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苍宸几乎是如风而至,惊慌失措的看着就这么坐在凳子上笑靥如花的女人,方知刚刚那一刻他差点都恨不得自己扑过来,这个女人倒好,就这么光着身子对自己笑的如此不怀好意。
蓝珞璃指了指他身后的衣架,“我头晕走不动。”
夜苍宸轻叹一口气,拿起浴袍将她裹得严严实实,“以后不能再这么吓唬我了。”
“你就没有别的什么想法?”蓝珞璃挑眉,修长的手指再次忍不住在他的心口哗啦哗啦。
夜苍宸按住她蠢蠢欲动的手,道,“这个钟点,两个小鬼该是在外面等着我们出去一起吃早餐了,安分一点。”
“真的不行?”蓝珞璃蹙眉,“你刚刚真的就没有一点点冲动?”
难道她家夜总对她那么快就失去了兴趣?以前他无时无刻都在想着与她不正经的事情。
“别胡思乱想,没有你想的那些事。”夜苍宸将准备好的裙子放在她面前,“穿上吧。”
蓝珞璃敞开双手,“你替我穿。”
夜苍宸眯眼,“你这是准备逼我犯罪?”
蓝珞璃得意地勾唇一笑,“尽情地犯罪吧。”
夜苍宸扯下穿戴好的领带。
蓝珞璃兴致高昂,这是打算来一场血腥的暴力事件?
夜苍宸就这般把领带蒙上自己的双眼。
“……”蓝珞璃哭笑不得的瞪着他就这么摸索着将裙子套上她的头,然后胡乱的东摸摸西摸摸,愣是找不到她的胳膊在哪儿。
“得了,我自己穿。”蓝珞璃咬牙切齿地穿好裙子,揉了揉被他捏得生疼的手臂。
她心里暗忖,现在她家夜总一点也不好玩了,可能是她捉弄得太多了,他现在应付起她来还真的是有那么一点将来兵挡水来土掩,以后还是不玩了。
夜苍宸笑而不语地揭下眼睛上的领带,重新从容不迫地穿戴整齐。
通往公司的路上,却是顺畅得让人觉得诡异。
果不其然,还没进入公司辅道,数辆越野车直接将去路封锁。
车内一人身穿黑衣黑裤,带着黑色墨镜,一脸不苟言笑地走到保时捷前。
夜苍宸降下车窗,斜睨一眼莫名其妙出现的一众黑衣人,道,“这大白天的,这么大的阵势,西爷老人家是想搞出什么新闻出来?难道还嫌他们夜家还不够乱?”
“西爷让我带蓝小姐去一下玫瑰堂堂会。”
“现在?”夜苍宸看了一眼还没有睡醒正在补眠的女人,“她还困得再休息一会。”
“西爷的意思是可以等。”
夜苍宸瞥向那一众似乎并不打算就这么离开的黑衣人,摇头道,“带路吧,不过得告诉西爷快点结束,公司那边还会议要开。”
“是。”森特马不停蹄地拐回车内,随后,数辆越野车先行上路。
一年一度的庙堂大会是先在玫瑰堂举行,黑压压一片深色西装的男士岿然不动的站在大院中。
堂会内,气势恢宏,一个个面色严肃的等待着西爷发号施令。
蓝珞璃睡得晕晕乎乎,当彻底醒过来的时候,瞧着身前那一片黑压压的人头,密集恐惧症差点被刺激出来。
夜苍宸揉了揉她发愣的小脑袋,“西爷让人带你过来应该是要说什么,别害怕,今天是堂会。”
蓝珞璃莫名的抚了抚被吓得上蹿下跳的心脏,她弄不明白黑界的堂会跟她这个出身清白,做事清白,做人清白,浑身上下都清清白白的人有什么关系?
“丫头,过来。”弗杰西坐在龙头大椅上,他的身前,依次排着堂会的数位长老,随后才是目前呼声最高的接班人,以及各地方区域负责人,场面气派,完全有区别于上世纪那些大佬电影。
此时此刻,一个个文质彬彬笑意和煦的看着她,怎么看怎么瞧都像是普通人的普通会议,当然,首先得撇去他们一个个腰间若隐若现的枪支器械。
蓝珞璃不怕?活见鬼了,她再嚣张也不敢在这么多龙头大哥面前耀武扬威啊。
堂内气氛煞是诡异,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蓝珞璃只觉得如芒在背,身后好像有数把刀子对着她来回的晃动着,似乎只要她一个不注意,那些刀子就会落在她身上似的。
夜苍宸知晓她的顾虑,温柔地将她护在怀里,“不要担心,西爷应该有什么重要的事要对你说。”
弗杰西笑而不语的将紫砂壶放下,轻咳一声,堂里一些闲言碎语瞬时变得鸦雀无声。
蓝珞璃尴尬地坐在椅子上,弄不明白这种气氛下为什么要让他们过来,急忙问道,“义父有什么话不能私下说吗?”
“今天这场合就怕了?”弗杰西笑道。
蓝珞璃语塞,她敢说不怕吗?
这些时日她在夜苍宸的羽翼下确实有些膨涨了,但是相较于黑界里,她还是规规矩矩得就像是一朵白莲花般,她怎么可能不怕?
“只是我不明白您让我来这里做什么?”蓝珞璃问得很小心,就怕自己一个不留情就触到了那些人的逆鳞,让他们觉得失面子拎刀就冲上来了。
“以后这里你会经常来,大家认识认识也好。”弗杰西咳嗽一声,开口解释道。
蓝珞璃愕然,经常来的意思是?
“既然我是你的义父,你是我的义女,那当然就得把我的那些崽子们牵出来让你熟悉熟悉,你们这些叔伯们都好好看看,以后我彻底下了这个位子,便由珞璃这个丫头执掌。”
一言一出,满室哗然。
有人对此心存异议,直接开口道,“西爷这话是不是说错了?且不说她蓝珞璃只是一个女人,她根本就不是咱们这个圈子里的人,把她弄上您那个位置,谁敢信服?”
“是啊,西爷,你也是不知道,蓝小姐毕竟是局外人,您让她卷进这个圈子是不是太着急了,也得问问她本人意见才成。”作为准接班人,邢涛目光幽冷地盯着对面看似不谙世事的女人,虽有二十七八岁的年龄,置在他们这些刀口子里过活的男人叔伯面前,面上显得稚气,让她这么一个丫头坐这个位置,只怕众人难服。
“这事西爷也应该问问夜二少,我并不觉得他会同意夜二少夫人卷入这些是是非非中。”另一人附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