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能在全身血洞的情况下活命,但这货不算是人!我跟钟南山小心翼翼上前检查,确定其毫无鼻息,全身冰冷僵硬,已死得不能再死,这才松了一口气。另外两名警察的骨头被麻将牌砸断,胸口受伤的那位甚至都喷了两口血,伤势很重,钟南山立马打电话叫救援。我暗道侥幸同时又不解,黑皮的武力值为何前后相差这么大,莫非他对能量的运用还不是很熟练,又或者说,他身上的能量就只有这么多,已是强弩之末?还有,进会所以后,黑皮虽然跟我不是很亲近,但接触次数也不少,为什么须弥珠对其毫无反应?走上前去,弄了点他的血放在右手掌心,抬眼看到那两名警察不解的看着我,便背转身子,逼出须弥珠。只见须弥珠各个晶体表面一阵变形,竟然将这点血给‘吃’了进去。吃惊之下,心神一分,须弥珠便钻进掌心消失不见,掌心中的血液也是不翼而飞,没有任何痕迹,就算是用纸巾擦都没有这么干净。皱眉寻思片刻,偷偷抹了点胸口受伤警察吐在地上的鲜血,再次进行测试,这一次,须弥珠对鲜血毫无反应。看来,只要跟天帝意识或者飞船残余能量有关的人,其血液就能被须弥珠检测到,想到这点心中顿时安定了不少,最起码有迹可循,不像之前那样毫无头绪。胖子跟着警方的救护人员一起上来,见到现场骂骂咧咧:“艹,又是死人又是枪战,我这会所还开个鸟毛。”钟南山冷笑道:“这种事情不会对外公开,你的损失也就是重新装修下这个包厢,要不,这装修的钱我帮你出了?”胖子顿时猛摇手:“不敢,不敢。”钟南山不再理会他,招呼手下善后。胖子有些讪讪,东张西望,看到了我以后,似乎想起了什么,将我拉到一边,低声道:“长风,我们兄弟一场,你就跟我说实话,你是不是警察卧底?怎么突然跟警察合作起来了?你来我这做服务员,到底想干啥?”我耸肩摊手:“跟警察合作就是卧底了?帮会里头总监级别以上的,哪个没跟警察吃过饭喝过茶?”转而指着黑皮的尸体,胡诌道:“实话告诉你吧,这个人是境外特务,想要威胁帮主,帮主虽然不是个东西,但这种出卖国家的事情还是不会做的,又不想太得罪这些势力,便要我出头跟警察合作。”胖子似信非信:“现在搞定了?”“人都死了,自然搞定!”我笑着说。之所以要胡诌,那是因为我需要一个黑道身份,做事要方便许多。“既然搞定了,那你这个扫把星就不要再来上班了。”胖子如释重负,转而一拍脑袋,“对了,白洁的电话跟地址你还要不要?”黑皮都已经死了,我还要她的电话号码作甚?我摇摇头,胖子哦了一声,转身就走,边走边嘀咕,“一个黑,一个白,两人还他吗的搞在一起了,真是奇葩配!”闻言,我心中一动,连忙上前拦住胖子,“你刚才说,黑皮跟白洁怎么了?”“你不知道他们俩居然有一腿吧,有人看到他们在楼顶打野炮告诉了我,嘿嘿,真是隐藏的深呢。”胖子笑道。黑皮跟白洁居然有关系?我脑袋里面隐约觉得这件事不简单,但,就好像有一乱麻,我根本就找不到线头。也懒得理会胖子了,将钟南山叫到一边,说了白洁跟黑皮的事情,钟南山顿时眉头大皱,连说这事不寻常,连抽了几根烟,他才说道:“你说,有没有这种可能。就好像我们的手机需要充电一样,刚才黑皮也是电量突然耗尽?”“你的意思是?”我不解的问。“我的意思是,他只是一个工具,被人充了点能量来吸引我们的注意。而这个利用他的人,就是白洁。”就好像是漫天乌云中突然劈出一道闪电,我突然就反应了过来:“能量球落在会所以后,当时几乎所有的女子都受到了波及,由此可见,天帝意识只对女子感兴趣,又怎么可能附身黑皮身上?事发时反应最大的是徐佩茹跟两名服务员,而这三人当时都是跟白洁叠在了一起,徐佩茹还说,白洁的身体比她还要颤抖得厉害,所以,白洁才是真正被附身的人。”“正因为这点,白洁才会找人去杀徐佩茹,因为徐佩茹知道白洁当时的异常。”钟南山双眼放光。“没错,她知道整个会所女子都出现异常自然会引起别人注意,而转移别人注意力的最佳办法就是找个替死鬼,找个替死鬼就是黑皮。她勾引黑皮,然后在我下山出口附近演戏,其目的就是将黑皮安插在我身边,然后再指使黑皮谋害我,如果成功,她自然大仇得报,就算不成功,她也已准备牺牲黑皮。到时候我们的注意力便不会再留意这个会所,她就能从容进行融合。”我大声说道。“没错,就是这么回事。”钟南山狠狠的拍了一下大腿:“这次可别鲁行事了,我去申请个武警战斗小队来。”……就算是以钟南山的身份,想要调动武警也是不可能的,他只能是打电话求助北京的爷爷,听说了此事后,钟老爷子倒也不敢怠慢,立刻交代了有关人员,两个小时后,就有一队全副武装的武警找到了我们,其中还专门配备了一个狙击手。而钟南山更是弄了两把霰弹枪过来,递给我一把:“近距离对着她轰,我就不信轰不死他。”一行人乘坐大巴车赶到丹竹头已是午夜十二点,钟南山跟辖区派出所打过招呼,已有众多警察身穿便衣先行在小区蹲点,一旦交火,他们就负责疏散群众维护秩序。为了避免伤及无辜,钟南山要司机将车停在路边,并要我跟他先去查看情况。丹竹头是农民房最为集中的地区,而白洁所居住的这一块最多,密密麻麻的农民房高达十几层,彼此之间握手可及,让人一进去就无比压抑。白洁住在34栋903房,行至楼下正好看到肯德基的员工送快餐,钟南山拦住了他,亮出警官证:“我是警察,借你的衣服办案。”换上衣服,戴好头盔,背上保温箱,钟南山顿时化身肯德基送餐员。乘坐电梯上到九楼,我躲在楼梯间,由得钟南山一个人去叫门。如果白洁身上的天帝意识已经属性,她肯定认识我,所以不能露面。敲了差不多一分多钟,903的门打开,传来男子的怒吼声:“艹,老子没叫肯德基。”钟南山赔笑道:“单上地址确实是903啊。”男子骂了一句,大喊:“白洁,你叫了肯德基没?”里面传来一道女子的声音:“没有呢,跟他那么多废话什么,快来睡觉。”男子砰的一声将门关上。钟南山走回楼梯,给武警班长打了个电话,不一会,武警战士先后从电梯以及楼梯上到九楼。示意我们先躲在楼梯间,钟南山冲着903猛踢了一脚,铁门发出咣当巨响,同时,他破口大骂:“艹!分明就是你们这里叫的鸡翅,现在又说没叫,艹你吗的,有种的出来对质。”口中脏话连珠炮般飚出,将一个受了多日委屈终于爆发的送餐员怒气演绎得淋漓尽致,就算是这么紧张的时刻,我仍然忍不住想笑。房门猛的开启,那男子怒骂:“我艹你大……”蓬的一声,拳头击中肉的声音,我探头望去,只见钟南山已经将该男子给击晕,拖着放在一旁。武警战士的反应可比我要快得多,一个个好似敏捷的猎豹蹿了出去,彼此之间交叉掩护,眨眼间,七名武警战士先后冲进房间。“谁?”房间内传来白洁惊讶的喊声,旋即有武警厉声喝道:“趴下。”冷笑声响起,然后我听到了尖利的风声,再然后,枪声大作。不时有战士发出闷哼声,听起来,竟似我们这边吃亏。很快,枪声逐渐稀落,我跟钟南山对视一眼,两人举着霰弹枪缓慢朝客厅方向而去。只见客厅中,战士横七竖八的倒了一地,但并没有死,眼中均是冒着怒火且充满不甘,每个人的手肘关节均是软趴趴的没有力道,就好像是被人折断了手臂,又或者是脱臼,灯光下一时也看不清他们到底是哪儿受了伤。唯一站着的武警班长手持冲锋枪,怒吼着朝着卧室门口开火,他的脸上有一处伤口,好像是被锋利的东西划过,伤口并不深,血却流满了半张脸,看起来很是触目惊心。卧室内床前站着一名穿着白色睡袍的女子,低着头,看不到脸只看到黑色的长发,就好似贞子一样。子弹击中她的睡袍,睡袍便如慢镜头一般的往里凹陷,随着凹陷的幅度变大,子弹的动能竟然被消化掉,下一秒,睡袍往外缓缓弹出,吐出金灿灿的弹头,落在地面瓷砖,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她的头发也差不多如此,黑发如同风吹杨柳般的摆动,将子弹尽数化解力道落在地面。咔哒,武警班长的子弹打光,他将枪一举,枪上弹夹就掉落在地,同时,他手中多了一个新的弹夹。就在这个时候,白洁骤然抬头,黑发中露出一张苍白的脸,就好像已经死了很多天的那种死人脸色,不过,她的嘴唇却又是血一般的殷红。冷笑一声,黑色的长发顿时一根根的竖立,头部瞬间化作一个黑色的大刺猬,再下一秒,风声呼啸,武警班长闷哼一声,手中的冲锋枪顿时落在了地上。定睛看去,他的两条手臂上插着十来根长发,如同钢针,转而软化贴在手臂上,肉眼再难辨。又一阵风声掠过,武警班长的腿上也是插上了长发长针,顿时,他站立不稳,噗通倒在了地上。反应过来的我冲着白洁就是一枪,或许是因为霰弹威力较大的缘故,子弹击中白袍后形成大面积的凹陷,竟然将白洁震退了两步。白洁发出凄厉的尖叫,原本根根竖立的长发瞬间垂了下来,遮住了她的面部。钟南山咒骂着往前走了一步,冲白洁脑袋扣动扳机,将其长发轰得一阵乱摆。我们交叉开枪,逐渐的朝白洁贴近,距离越近,霰弹枪的威力就越大,她已经退到墙上,再无地方可退。再一次轮到我开枪的时候,已经走到了门口,扣动扳机时却发出咔哒一声,枪膛中竟然没了子弹,而此时钟南山正好被我挡在了身后。白洁顿时抬起头,嘴角发出冷酷的笑,双手张开,猛然朝前一扑。她这一扑的速度奇快,我根本就来不及闪避,被她抱了个是死死的,钟南山枪管从我肋下穿了过来,想要顶住白洁的腰开枪,但白洁却抱着我原地一个旋转,就将钟南山的枪给扯走,直接扔在床底下。我被白洁双手抱着,就好像被铁箍箍住,根本用不上力气,转而,她的头往后一退,我顿时看到了她那张惨白的脸,只见她张开大嘴,露出白森森的牙齿,朝我脖子咬了过来。砰!一声枪响!白洁的手松了松,我趁机奋力推开了她,这才看到她额头上有一个花生米大的小洞,正汩汩的冒出鲜血,百忙中望身后瞟了一眼,那名狙击手将枪架在沙发上,勉强冲我笑。是他救了我。我感激的一笑,飞快的塞了两颗霰弹入枪,抵住白袍女子的胸口,扣动扳机、蓬!白袍女子被这一枪震飞出三米开外,贴在墙壁上,如同壁画般滑落,站在墙前却并没有倒下,眼中闪着凶狠,全身颤抖,想动又动弹不了的样子。“别打衣服跟头发!”身后那名狙击手嘶声喊道。顿时醒悟过来,冲了上去,用枪管顶住了白袍女子的额头再次扣动扳机。蓬!她的额头被炸开了一个大洞,红的白的黄的四处飞溅,猝不及防之下,我被这些东西糊了一脸,强忍住恶心,伸胳膊将其擦掉,见白袍女子兀自还站在原地,嘴角仍然挂着森然冷笑,当即咒骂了一句,摸出子弹去填,欲待再来上两枪。“小心!”正在床底下捡枪的钟南山突然大叫。还没反应过来,白袍女子发出一声凄厉的嘶吼,张开双臂抱住了我,直接朝窗外跳了下去。我脑子一懵,艹,这可是9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