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伊煌冷笑一声,漠然地抬头对视上他的双眼,“海叔叔此次前来,想必并不是想替我讨回公道吧?”
“谁说不是呢,现在我们都有共同的目标,不是吗?”海得列倒是不恼,只要他此行的目的达到了,不在乎别人的冷嘲热讽。
“你们的野心还真的大,我也是大意看走眼了。”
海得列嘴角轻扬,笑得那般的猖狂,“看看现在的夜氏帝业,这么一个几百年的财团说没了就没了,如果是在我手中必然不会变得如此萧瑟。”
“你以为你这样说我就会相信你茫然不知夜氏帝业实质的状况?”
“你还是这么高傲,夜伊煌,你说你现在这样算不算是夜苍宸给你的报应?”
“说吧,你来这里究竟想干什么?”夜伊煌戒备地看着这个隐藏在夜氏帝业里十几年的男人,他一直以来的不动声色,如今却是如此为了罗茜堂而皇之地找来,他的出现在这里绝对不可能是偶然或是好心来看望他的。
“我说来这里只是想看看你,你会相信吗?”海得列上扬着嘴角。
“我并不觉得我们之间有交情。”
“好吧,我也觉得我们之间应该没有什么情谊。”
“说吧,你的目的。”夜伊煌再次问道。
海得列目光倏地阴郁,“我想要得到苍珞。”
夜伊煌愣了愣,片刻之后仰头大笑,“你真以为你有通天本事想要什么就能得到什么吗?”
“我知道夜苍宸要留你这条命,毕定是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只要你把你所知道的告诉我,我会让人让你在这里过得舒服一些。”
“你这样算是求我吗?”
海得列沉默算是承认。
夜伊煌咂咂嘴,“没有想到海叔叔竟然也是那么一个痴情种,就不知你能为罗茜做到什么份上。”
“即使是要了我命也在所不迟。”海得列紧箍着拳头道。
“你的命对我来说一点也不值钱,更毫无用处。”
“那你想要多少?”
“我的余生将要在这里度过,你觉得我还需要你那些所谓的钱财吗?”
海得列挑眉,目不转晴地直视着他的双眼,“这么说你是怎么也不肯说了?难道你就那么想看到夜苍宸如此春风得意地嚣张?”
“诚如你所说我确实见不得夜苍宸的春风得意,如果可以我真想把他打入十八层地狱,我不妨告诉你们一个秘密,一个你们怎么也想不到的秘密,但是你认为你有那个能力掰得倒他吗?”
“不去试怎么就不知道行不行呢?”海得列按耐着自己的性子,没有想到还真有他们所不知道的事情。
“夜清华还活着。”夜伊煌冷不丁地脱口而出。
海得列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不确定地重复问道,“你说谁?”
“夜清华,就是弗杰西,没有想到吧?”夜伊煌狂笑起来,“你是不是害怕了,你和他的妻子暗度陈仓那么多年,你就以为自己从此之后就可以光明正大地以罗茜的男人身份出现在世人的眼中?
海得列,你永远都是一个见不得光的情夫,你以为你有那个本事接近他们的身吗。是不是害怕有朝一日他会报复你们?你们觉得还有机会能掰得倒夜苍宸吗?我还真期待你们这一对奸夫淫夫是如何和他们父子俩相斗。”
海得列缓缓地镇定自己的情绪,“这倒未必。”
夜伊煌感觉到一股莫名的寒气在自己的身体周围散开,他有些惶恐地看着他,“你想做什么?”
“做这种事,我当然知道道上的规矩,不能得罪什么人,我自然而然很清楚,只是逼不得已的情况下,我不得不冒险试一试?”
“你什么意思?”
“你在位夜氏帝业时,你们父子俩没少给罗茜苦头吃,把她给赶出了夜家,现在是到时候偿还代价了。”
“我告诉你,你别——”夜伊煌嘴巴刚张开,感觉到有什么东西突然落入自己的嘴里迅速溶为水滑入食道。
他惊愕地捂住心口,一股疼能就像是蜘蛛网瞬间在心口炸开,他双目猩红地看着男人得意的笑容。
“如你所见,我这个见不得光的人物是不可能明目张胆地去找夜苍宸找弗杰西,只有一个办法引他们自己出来。”
夜伊煌失去挣扎,倒在冰冷的地板上,止不住地痉挛着。
“你放心,你现在还死不了,不过只怕是活不了几日了。夜家三少过世,夜苍宸迫于社会舆论压力也是到该出来主持丧礼了。毕竟传闻夜家三少与夜家二少的感情向来都是兄弟情深的。”海得列蹲下身子,伸手穿过铁栏轻轻地扯了扯他身上的毯子,替他搭上肩上,“我改日再来看你。”
“你——”夜伊煌觉得有什么东西在自己的心脏处纠缠着,他双目圆睁,一个字还没来得及说出,就这么倒在地上人事不省。
海得列从羁押室出来,对着一边全神戒备的年轻警员说,“夜三少好像生病了,你最好过去看看他。”
年轻警员心急火燎的与他擦肩而过,看见羁押室里倒地不起的男人过后,急忙上前扶起。
隔天,天色较好,一缕阳光从落地窗一路延伸至床脚。
一双小足从被子里伸出来,一只手小心翼翼的替她盖上。片刻过后,小脚又从被子里凉了出去。
夜苍宸轻轻地捏了捏她的鼻子,“该起床了。”
蓝珞璃顺势抱住他的臂膀压在头下,“困。”
“不是说今天要跟我一起去公司。”夜苍宸拂过她凌乱的发丝。
蓝珞璃睁开双眼,“没睡醒。”
夜苍宸将她抱起来直接走向洗手间,“给你放好了热水,先洗个澡。”
蓝珞璃双手缠上他的颈脖,笑道,“你替我洗。”
“……”
似觉得火气不够,她的指尖轻轻的滑过他的锁骨,“万一我又睡着了怎么办?”
夜苍宸打开淋浴,“你说的没错,以后就用淋浴洗。”
蓝珞璃瞧着他毫不迟疑的转身离开,坐在白玉垒砌的坐凳上,冷冷一哼,自己脱下睡袍。
不过十分钟,她又靠在门上,小声唤道,“我头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