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没有丝毫的起伏,可他说的话却让画微容遍体生寒。
景溶也有些震惊,他顿了顿,才说道,“什么叫做他喜欢斩断她的一切臂膀?”
顾云修淡淡地看向景溶,“哥裕在她心目中所占据的分量,很重。他是第一个。你……应该就是第二个;第三个是画魔;第四个是杜无病……还有一个,画以翰。”
“你……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画微容的脸色难看至极,目光紧紧地盯着顾云修,“你说清楚一点,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顾云修叹了口气,很是担心地看着画微容,“我说的很清楚了,流景会一个一个剥离你周围的人,当然,这些人都必须是进入了你心中的人。换言之,就是你关心的人。”
“为什么?”画微容的脸色惨白至极。
顾云修深吸口气,缓缓地抬起头来望向远方,“因为,他想完全占有你。你心中不能有其他任何一个人,除了死人。”
画微容遍体生寒。
她不懂顾云修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为什么会这样。
不,应该是她听懂了顾云修话里的意思,可是她却无法相信。
流景……
那个为了救她而伤成那样的男人,真的是……真的是杀害哥裕的凶手吗?
画微容的脑子很乱,乱得她有些无法招架。
但是很快,她就反应过来了。
画微容目光紧紧地盯着顾云修,“你的意思是说,景溶、画魔他们都会有危险?但凡是被我记在心上的人都会有危险?”
“是。”
“那我杀了流景呢?”画微容面沉如水。
她知道听信顾云修的一家之言不对,可是流景的出现实在是太诡异了,她不能让景溶、画魔、无病他们都受伤害。
听到画微容的话,顾云修缓缓地抬头,“你杀不了他!”
“……”画微容无话可说了。
沉默良久,她才又抬头看向顾云修,“我跟在你身边,他们就无事了吗?”
“……”顾云修不吭声。
画微容攥紧了拳头,“你答应我流景伤不了他们,我就答应跟在你身边。”
顾云修的薄唇紧紧抿起。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有些疲惫地答道,“好。”
画微容松了口气。
顾云修却又补充道,“他们不能再来找你,任何事情都不行。否则,我也护不住他们。”
画微容咬了咬唇,“好。”
“不必!”景溶的脸色难看至极,“容容你不必这样。我能保护好自己。流景他再强大,能跟我们一个国家作对吗?”
画微容沉默着,不知道要说什么。
顾云修却是淡漠地看了景溶一眼,“近期不要出国。”
画微容也说道,“景溶,听我的。”
“可是……”
“好了,听我的。”画微容沉声说道。
画微容接下来的生活很悲催。
她无法想象跟顾云修绑在一起的生活。
只能跟在他身侧一步远的距离,这……真是坑爹啊。
“顾云修,你到底给我下了什么禁制,让我无法离开你身边?”从画家离开之后,画微容忍不住问道。
画家剩余的后续,交给了景溶处理,画微容也没什么好担心的。
而顾云修,则带着画微容回学校去。
顾云修握住画微容的手,带着她走,“说了你也不知道。”
“……”画微容满头黑线。
这是在赤果果地鄙视她境界太低吗?
画微容轻咳一声,“顾云修,你放开我,我不会乱跑的。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不想让我以身涉嫌。我跟你保证,我不会独自去危险的地方的。”
顾云修摇摇头,“容容,我不相信你这话。”
画微容无语,顿了顿,又说道,“顾云修,我没必要骗你,我一向把自己的命看得很重的。”
“容容,我也没办法的。”顾云修无奈了。
“什么叫做你没办法?”画微容一下子就忍不住炸毛,想要跳脚。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字面意思?”画微容纠结无比,很快,她想到了什么,紧接着就不敢置信地看着顾云修,“你的意思是,你下了这禁制,却解不开了?”
顾云修一脸沉痛地点点头,表情要多忧伤有多忧伤。
画微容已经彻底震精了,这是什么狗屁理论?
她对顾云修怒目而视,“顾云修,你这到底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做你解不开了?你解不开,为什么还要给我下这禁制!”
顾云修眨巴眨巴眼睛,“我本来就没打算解开,其他的我怕经不起你哀求我就给解开了,所以直接选了一个我自己也解不开的。”
画微容已经彻底不知道要说什么好了,“顾云修,你——”
两人之间的距离只有一步之遥,画微容不想被顾云修那么亲昵地牵着手,可是她稍稍落后一点,顾云修往前走的时候,她就好像是身上有一道看不见的绳子也在把她往前拉一样。
怎一个痛苦了得!
最终无奈,画微容还是让顾云修牵住了她的手。
两人就这样以最紧密的姿势一路走去。
到了学校,顾云修直接带画微容去了他的公寓。
对于住在哪儿,画微容没什么挑剔的。她想的是别的问题。
进了顾云修的公寓之后,画微容很无语地想到,她或者顾云修要上厕所的时候,怎么办?
洗澡的时候,怎么办?
睡觉的时候呢?又要怎么办!
简直是一想就头疼啊。
回到公寓,顾云修第一件事就是换衣服。
于是,挑战立刻来了。
虽然说画微容已经把人家给看光光了,可是……可是不一样好么!
顾云修倒是浑不在意地直接在衣柜边上换衣服,画微容只好转过身去,背对着顾云修。
顾云修换好衣服之后,轻咳一声,“你要换衣服吗?”
“不用。”画微容语速飞快地说道,像是抢答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