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哎呀,疼啊!”
“我不说了行不?跟你配!就跟你配!其他人那都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抱着头,刘宝宝赶紧讨饶。最近女魔头不发威,她还以为世道改良,人心又古了,呸的!原来是火山休眠期,定点爆发。
喘着气儿,这话稍稍平复她一点即将扭曲的心情。彤小镜威胁的把卷成卷儿的报纸冲她一指:“这还差不多。以后少把他和其他女人扯一块!听到没?”
刘宝宝躲过一难,从对过探出头来,八百个和尚摸脑袋也光光如也找不到真相,不得不既哀且怪道:“你啥时候粉上陈安东了?不是不追星的嘛你……”
追星?开什么玩笑?鄙视的瞥她一眼,彤小镜收回身坐下去,重手重脚把桌上乱糟糟的一团归拢堆来。把那一堆报纸重重扔到垃圾桶,仍不解气,顺手抄起杯茶水倒了上去。
“哎呀!马丁哥哥,你回来啦!”
刘宝宝见她余怒未消,眼睛一瞥瞄见门口出外景回来的马丁,赶紧迎上去,用三温暖特殊服务的语调招呼起来。
彤小镜给面子的拿正眼瞧刘宝宝一眼,冷笑:“什么时候改行了?”
刘宝宝奇怪,放开挽马丁的手,呆蠢呆蠢道:“改什么行?”
彤小镜鄙视:“特殊服务。”
“喂!彤小镜!”刘宝宝登脸红耳赤,作势要打她。
彤小镜一副老神在在的死样子,很不怕的瘫坐在椅子上等着她动手。马丁忙隔到两人中间,拦住刘宝宝:“开玩笑,开玩笑。”
刘宝宝见敌众我寡,唯有暂时忍耐。所谓君子报仇几百年都不晚,看她待会儿怎么敲诈马丁!
异常“暴动”暂时解除,马丁放下身上的挎包,拖了张椅子坐到彤小镜面前:“怎么了?安东还是不接电话?”
彤小镜有气无力的把手往垃圾桶一指:“恐怕正乐着呢!温柔乡里英雄冢。我是不指望了。”
“真不指望?”马丁笑,有些无奈,“那前几天你还一个人跑过去找他?”
“哎哟。”胡乱搔搔头发,被马丁一说顿羞燥不安起来,她把腿缩起来,椅子往里边一转,留个后背给马丁,“哥你这是为前些天的事生我气呢?”
她本来目的就是去找陈安东的啊,谁会愿意去找男朋友还带个蓝颜知己的嘛。
马丁且笑且摇头,伸手把她椅子转过来,见她低着脑袋不肯看他,也不勉强,低头靠在她耳朵边道:“我只是想,你或者应该把眼睛放近处看看,其实,我也不错对不对?”
“哥~”彤小镜郁闷了,马爷爷来连环攻击也就算了,怎么回来电台马丁也来这招了呀?难道这种事也有遗传?
“哟哟哟哟,我听到谁在表白了?”不怕死的刘宝宝小心翼翼拿了本杂志挡住半边脸,从对面冒了双眼睛出来。
彤小镜和马丁俱惊吓,彤小镜爬起来怒目圆瞪,耙住她手上杂志大喝:“你听到了多少?”
“干嘛这么凶啊?”刘宝宝刚起的生气萎靡,“表白又不是坏事,大家这么熟了,我不会吃你们很多顿的啦!一顿?就今天晚餐意思意思怎么样?”
还处于就知道吃的状态……那就好,那就好……彤小镜暗拍胸脯,吓了半条命。要被刘宝宝知道她跟陈安东一起,那完了,明儿太阳东升都不知道还能不能顺利看到。
“怎么样怎么样?我带上我们家医生哥哥行不?”
“去死~”彤小镜把杂志往她脸上一盖,“我和马哥啥事儿没有!少乱扯。”
随即狂喝两口水:“时间到了,我去播音室。”
“哎,马丁哥哥,你说说,你和小镜进程怎么样了?”逮不到女主角,逮个男主角也ok。刘宝宝发挥小强精神,从对面再次爬升起来,盯住对面的马丁。
马丁脸色不大好,灰蒙蒙的,以一种很读不意味的眼神看了她一眼,继彤小镜之后,拿了包往周瑜办公室去了。
刘宝宝“切切”闭了两个中指,缩回座位打电话找她家医生哥哥牢骚吐苦水去了。
从播音室出来,她就忙着找手机看有没有人找,再过两天可是七夕!情人节啊有木有?她彤小镜过了多少个单身情人节了,好不容易以为今年可以脱个光,难道老天非这么耍她?
忧郁……
下班时候刘宝宝以非常明显的不良动机想邀彤小镜吃晚饭,她那点儿九九算盘还能瞒得过彤小镜?以一枚白眼赠她离开千里之外,彤小镜睬都不睬她,拎了包就闪人了。
临近过节,店家们又要开始新一轮争夺战,沿途走过的玻璃橱窗上都是七夕剪纸和牛郎织女的画像,更变态的是,百货公司大门口居然还起了n多玩偶麻雀搭的鹊桥!
闹心!看在她这连男友电话都打不通的苦逼一族眼里是有多心酸嫉妒恨呢!
市中心那挂屏幕上,很不合适宜的还播着即将展开全国宣传的陈安东新电影,狐仙和王子啊,这种电影真是糊弄年少无知小女生的东西!鄙夷的皱鼻子,彤小镜从手提包里拿出电话,默念一声,他这回要还是不露本尊,就别怪她发飙!
嘿!也不知道是不是警告有效?下一秒“陈鲜森”三个大字就跳跃在了手机屏幕上。彤小镜一愣,随即喜不自禁,立马按下通话键。
然后……然后她觉得,她打这么多通电话他才回,身为一个独立新女性,摆出点架子来是必须的。捂着嘴,她故意不说话。
电话那头的陈安东正在后台等着三分钟之后的记者招待会,这两天忙得昏天黑地,除了电影宣传和参与后期制作,因为新近的工作室也有许多事情要处理,前两天和彤小镜在车上闹,手机落在车上直到刚刚他才想起来。这些天没联系,想来她的脾气定是到心急火燎的边缘,赶紧抽空给她拨了回去。
对过只闻轻微的呼吸声,还有吵吵嚷嚷的叫唤声,就是不听他说话,彤小镜顿了三秒钟,耐性告罄,郁闷加烦躁,憋住道:“干嘛!”
火气很足,口气很呛。
他似乎能想象到她一脸恼火,不甘不愿的样子。陈安东不禁忍笑:“怎么,不想听到我的电话?”
“少给我装蒜。是你不想接我电话吧。”彤小镜不甘示弱,她这气可是憋了很久,要发泄也是要发泄很久的。
闻言,陈安东长眉微挑,摆手制止余有欣的通知,瞳眸微缩:“这话什么意思?”
“什么什么意思?我说陈安东,你丫的是皮厚还是牛皮癣发作?你自己数数我给你打了多少电话?忙,忙你也好歹给我应一声嘛,就……”不说也就算了,一说她登觉得万般委屈,还没被人这么嫌弃过呢,揉揉眼睛,她吸口气继续,“就那么难嘛……”
尽管一再克制,可陈安东还是听出了她那浓重的鼻音声。他脸上顿紧绷,一时无话。唯捏着手机,一双锐眼质问的望住站在一旁的余有欣。
在外面张罗的董奇伟这会儿也从前台跑进来找陈安东,记者会就要开始,他该和剧组的人一起出去了。
一进来就看到余有欣微低了头站在陈安东身边,陈安东脸色难看,冷睨着她。听到声音,他抬眼掠过他一眼,那眼里跟有刀光一样。董奇伟不觉一怔,滑到喉边的话硬生生吞了下去。
对过的彤小镜见陈安东不吭声,以为他默认了。抽了张纸巾吸了吸鼻子,她边擦眼角边喃喃道:“好啦,你认罪就好。暂时不追究你责任,但是你要记好了,以后再这样,我就,我就把你给甩了!”
咬牙说出一句狠话,她微微昂高下巴,像是陈安东就在面前似的:“明白没有?”
这边的陈安东听着耳边略带沙哑怯怯警告的女声脸色缓下一些,柔下声音道:“知道了。我还有事,乖,别哭了。”
随即挂了电话了。
“嘟嘟”的忙音响起来,彤小镜拿下手机摆在眼前看了两眼,半晌才回过神来。赶紧把手机又放回耳朵上大声道:“谁哭了?喂喂,我没哭啊喂!”
慢吞吞把手机往包里塞,她郁闷的拿纸巾继续擦眼角。连连咳嗽两声,不过风大了点,眼睛进沙子不行啊!
虽然他有打电话过来,没有再搞失踪。但是,仍旧改变不了她这个七夕要单过的苦逼境况。掰着手指头算时间表,如果她下午做完节目早点溜,明天早上再赶回来,那早上那档节目也得有人顶才行……哎,刘宝宝如今可也是相亲成功,有主儿的人了,彤小镜哀叹,求救无能~~~
去超市百货公司扫了一圈货,彤小镜苦哈哈的一个人打的回家了。
傍晚风雨有点大,听说每年牛郎织女鹊桥相会都会大哭一场,今年似乎哭早了,还有两天才七夕呢。无聊的翻着日历数落了一番,她正打算敷个面膜什么的就上网看狗血剧打发时间,门铃很适时的响了。
打开一看,竟然是马丁!鉴于彤小镜本人是个脑神经比较粗的姑娘,一听马丁是因为风雨打雷怕她吓着特地来看她的,立马就放人进屋了,完全忘了古人那句“孤男寡女共处一室”隐含的警告。
倒了杯茶给马丁,她进去找了块干毛巾让他擦,也不知道马丁是不是百米长跑跑过来的,搞得一身湿。
倒杯热茶放到他面前,彤小镜在马丁对面坐下来:“我又不是小孩子,怎么还会怕刮风下雨打雷闪电的……”
话音刚落,一道辟天惊雷划破长空杵到窗户正对面的天脚边,彤小镜呆……嘴巴保持话未完的姿势。
所以说,人,真是特么是不能说大话的。
讪讪的笑,她发抖,哆嗦着抓过热茶喝一口,肚子里念叨,阿弥陀佛,阿弥陀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