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你是不是像让儿子死!”不等画老太太说完,画世林就直接跪在了她的面前。
画世林的这一举动,把屋里的人都给吓了一跳。
到了画世林这个年纪,这个地位,别说是下跪了,就连鞠躬,都少的很。
可他竟然为了画微容,给画老太太跪下了!
这一跪的冲击力,不可谓不强。
曹南晴完全不吭声了。
画老太太脸色涨红,气得哽住气,不说话。
“妈,儿子求你了,别再这样说了行不行?我已经说了,阿槿是我最爱的女人,微微也是我最爱的女儿。您……您不要再挑剔阿槿了,也别再苛待微微了,行不行?”
画世林这话,对于画老太太来说可真是诛心之言啊。
他的意思是,把画微容所受的罪,全都推到了画老太太身上。
画微容忍不住淡笑,这可真是众生相啊。
看到曹永毅的时候,她就知道只怕是自己的身份,已经被曹永毅告诉了画世林。
所以她预料到了,画世林为了争取她的心,一定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在画菁菁的生日宴上喧宾夺主地把她介绍给大家是一桩;刚才又承认了微容槿是他最爱的女人,这是第二桩;现在把以前的错误都推到了画老太太身上,这是第三桩!
若非是场合不对,画微容真相赞一句:干得漂亮。
别的不说,单看曹南晴的脸色,已经说明了一切!
曹南晴跟着画世林这么多年,却在这一刻,她所有骄傲的一切,她从姐姐手中夺来的丈夫,以及她最骄傲的女儿……统统都被自己的丈夫全盘否定!
这,绝对比杀了她更难受。
曹南晴不敢置信地看着画世林。
她完全不信画世林是在做戏,再怎么做戏,他也不会下跪,除非他是出自真心。
曹南晴只觉得自己全身的血液都愣了。
她努力了大半辈子所得来的一切,所骄傲的一切,这会儿竟然一无所有!
画微容眼神淡淡地看着已经在崩溃边缘的曹南晴。
这些人,直接杀了很容易,可哪有现在这样看着更舒服?
死从来都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生不如死。
曹南晴现在就充分地感受到了,什么叫做生不如死!
不过,那个画老太太,还没好好享受呢。
画微容淡淡地看向画老太太,“当年,你也是用这样尖刻的语言,刺伤我的母亲的吗?就如同现在你的儿子,用这样的话来刺伤你?”
画老太太牙关紧咬,目光凶狠地盯着画微容,“你——”
她原本想要更狠厉地咒骂画微容。
可是看着还跪在自己身边的儿子,画老太太终究是没能骂出声。
她不是傻子,儿子这样的转变,肯定是有原因的。
她不能为了一时之气,把儿子逼到绝路上。
曹南晴已经完全气懵了,别人的打击都是次要的,只有画世林,这个她为之奋斗了一生的男人,给予她的打击,才是最致命的!
“哎姑姑,你没事吧,脸色怎么那么难看?”曹慧忽然说道。
脸色惨白的曹南晴,干脆两眼一翻,晕倒过去。
“哎呀姑父,姑姑晕倒了。”曹慧赶紧又说道。
画世林抿了抿唇,还是说道,“赶紧送去医院。”
画家不缺车也不缺司机,很快就把曹南晴弄到了车上。
可是,画世林却不肯去医院,反倒是说,“张妈,你跟去医院,好好照顾太太。”
张妈一脸不敢置信,“你……你不去?太太都晕过去了,你竟然不去医院?”
画世林一扭头,“我这边还有一大摊子要收拾,我没空。”
装晕的曹南晴,彻彻底底地感觉到了,什么是绝情!
曾经画世林能这样绝情地对待微容槿,如今,也能这样绝情地对待她。
她这么算计,奋斗了一世,背负骂名……到头来,换来的只是他的绝情么!
曹南晴送医院了,画菁菁被家庭医生治疗了一下,失魂落魄地在自己房间里休养。曹永毅兄妹回曹家了,画世林在书房,画老太太声称高血压又犯了,头晕。
一个画家,乱七八糟。
画微容回到自己的房间里,脸上带着淡然的笑意。
对于她来说,杀人真的是太简单不过了。
只是,单纯的杀人远没有这样,利用他们的人性弱点,让他们痛不欲生,来的更快乐!
她相信,今夜画家的每一个人,都不得安眠,除了她。
而她猜想的果然没错,画老太太夜半三更的时候,竟然跟伺候了她一辈子的佣人一起,瞧瞧地溜出了房间。
这对于年轻人来说常见,对于一个上了岁数的老人来说,简直就是不可能的行为。
可偏偏,画老太太还就真这么做了。
那么她溜出来,又是要做什么呢?
画微容来画家,为的就是调查母亲微容槿的事情,她知道,画老太太肯定是除了画世林之外知道最多的,甚至她知道的比画世林还多。
这样的机会,她又如何能够错过?
只是,画微容没想到,画老太太竟然会这么恶毒。
画老太太跟伺候她的于婶一起,出了房间,从侧门出了房子,往楼房的后面走去。
画微容的跟踪,当然无人能够发现。
“老太太放心,下人们我都已经交代过了,今天放假一天,这里不会有人的。”
画老太太点点头,“还是小心一点为好。当年的事情,连世林都不知道,如果他知道了当年的事,只怕是要不认我这个母亲了。”
“不会的,少爷一向都很孝顺。”
“哼,怎么不会,你没看他今天那样子,为了那个贱女人的女儿,竟然给我下跪。他都多少年没给我下跪了?”画老太太一脸不忿。
“哎。当年我们听那道士的话,给微容槿吓药,倒是挽回了少爷,可……还是留下了后患啊。”于婶叹气。
“哼,那药既然当年对那个贱人有用,现在对这个小贱人也一定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