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多厚的脸皮才能脸不红心不跳地亲口这么夸他自己……章遇宁无语:“这不是手机备注?等会儿我备注行了吧?”
瞿闻宣:“备注是备注,夸还是得另外从你嘴里夸一夸。”
章遇宁:“……瞿闻宣我很饿,先让我吃饭呗。”她是真想好好填饱肚子。半夜那顿因为第二场考试,完全搁置了。
瞿闻宣依旧没放她下去,直接抱着她一起坐回饭桌前,于是章遇宁就这么坐在他的腿上被他圈在怀里,得到来自他的亲手投喂:“你想先吃什么?鸡蛋?火腿?”
旋即他努努嘴指向稍远一些的煎培根、西红柿炒菠菜、圣女果、黄瓜片以及现成的南瓜粥、包子和油条。
中式西式都有,忒丰富。
章遇宁无奈,捺着羞耻,凑近他耳畔低语,满足他幼稚的虚荣心。
瞿闻宣听完后看起来非常淡定,淡定地继续给她喂早餐:“先吃菠菜,他们都说菠菜补铁。”
章遇宁:“……瞿闻宣,想开心就开心呗。”
瞿闻宣脸上仿佛写着“你说的本来就是事实所以没什么可开心的”。
章遇宁:“……瞿闻宣我知道你心里乐开了花。”
瞿闻宣:“我没有。”
章遇宁:“你有。”
瞿闻宣:“好吧,我有。”
然后章遇宁被他锁在怀里上气不接下气地亲了很久很久,瞿闻宣才难舍难分地放开她。
临近中午,两人才手牵手一起出了门。
这片小区是几年前专门拨款修建给航天五院的福利房,所以可以说,基本整片小区的住户全是瞿闻宣的同事及家属。不过目前瞿闻宣一个也不认识。
虽然经过几年的开发,周边配套非常齐全,到这里的地理位置终归离北京市中心有一定距离。两人出门后的第一件事除了熟悉环境,并不是忙着添置新家具,而是买车。
这些年瞿闻宣非但不用交学费,反倒拿到不少七七八八的补贴,他又没有太多需要消费的地方,加上工资和奖金,因此积攒下来一笔小几十万的存款。
存款是在他们出门前,瞿闻宣臭显摆地说等会儿她看上什么就买什么不用考虑价格时进贡到她手里的,豪气的模样仿佛他拽着的是几个亿。
章遇宁没花,让瞿闻宣别飘,毕竟福利房的产权证还没在他们这儿。她说服了瞿闻宣,用她的嫁妆——她离开清荣前,宁军霞给她的,姥姥那套老房子的房产证和二十万块钱。
老房子是从前姥姥还在世时,就说她老人家将来没什么东西能送外孙女出嫁,也就那套老房子。虽然当年是自建房,地理位置也一般,不怎么值钱,但也是她老人家手里最贵重的物件。现如今正式由宁军霞交给章遇宁,要留要卖,章遇宁决定。
二十万其实分为两个十万。
一个十万是宁军霞给的。军霞小炒的生意不错是不错,但每年宁军霞能存下的钱不多。这几年不用再负责章遇宁的学费和生活费,宁军霞自己也没太大的开销,所以有了这笔钱。
另外一个十万则来自瞿正民。瞿正民说原本就是存着用在瞿闻宣结婚当彩礼。当然按照清荣当地的风俗,十万钱彩礼其实太少,章遇宁这样条件好的姑娘理应得到更多,所以在瞿正民的原计划里,房子也是要准备的,再不济他就撂下那张老脸找葛媛一并负担。但基于现如今的情况,章遇宁只收下这个十万,而且不当彩礼,当嫁妆。这也是宁军霞找瞿正民商量过后的结果——她很早之前就打算,以后章遇宁结婚她作为丈母娘不收彩礼,习俗归习俗,她到底觉得像卖女儿。
作者有话要说: 啾啾,日常求爪印。本章我写的时候总忍不住笑,除了我自己觉得挺甜的之外,还因为边写边想宣仔为什么这么……哈哈哈哈哈哈。
“diao”这个字是会被和谐成框框(口口)的,你们心里晓得这个字的双重含义就好。嘿嘿。宣仔还是要面子的,一雪前耻,摘掉“秒哥”这个黑历史,所以上一章“马拉松”的比喻不是随随便便出现在宁宁的感受里。嘘,谁都别提醒宣仔,这个外号其实注定成为他一辈子的阴影,哈哈哈哈。
还有,很重要的一件事,上个章节里有个地方我写错了,不是“上交理综卷子那一刻起”而是“上交英语卷子那一刻起”。但因为上个章节有点敏感,我担心修改提交后会被锁,所以bug只能先留着。呼呼,宣仔已经害我被锁两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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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番外5:小日子
当然, 无论宁军霞还是瞿正民给的这笔嫁妆,章遇宁均私下做好打算:现如今她暂且收下,一来安他们二老的心, 二来她和瞿闻宣接下来在北京安顿或有不少需费钱之处, 所以算作她借的,以后她将以他们能接受的名目还回去。
然而结果是,两人开开心心进4s店,无功而返地出来。
并非不清楚北京一牌难求, 但经过4s店人员详细向他们解构, 发现形势比他们想象得更为艰难,租赁牌照也不是简单事。
这打击的不仅仅是他们的购车热忱, 主要还打击他们对婚后生活的第一个美好期待。
章遇宁到底比瞿闻宣在北京多生活了几年,曾经遭遇过的一些事使得她比瞿闻宣了解彻底融入这座城市的难度,所以短暂的失望之后, 也振作得很快。
瞿闻宣的低落似乎持续至晚饭后, 章遇宁只能在他脸上看见凝色。他这副神情,和当年在东灵山上那次很像,章遇宁据此猜测他和一样生他自己的气, 气他没能给她更好的。
如此一来她哪儿能撇下他不管径自专心搞论文?
在他摆弄完今天刚买的洗碗机,章遇宁抱着篮球找他出门,说好久没见他打球。
篮球是瞿闻宣刚回京等待安排期间闲着无聊新买来消磨时间用的, 申请到这套房子后连同他的行李一并搬进来,紧接着他得以回清荣抱得美人归,自然再记不得它, 倒被她翻出来。
瞿闻宣擦干手上的水渍,连人带球一并拢入怀里:“屁咧,怎么就好久?三十那天回一中, 我和林跃、郑耀不刚打过?”
章遇宁:“那天貌似只是为了拍照片的造型摆摆姿势而已?”
瞿闻宣:“后来拍完打了会儿。”
章遇宁:“我没瞧见。”
瞿闻宣:“行,让你再一睹一中球神的风采~”
章遇宁忍俊不禁。嗯,这股臭贫劲儿回来了,想来他的情绪并没太糟糕。
这会儿小区篮球场没其他人,成为专属瞿闻宣的独秀舞台,章遇宁学了以前虞晓羽的那一套,极其热情地捧他的场。
瞿闻宣反倒不好好打球,故意绕来她跟前,冷不防啾她一口再慢悠悠转去投篮。三番两次后,章遇宁开始躲他:“说好的球神风采呢?”
瞿闻宣振振有词:“没有背后支持着的女人,球神不是球神,还哪来的风采?所以——”这回他甚至直接侧脸凑来她嘴唇边,“来,赐予球神力量。”
“二不二啊你。”章遇宁笑着推开他,抢过球,迅速带球三步上篮,并成功将球送入球框。
瞿闻宣吹出长长的口哨喝彩:“行啊章遇宁,你从我这里偷师。”
“谁偷你师了?”章遇宁捡回球,“你忘了以前咱们体育课三年不能重复选?我可高一就上了篮球课。”
瞿闻宣小跑过来,防守起她:“我以为你们女生的篮球课最多练练定点投篮。”
“那你可太小瞧我们体育老师。”女生篮球课的老师,是清荣市女篮球队出身,并未因为授课对象是女生而默许划水,考试标准非常严格。
为了表示他不敢小瞧,瞿闻宣没怎么让着她,章遇宁被他阻得根本靠近不了篮下。她比较熟练的其实也就最基础的三步上篮,定点投篮的命中率一般般。
迫于无奈,章遇宁只能勉强试一试。她后退一步,刚摆出个投篮的姿势,便听瞿闻宣提醒:“手臂再抬高点。”
章遇宁接受他的指点,然后腕上一使劲,轻轻跳起,掷出篮球。
球身越过瞿闻宣的头顶,划出一道优美弧度,直直朝球框的方向飞去。
瞿闻宣半眯下眼:“力道重了。”
果不其然,最后她的球嘭地砸了一下篮板,弹飞掉地。
章遇宁丁点儿没失落,不疾不徐走去篮下捡球,微微弯唇,纠正他之前的一句话:“谁说我是在背后支持球神的女人?我要站也是站球神身边。所以瞿闻宣,记住,养家不是你一个人的事,我同样有份,谁让你自己扛着了?不要着急,也别太大压力,现在我已经觉得很幸福。慢慢来,一起努力,咱们俩都这么优秀,难道还不能把日子越过越好吗?”
瞿闻宣倏尔冲过来,将她抱起,整个按在篮球架支柱:“章遇宁,我上辈子究竟干了什么好事,这辈子才娶到你这么个媳妇儿?”
两条腿被架于他腰腹两侧,章遇宁攀着他双肩轻轻扭动身体让他放下她:“……等下邻居看到了。”
“看到就看到呗,我们是夫妻,怕什么?”瞿闻宣勾唇,往里抵了抵她,“喜欢这个姿势吗?”
章遇宁用力捶他一下,又臊又紧张:“要闹回家再闹。”
瞿闻宣自顾自说:“我闲着没事就琢磨能怎么抱你,这是其中一种。不过没想到具体实施的时候,会在篮球场。”
“你昨晚可不是这么说的。”章遇宁晃了晃小腿,后脚跟尝试踢他,但没踢到。他昨晚的原话可是“只要闲下来就复习”。
瞿闻宣自然没忘:“我复习的同时还预习。”
章遇宁打趣:“那你闲着的时间好像挺多的。”
“反正闲下来的时间全被你占据。”瞿闻宣的唇舌堵住她的嘴。
章遇宁热烈回应,双手从他两肩搂上他的脖子,其中五指插|入他刺刺的短发里,那点担心被邻居看到的紧张完全抛诸脑后,
回去的路上,冷风吹在脸上也不觉得冻。
章遇宁趴在瞿闻宣背后,打算给他听:“……远是远了点,但研三下学期我没有课,不需要频繁回学校。其实以北京的拥堵情况,坐地铁比自己开车方便。你不知道我去年一年开司徒教授的车,塞得我脾气都变暴躁不少。这两天我们抓紧把参加摇号的材料提交,没准运气爆棚,很快就中标。”
瞿闻宣到楼底下也没放她下来,继续背她爬楼梯:“媳妇儿,你也得明白一件事。”
章遇宁:“?”
“我不是只长年龄不长脑子,依旧和五年前一样,自己没用光会生气还得你来安慰。”
章遇宁轻轻揪他两只耳朵:“你的中心思想就是自吹自擂夸你自己?”
瞿闻宣揶揄:“阅读理解满分。”
章遇宁笑:“可你刚刚就是又在生你自己的气。”
瞿闻宣解释:“对,是气了,但就一小会儿。”
章遇宁:“还接受了我的安慰。”
瞿闻宣停在门口开锁:“老婆大人关心我,我当然得接受,你一番心意,我岂能辜负?”
呸,怎么听怎么像她反倒自作多情。进了玄关,章遇宁从他后背滑下来:“所以呢?你到底要说什么?”
瞿闻宣摸出正巧亮起屏幕的手机,轻轻晃:“我再试试有没有其他快捷途径。朋友就是要关键时候用在刀刃上的。”
这瞅着应该不是林跃之类的人。章遇宁目送他去接电话的背影,心想:她好像对瞿闻宣上大学之后,尤其他离开北京这五年的朋友圈,并不了解。
待她洗完澡出来,瞿闻宣正生她的气:“回来之前不是说好了今晚一起洗?”
确实有这回事。但那是篮球场上被他吻得三迷五道不清醒之际应承下的。章遇宁借口:“我以为你电话要讲很久。”
瞿闻宣戳穿蹩脚的谎言:“我挂完电话立刻来敲卫生间的门了,你为什么不开门?”
“你敲了吗?”章遇宁故作无辜而无知,“可能水声太大了,我没听见。”
瞿闻宣:“……你以为我是雎雎那丫头,傻傻的很好骗?”
“怎么会?你一脸聪明相。”章遇宁捏捏他的脸,和稀泥,要绕开他要回卧室。
却被瞿闻宣一把捞住腰往卫生间里带:“何必呢?现在又要再洗一次。”
一个是果瓤剥了皮,通透饱满,沾水晶晶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