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氏帝业总裁办公室内,桌面上的手机暗暗地旋转起来。
夜伊煌放下手中已经印制好的请柬,捏了捏鼻梁,瞥了一眼号码,语气冰冷地按下接听,“我说过了短时间我们最好不要联系。”
费佐娜声音带着似笑非笑的得意,道,“我已经进入苍珞了。”
“既然进入,就想办法接近我的那位好二哥。”
“我只是告诉你一声,你可别装得太像就忘了你对我的承诺,你和江子橙只是权宜之计的逢场作戏。”
“不用你提醒,你好好地做好自己的事情,苍珞可不是一般的企业。”
放下电话,费佐娜俯瞰着高楼下如同蝼蚁的人影,得意地扬着嘴角。
红色指甲滑过水晶杯,五指一松,杯子掉落在地,瞬间裂开一地碎屑,“蓝珞璃,迟早有一天,我会让你变成这一地的玻璃渣子。”
苍珞集团的高层,紧张的氛围萦绕在总裁的办公室内。
各大主管,屏息以待地等待着总裁的指令,对于后天的股东大会,所有人都知道是苍珞最至关重要的一场会议,刚刚成功收购了潘氏,苍珞成为亚太地区的领头羊,夜苍宸需要的是一个完美的开场仪式。
“总裁,所有部门高层都在这里了,您要的资料我也准备好,会议现在开始吗?”斯尼打开电脑,将所有整理的文件一一分发到各位邮箱中。
夜苍宸转动椅子,指尖轻轻地滑过纸张。
“叮——”手机铃声在寂静的办公室内孜孜不倦地回荡起来。
有人后背阵阵发凉,如此情况下,谁敢不关机?
众人面面相觑,似乎正等着那个不知死活的人主动承认。
夜苍宸抬了抬手,示意会议暂停。
斯尼瞧着表情淡淡,好似并不打算接听电话的男人,却又无可奈何地按下了接听。
夜苍宸语气不耐,直言道,“我在开会,稍后回复你。”
正欲挂断电话,却听见了一个熟悉的名字,不知为何,他从早上便开始心悸的不祥预感再次萦绕而生。
“珞璃不见了。”雷哲的车本是疾驰而过赶往苍珞的,匆匆瞥了一眼被撞开的护栏,蓦地瞳孔急缩。
他一脚踩住刹车,身体因惯性撞在方向盘上,他一脚踹开车门,一跃而过护栏,直直跑向正冒着浓烟的黑色车子。
江子橙被击晕在车里,唯独不见了蓝珞璃。
“车子被人动了手脚,刹车失灵,撞在了树干上,我觉得对方不是普通人。”
夜苍宸不带迟疑地摔门而出,只在各大高层眼中留下一道风急火燎的背影。
“什么叫做不是普通人?”夜苍宸按着电梯,看着数字不上不下,越发隐忍不住心口的恐惧。
“他们行动严谨,速度快捷,如果只是一般的亡命之徒,不可能有这么高的规格,我只担心会是雇佣兵。”
夜苍宸瞪着敞开的电梯门,电梯里,两名秘书被突如其来的一幕吓得不知所措,愣愣地站在里面动弹不得。
“总、总裁。”一人战战兢兢的喊了一句。
夜苍宸面无表情地看过去,随后大步跨进,“出去。”
两人不敢吭声,急忙走出。
夜苍宸合上电梯,双手捏紧成拳,他派了不低于十名保镖,不可能会出现这种意外,除非真如雷哲所言,对方身份不简单。
“不用猜了。”雷哲的声音再次响起,“我找到了被他们打晕的保镖。”
夜苍宸一拳打在电梯墙上,电梯因着重力袭击,微微一晃,“就算是雇佣兵也不可能会这么快盯上璃儿身上。”
“你猜的没错,按理说一支训练有素的队伍,不可能会这么急性地处理一个目标人物,除非对方是好不容易落了单。”
言外之意不言而喻,刚刚传出蓝珞璃是他妻子的消息,现在却又如此走出他给她营造的堡垒,虽然身后保镖暗中保护,可是毕竟是暗线,不可能光明正大的守在她的身边,只需要先行将这些暗线放倒,再伺机以待,这只被困在野外的小羔羊,便是这群野狼嘴下亡魂。
本以为派了一支保镖群守着便可高枕无忧,只是,他错漏了那些舔血生涯,杀戮狠绝的亡命雇佣兵。
不过,这些人又是谁引进到海湾新城来的?
夜氏庄园,位于二楼书房位置的房间,一声器破碎声突兀地响起。
夜伊煌目眦欲裂的瞪着身前的男人,手中的杯子再一次重重地拍在桌面上,“你刚刚说什么?那些人自作主张先行到了海湾新城了?”
“是,他们主动解除了跟我们的合作关系,说是有了另一项任务。”男人解释。
夜伊煌蹙眉,“把电话给我拿过来。”
“三少,没有办法联系了,他们一旦解除雇佣关系,便会即刻更改所有联系方式,这是为了双方利益着想。”
“他们先行跑去哪里又是为了什么?”夜伊煌吼道,“蓝珞璃?”
男人沉默着低下头,未曾回复。
夜伊煌丢下杯子,“给我查,这群人绝对不会这么轻易地放弃眼前这么大的一块肥肉,蓝珞璃是夜苍宸的妻子,已网传得发疯,夜苍宸如此重视那个女人,得蓝珞璃者必得苍珞及其他的夜影组织,这些都是我们囊中之物,绝对不能如此便宜别人!”
本来这支雇佣兵他是在自己的婚礼上派上用场的,没有想到竟被人捷足先登了。
“我知道了。”
黑暗的空间,腥臭的铁锈儿味。
趴在地上被捆绑着的身影僵硬的动了动身体,四周很静,静得只能听见她虚弱的呼吸声。
蓝珞璃睁了睁双眼,头晕脑胀,整个世界都在自己眼前天旋地转着。
她费力地环顾着四周,漆黑无光,一轮破旧的通风扇发出一阵阵苟延残喘的咯吱声,在空旷的屋子里一声声徘徊回荡,整个环境,像极了那些狗血电视剧里的废旧仓库。
只是,这里不是仓库,是某个废弃公寓的地下室,破旧的水龙头还滴着水,一下一下的敲击着她疼痛的脑神经。
“咯吱。”残破的铁门被人从外推开,一道身影被昏黄的灯光模糊笼罩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