时候结婚,其实你现在的女朋友看起来很好看。”
“我的话要看部队什么时候批准再说。”姜卫国从兜里拿出一张支票放在了莉娜的床边。“我知道你一定不会要这张支票的,但是这是我的心意,你受伤了买点好吃的吧。”
莉娜拿起支票若有所思。“你知道我想要的不是这些。”
“可是除了这些我什么都给不了你,抱歉。”姜卫国知道留在这里时间长反而不好,自己已经没有任何的理由可以待在她身边了。“我还要回部队,我就先走了,古默会照顾好你的。”
“姜卫国!”莉娜冲着姜卫国的背影脱口而出。“你究竟有没有爱过我?哪怕那么一点点?”
姜卫国的双腿如同被灌铅了一样站在原地,他的背影有些僵硬,低下头摇了摇头。“对不起,我先走了。”
莉娜的眼泪在姜卫国离开的那一瞬间终于控制不住的落了下来。
一旁的古默走上前拿起纸巾为她擦拭脸上的泪水。“你啊,总是为了这种无关紧要的人伤心,他真的会心疼吗?”
站在走廊的姜卫国清楚的听见了这句话手渐渐地握成拳头抬起头对上了赫尔的视线有那么一丝丝的慌乱。“你怎么来了?”
“我怎么不能来呢?”赫尔唇边荡漾着笑容,语气也是那么的自然。“我想来看看你的前女友究竟怎么样了,你不是还要去部队难道不用去了吗?”
姜卫国走上前抓住了赫尔的手腕。“她只是一个单纯的女人,你不要去刺激她了。”
赫尔甩开姜卫国的手笑的灿烂美眸却锋利无比。“姜卫国!这些年我是怎么过来的我究竟为你做了什么你是知道的!如果你放不下那个女人我可以退出!可是既然你选择了我能不能让我有点安全感?你知道你现在在做什么吗?”
“抱歉。”今天这两个字姜卫国已经说过了无数遍了,眉宇之间染上无奈。“但是莉娜是无辜的,我希望你不要伤害她。”
“那我呢?我难道不无辜吗?你们一次一次的见面难道伤害的不是我吗?你忍心伤害我却不忍心让我去见见你的前女友,姜卫国,如果你这么信不着我,那我们分手好了。正好我的护照也要到期了,这一次我就不会傻呵呵的回来找你了!”
“赫尔!”姜卫国紧张的提高了声音。“我们回家再说好吗?这里是医院。”
“我就是想看看她而已,你放手。”
姜卫国不肯放手。
赫尔嘴角的笑容渐渐地变冷,她再度甩开姜卫国的手踩着高跟鞋扭动着腰肢一步一步的朝着病房里走去。
姜卫国懊恼的看着那抹身影,曾经让自己如此迷恋,可是如今,为何又心里面隐约有些不放心?赫尔,这些年我是不是错过了什么?
莉娜见到赫尔的时候眼圈依然是红的,可是红的同时更多的是心虚。“你怎么来了。”
“你们还真是异口同声呢。”赫尔手拿着皮包笑着坐在了刚刚姜卫国坐着的位置直接开门见山。“我已经把你和卫国的微信拉黑了,以后不要企图用装可怜来博得男人的同情。”
“我没有。”
“你自己都听不出来你自己话语里面究竟有多么的心虚吗?”赫尔不以为然的看着莉娜总觉得这样的人根本不配做自己的对手。“莉娜是吧,我应该是没叫错。一个女人应该做的是如何管住男人的心而不是用同情来博得人心,你可以这一次用断腿挽留他一时,那下一次呢?下下一次呢?你是不是要割腕自杀了?如此的不自爱你父母知道吗?”
“我不允许你提我父母!你不配!”
“是啊,既然不想让别人乱说什么你自己就要自重,一个不自重的女人你还企图让我也尊重你吗?不要闹了。”
古默站在床边的另外一侧,看着两个女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说来说去只觉得头疼。想要走,怕莉娜受到伤害,可是不走,自己又插不进去话。
赫尔的话或许很锋利但是她说的终归是没错,如果这样可以让莉娜清醒过来那自己也只有心疼她的份了,毕竟自己说话她根本听不进去。
姜卫国全程站在走廊里听,赫尔这话是说给莉娜的但是同样也是说给自己的。
如果不是自己任意妄为的一次一次的接近莉娜,那么她就不会被这样对待。
赫尔的做法自己很不认同,却又无能为力,她说的没错,只是这样的错误不应该让莉娜一个人承担。
莉娜脸色苍白死死地盯着赫尔,她很美,美到让自己身为女人都自愧不如,如果自己是男人也会想要娶她吧。“我想我们之前是有什么误会,毕竟我和姜卫国先生还有一些财产纠纷,见几次面也很正常。倒是赫尔小姐,你是在害怕吗?怕我抢走你的男人?”
莉娜这句话无疑是挑衅!而且是深深地挑衅!
赫尔从香奈儿包包里拿出一张支票扔在了床上抬起眼眸嘴角噙着不屑。“不管你怎么说,我该说的已经说了,这是给你的钱,希望以后不要纠结我的男人,否则,下一次就不是警告这么简单,而是直接媒体曝光。”
“媒体曝光?”莉娜觉得很有趣。“好啊,那你现在去媒体曝光一个我看看,如果这个h市能有一家曝光你的新闻那就算是我无能怎么样?”
“你在挑衅我?”
“挑衅?呵呵,我只是在好言相劝。”莉娜正襟危坐尽管现在腿疼的厉害。“我不知道你究竟什么来历,也不知道你死了这么多年为什么忽然活过来了。
但是。
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人不会无缘无故的死也不会无缘无故的活过来,你身上肯定有秘密,尽管你做的已经天衣无缝,但是我不相信姜卫国爱的女人竟然如此肤浅,在我的印象里他和我讲诉以往的故事的时候那个女人可是单纯善良美好的存在而不是像你这样如此的阴险。
姜卫国和你在一起应该很有压力吧?虽然有那种怀念怀旧,但是时间久了你身上的秘密一定会被发现的,你说是吗?”
“胡说。”赫尔站起来略带愁容的叹了口气。“我还以为你是个聪明的女人结果思想如此的市侩,如果你能找到所谓的我的秘密那你大可以去找。
不过,我很佩服站在你身边的男人,怎么能忍受你这个水性杨花的女人一天天的想着别人女人的男人呢?”
古默皱了皱眉头扯动嘴角。“原本我是不想插嘴的,但是这位美丽的女士,如果你的心和你的面容一样美丽那就好了。她现在还是个病人。”
“哼。”赫尔眼角微微扬起高傲的让人无法靠近。“物以类聚,希望你不会有厌烦的那一天,祝你好运。”
“等一下!”莉娜叫住了要走的赫尔,将手中的支票交到了古默的手中。
赫尔转回身眼眸闪烁着不屑与嘲讽。“你是想说还给我支票让我看看你多高尚是吗?”
“不不不,我想你可能理解错了,我只是想说,你既然作为姜卫国的未婚妻怎么出手如此的小气?你知道刚刚姜卫国给我开的支票是多少吗?至少是你的十倍,你要看吗?”
“你想要多少?”
“算一算怎么的也要五百万,就是不知道你出的起不。”
“你……”赫尔终于动怒了。“你这是在看不起我?我凭什么要给你五百万?”
“呵呵。”莉娜歪着头好笑的看着赫尔。“原来你没钱啊,没钱装什么有钱人呢?说白了你不过就是外表看起来光鲜亮丽,难道你在床上的时候也是穿着衣服的?”
“莉娜。”古默拉着莉娜的手好心提醒。“和智商低下的人聊天会降低我们的智商的,赫尔小姐也是一片好意。”
“我知道。”莉娜嘴角勾着浅浅的笑容,女主人的味道尽显无疑。“亲爱的,她给的这三十万支票一会帮我去捐给大山区里的孩子吧,三十万估计买几台电脑还是买得起的,用我的名义噢。”
“我再给你追加五百万,一起送过去。”
“好。”
赫尔不愿意看这两个人在自己眼前演戏,脸上也火辣辣的疼着,看来自己还是小看这个女人了,转身踩着高跟鞋高傲的离开。
赫尔离开后莉娜重重的叹了口气,抱歉的看着古默扑到他的怀里。“对不起,以前没有考虑过你的感受,但是从今天起,我会收拾自己的情绪和你好好在一起的。”
古默欣慰的笑了,大手宠溺的揉着她的发丝。“我等了你这么多年不差这一个月,只要你想明白就好。”
“那婚礼……”
“如期举行。”古默早就策划好了关于婚礼的一切。“我们要办的是中式婚礼,中式婚礼的话新娘子是要被媒婆背着出来的,然后上花轿,最后再由新郎官背着去拜天地。然后……入洞房。”
“那……”莉娜拉长了尾音。“我们的媒婆是谁呢?我现在体重可是很重噢。”
“当然是顾暖暖了。”古默脑海里面早就想好了这个名字。“我可是记得当初我追你的时候她可是在场的。也是因为追你所以我被坑了好多的钱,你知道的那个时候我没什么钱。”
“她坑你钱?”
“是啊。”古默坐在一旁耐着好脾气的慢慢的讲述过往的故事。“那个时候啊顾暖暖还小,但是也是个小人精,她总是拿着你的照片偷偷地卖给我,甚至一张照片要一百块钱!”
“一百?你不会告诉我你给了吧。”
“恩给了,为了买一张你的照片我一个月都没有零花钱,是不是很可怜啊?”
“没觉得你可怜,我是觉得你有点傻,没钱还这么大手大脚的花钱。”
“是噢。还有啊……”
病房里,之前的那种阴霾早都已经消散掉了,转而变成了一副温馨的画面。
男人深情款款的捧着女人的小手放在手心里,女人侧着头静静地听着男人讲述的故事,故事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却格外的温馨。
“赫尔,你等等我!”姜卫国一路小跑从医院里追出了好远。
赫尔踩着高跟鞋气冲冲的朝着前方走去根本没有要回头的意思。
姜卫国几个大步冲了过去一把抓住了赫尔这才让她停下来。“我不知道你想怎么样!”
赫尔回过头抬手给了姜卫国一巴掌倔强愤怒的看着她大吼出声。“为什么!为什么你对那个女人那么好!那我呢!那我是什么!”
姜卫国一点一点松开了赫尔的手,脸颊火辣辣的疼却来不及心疼。“你记得你以前和我说过什么吗?”
赫尔眼神闪烁。“我们说过的话太多,你不会让我都记得吧?”
“行。我知道了。”姜卫国所有的脾气都已经磨光了再也不想听赫尔说一句话了。“我回部队,你在这里好好想想吧。”
“姜卫国!你敢走!你如果现在走了!那我就回国了!”
姜卫国的脚步没有一刻要停留的意思反而越发的果断。
自己的忍耐度是有限的,如果你不记得曾经我们说过的话那我也没必要什么事情都迁就着你,尽管心里面是愧疚的。
赫尔气急败坏的看着那抹身影蓝色的眼眸渐渐收紧转而阴险!姜卫国!你今天把我丢弃在这里你他日一定会后悔的!
姜卫国迈着沉稳的步伐朝着停车场走去,上了车后毫不犹豫的朝着部队开去。
这里的生活不适合自己,只有部队才是自己最终的归属,那里没有赫尔没有莉娜没有这些烦人的事情,可以让脑子好好地清醒下。
是时候好好地考虑一下关于最近发生的一切了。
下午三点钟,权振东回到了卧龙轩。
顾暖暖迈着欢快的步子朝着那边奔去,扑到权振东怀里后发觉他身后还有一个男人睫毛抖动好奇的看着他。“那是你的朋友吗?”
奥诺拉一直身在国外,对于中国女孩没有太多的了解,只是眼前的这个中国女孩太可爱了可爱的让自己想要接近她。“你好,我是奥诺拉,是权振东的好朋友!也是得力助手!”
“啊你是。”顾暖暖的手透过权振东的腋下伸了过去,却在下一秒钟被权振东霸道的抓了回来。“和他这样的人就不需要握手了,谁知道下一秒你会不会丢了什么东西。”
“我说权振东你这样说话可就不对了。”奥诺拉有些委屈。“我总不至于对于这么可爱的女孩子下手的相信我,我以上帝的名义发誓。”
“算了吧你。”权振东大手搂着小野猫的肩膀将她挡在了自己的身后。“她不是可爱的女孩子,而是我的女人。你以后可以叫她权太太,这是她的名字。”
“你真的很无聊。”奥诺拉耸了耸肩膀满脸的委屈。“你总这样护着我又不会把她怎么样的。”
“谁知道。”权振东搂着小野猫来到了沙发上,叫小白准备了三杯咖啡低沉开口。“我这几天不在家有没有想我?”
“有啊。”顾暖暖脸颊染上一抹红晕。“不过我知道你有事情要忙,所以我在家也就安心的等你。”
“辛苦了。”权振东眼眸深邃却充斥着深情。“最近的话我会尽可能的在家里陪你。应该不会出去了。”
“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没事。”权振东对小野猫隐瞒了,因为一些事情说出来反而不好。
荣昊站在楼梯口小心翼翼的朝着这边看来,见叔叔又带回来一个哥哥不由发出了声音。“叔叔,那位哥哥是来救妹妹的吗?”
权振东抬起头来眼神有一种杀人的意味。“为什么你总是叫我叔叔?我有那么老吗?”
“我……”荣昊知道自己说错话了立马低下头来小声嘀咕。“明明是姐姐说一定要叫你叔叔的。”
权振东是什么人,是个人精,这样的话自然是听见了,他歪过头看向小野猫,见小野猫闪躲的眼神就知道是小野猫的主意,凑到她耳畔惩罚性的咬了一口。“是你教的?”
顾暖暖很少在外面人面前做如此亲密的动作,躲避着身子无辜的迎上权振东的眼神。“你看我是这样的人吗?”
“有意思。”权振东没有回答也没有默认,反而吐出了这三个字让人摸不到头脑。“今晚想吃什么?让小白做给你吃。”
“那你呢,你想吃什么呢?”顾暖暖认真的看着权振东想要知道他的答案。“从我们认识到现在你一直都在迁就我,那你呢,你想吃什么?”
“傻瓜。”权振东大手摸上小野猫的头顶。“我喜欢看着你吃,至于吃什么我不在乎,只要你高兴就好。”
奥诺拉手中的指甲刀差那么一点点就划破了手指。这两个人完全就是将自己当做透明人一样的对待真的好吗?
小白在这个时候端来了三杯咖啡摆放在桌子上,奥诺拉拿起咖啡脸皱成一团表情极其夸张。“你们中国的咖啡怎么这么苦!这么苦是要出人命的!”
权振东递给奥诺拉一个白痴的眼神,缓缓开口。“这是在你们国内买的,你没喝出来吗?”
奥诺拉觉得自己被狠狠地甩了一巴掌立马闭口不说话了。顾暖暖看着两个人之间的互动偷偷地笑了。
在自己的印象中权振东很少有朋友,陆队面前算一个,尽管两个人现在的关系有些微妙。姜卫国的话因为是亲属关系所以不算。贺宇是下属关系也不能算,那奥诺拉就是他第一个承认的朋友了吧。不得不说这个奥诺拉很有趣。
奥诺拉注意到一双眼睛一直偷偷地看着自己傻笑,他凑过头去不要脸的问道:“是不是觉得我比这个叔叔帅所以一直在看我?”
“你……”
未等顾暖暖回答权振东那边已经直接开口了。“小白,把他面前的咖啡换掉,我记得洗手间的手味道也不错,给他换上。”
奥诺拉欲哭无泪的伸出手来举手投降。“权振东!我再也不调戏你的未婚妻了!我用上帝的名义发誓!我不要喝洗手间的水。”
权振东似笑非笑的看着奥诺拉遗憾摇头。“中国男人吐口涂抹是颗丁,你自求多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