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两位老人留在他们的身边,厉君浩就没有了后顾之忧,这样他们才能无牵无挂地生活。
今天,借着杜月蛾的话,林惜试探了她一下,果然不出她所料,杜月蛾是十分愿意嫁给厉盛坤也愿意留在这个家的。
当下,她也就不再提这方面的事情,改口问起一些以前的事。
“婶子,我听说君浩的两个哥哥和一个双胞胎弟弟都先后夭折了,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些事情厉君浩对她说过,却并不详细。看他提起这些往事就很痛苦的样子,她便想了解得更详细些,好替他解开心结。
杜月蛾听她问起这件事,脸色微微一变,说道:“他的两个哥哥倒罢了,自从死后再也没有什么动静,可他的那个双胞胎弟弟君健……不得了,经常跑出来吓唬人!”
尽管是大白天,林惜还是不禁听得汗毛陡竖,问道:“真有这事?”
“是啊,善芹活着的时候就好几次见到他。她以为是君浩,不过他总说自己是君健,然后就拿手掐她的脖子!”杜月蛾说这些事的时候,眼中浮起深深的恐惧,接道“老厉家的宅子阴气太重了,晚上经常传出哭声!”
“不会吧!”林惜简直不敢相信,“有这么恐怖吗?那爸爸和君浩,他们……”
“他们爷俩倒没有见过也没听到过任何的动静,还有强强,阳气特别盛,从来没遇到过不干净的东西!”说到这里杜月蛾有些怅然若失,叹道:“当初我不让善芹去住那幢宅子的,她不听……强强不在她的身边的时候,她就老看见厉家那些过世的人。有老大老二也有老四还有……你婆婆!”
林惜抚着起了一层鸡皮疙瘩的胳膊,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她的婆婆……想想就汗毛陡竖。
厉君浩给她看的旧相册上唯独没有她婆婆的照片,听厉君浩说,身为十里八村第一美人的母亲脸部受了伤,再也没有照过照片。
假如她再去那幢宅子,也许就会看见她的真面目了……这样想着头发根都竖了起来,坚决不想再回老家了,所以说留住厉盛坤和杜月蛾,这是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不过话说回半,也许善芹的死跟这些事情无关,是她注定短命吧!”杜月蛾看出林惜的恐惧,便安慰她:“别害怕,没事的!就算回老家,只要你跟君浩在一起就什么事都没有!有他在,保管你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也看不到!”
原来厉君浩还有辟邪的用处,林惜想到这里不由失笑,原本的紧张和恐惧都消失不见。都说恶鬼惧恶人,可见这家伙恶到连鬼都害怕了!
“你最好别在君浩的面前提起这些事情了,他一直都很内疚的!”杜月蛾想了想,接道:“十岁那年冬天,他跟两个哥哥一起上山,两个哥哥被狼咬死了,他逃得一条命!回来后,他差点被他爸爸打死,说是他……是他故意把两个哥哥领上山喂了狼!”
“什么?”林惜瞪圆了眼睛,失声道:“不可能!”
杜月蛾摇摇头,又道:“十七岁那年,他把君健叫去了村后的水溏边,他回家了,君健却淹死了!为这事,你婆婆都差点疯了。她推着君浩去投溏,让他去死,去为君健偿命!那次……你公公没有再打他,只是把他赶出了家门,让他永远都不许再回家!”
“……”林惜太震惊了,她没想到竟然会有这样的内幕。但她无论如何都不肯相信,厉君浩会故意害死自己的亲手足!
“他出生的那年,有位相士路过他家,说他家煞星临世,阴云罩顶,手足相残,剩者为王。”杜月蛾说到这里也有些茫然,沉默了一会儿,又接道:“强强出生的时候,那位相士又来了,说强强也是……”
“快看,就是那些大石块,又沉又笨还那么丑!都运走吧!”厉盛坤领着一些搬运工人走上天台,指着那些他早就觉得碍眼的雕塑吩咐道。
那些搬运工看了看这些精美的雕塑,不由有些犹豫,怀疑地看了眼厉盛坤,问道:“你家主人同意把这些东西丢出去吗?”
厉盛坤一听这话有些生气了,指着自己鼻子郑重申明:“我就是这家主人……的老子!”
那些工人还是不敢乱动,见天台上还坐着两个人,其中那个年轻的女子倒是很像女主人,就恭敬地问道:“太太,这些雕塑都不要了?”
林惜还没从杜月蛾讲述的事情的震惊中恢复过来,见他们问,怔了怔,便点点头说:“都不要了,你们运走吧!”
得到允许,这些搬运工才纷纷动手。人多力量大,不一会儿功夫就将整个天台的雕塑都清理得干干净净,天台的面积看起来更大了!
杜月蛾站起身,高高兴兴地说:“这下好了,可以拦养更多的鸡!”
厉盛坤则提醒道:“养那么多鸡干嘛?还不如养两头猪,这样我们吃猪肉就不用买了。”
“君浩又不吃猪肉!”杜月蛾受女儿的传染,早就养成了以厉君浩的喜好来作为生活的标准。
“他不吃我们可以吃嘛!”厉盛坤摆摆手,说:“就养猪吧!”
跟随在两位老人的后面下了天台,林惜走到客厅的时候就见女佣小春走进来说:“林姐,外面有一对母女还抱着个小婴儿要见你!”
林惜顿时蹙起秀眉,原本想说让她们走,她不想见她们!可是,不知怎么的就想起了离世的舅舅林智成。
那天,假如她能对他多一份耐心,能够让他把事情说出来,也许他就不会那么精神恍惚,也就不会出车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