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女子犀利的话弄得有点灰头土脸,魏佬悻悻地,半晌才解释道:“我不是不管你们,而是你妈妈偷偷跑掉了,我根本不知道要到哪里找她!她在疗养院里做临时工,什么联系方式都没有留下,除了她的名字……我几乎对她一无所知!”
“够了,你不需要再为自己找理由开脱责任!”林惜对他有些鄙视,做错了就是做错了,何必再强词夺理!她的妈妈已经为一时的错误付出了一生的代价,在山村里憔悴至死,而这个男人却活得风生水起,成为中央的高官。
“……”魏佬顿时哑然,有多少年了,没有人敢在他面前如此放肆,也没有人敢在他面前用这种语气说话。林惜清眸中的鄙夷刺伤了他,令他再也无法摆出长辈和首长的姿态。在女子的眼中,他跟世上所有负心的男人一样,一样的无耻和龌龊。
林惜平复下激忿的情绪,再开口她的语气已经没有那么强烈,可是说出来的话却更重:“你不知道她住在哪里,你不知道要到哪里去找她,可你应该知道怀孕对一个女孩来说是件多么严重的事情吧?你应该知道骄傲如她绝不会是个随便的女孩吧?你应该知道你已经结婚了还有了孩子,这样对她意味着什么?”
“……”声声质问像一把把的利刃刺向他的心口,令他哑口无言。没错,遇到林曼寒的时候,他已经结婚了而且有了一双可爱的儿女。可他依然摆脱不了一个男人的劣根性,诱惑了情窦初开的林曼寒。
“我妈妈已经故去,你对她造成的伤害永远都无法再弥补!她遇人不淑为自己的轻率付出了一生的幸福,这代价也够了!只不过我无法原谅你,也不会承认你是我的父亲,魏伯大可以放心,我们母女俩唯一的优点就是不会死缠滥打,绝不会妨碍你的前程也不会污浊你的清誉!”说完这些话,林惜没有再稍做停留,转身就离开了。
魏佬僵立了半天,浑身颤抖,不知是气的还是悔恨难当。半晌,他才缓缓踱步到椅子里坐下,垂首喃喃自语:“曼寒,你恨我吗?难道这一切都是我的错?假如当初你不要那么绝决,我们可以不必像今天这样阴阳两隔。”
当林曼寒告诉他她怀孕了,他的心情是欣喜的,当下送给她一只岫玉镯子,炫耀说这是他家的传家宝,专门传给儿媳的。
他对她够好吧,这只镯子只能传给媳妇,他连自己的媳妇都没给却给了她。
女子听了露出羞涩的笑容,他爱怜地抚摸着她的长发,觉得她真是个少见的可人儿。
可是女子接下来的话却让他冷了半截,因为她问他什么时候娶她?她的肚子用不了几个月就会鼓起来,难不成未婚生子?
当时她并没有跟他说她是在校的大学生,他也没详细问。总觉得一个那么清纯的女孩子把童贞都给了他,而且还怀了他的孩子,当然是攥在他的手心里再也跑不掉的。
听她问起结婚的事情他才感觉有点头疼,虽然怕惹她不高兴,不过婚姻这等大事可马虎不得。别说他已经结婚生子,就算没有结婚,他的妻子也绝不可能是个疗养院里的临时工。
耐着性子跟她解释了一通,因为心虚素来伶牙俐齿的他有点结结巴巴,说完了见她久久不语,有些尴尬,便自说自话地道:“不就一张纸吗?有什么意义?只要我喜欢你,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什么都不会比我家里的老婆少!”
他多么希望她跟别的女孩子一样,跟他要房子要车子要票子甚至要进政界,他都可以满足她,但她却什么都没要。
沉默的她看起来黯然神伤,真让他心疼,将她揽进怀里,狠狠地疼了她一次,让她明白他是她的男人,无论有没有那张纸都一样。
也许是折腾得太累,完事后他睡着了。第二天早晨,就发现枕边已经没有了她。
她没有再来疗养院上班,开始他并没认为有多么严重,觉得她在闹小性,过几天就会跑来找他,像以前一样。
可是时间一天天过去,她像从人间蒸发掉一样,他才慌了神。
接下来,他动用了一切关系,都没有找到她。所有疗养院都找遍了,都没有找到一个叫林曼寒的临时工。
茫茫人海,她只是个外地来r市打工的女子,一走了之后,他要寻找她无疑是大海捞针。
聪明一世的他偏偏犯了糊涂,压根儿就没猜想过她竟然会是r市的一名在校大学生。
她毫无预兆地完全走出了他的生命,再也不肯给他任何补救的机会。
也许他永远都不会知道,当他告诉她他已经结婚而且有了儿女,这个结局对她来说已经是必然。
林曼寒绝不会允许自己去抢别人的老公,做一个无耻的第三者破坏别人的家庭,她只能为自己的一时的轻率埋单。
被学校开除,带着未婚生下的孩子回老家,她深深明白等待她的是什么结果。
想通了这一切,她满足了他最后一次索取,悄然起身,绝然离去。
不知什么时候,他发现自己已经泪流满面。这么多年了,他以为自己的泪腺已经枯萎,就连儿子夭折他都没有哭。
曼寒,你看到我的眼泪了吗?你实在执拗的让人心疼!
厉君浩抱着儿子大步踏着楼梯,开心地吹着口哨。一切都很顺利,魏佬这么喜欢永逸,他一点都不担心永逸将来在魏家的地位。而且魏雅络对这个孩子视如己出,百般疼爱。
虽说将自己的儿子过继给魏家实在不舍,但为了孩子能健康顺利的成长,他只能做出小小的牺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