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木羽还不了解他嘛。
叹了口气,带着恨铁不成钢的幽怨:“和我,你还隐瞒什么。”
古亦昇:“……”他没有,她胡说,他不是。
“你以为我还不了解你么,嘴上说着不要,身体却是很诚实的。”
古亦昇:“……”这话不是应该他在某种时候说的么,怎么现在出现在这里?
“你怕是早就了解得透彻了吧,现在心里应该是纠结又喜悦吧。”木羽和古亦昇在一起久了,慢慢的把自己在外人面前的那些盔甲都卸下了,说话也不再一眼一板的了。
“行了,你直说吧,到底想和我说什么。”这个女人,不让她说还没完没了了。
“那也得让我知道,你知道了多少。”
“知道他有孩子了。”
“就这样?”
“嗯。”古亦昇应着,注视外面路况的眼睛里却晦涩不明。
怎么可能不在乎,可能么。
“你村里都断网这么久了么。”木羽面露讥讽。
古亦昇:“……”
“大概过不了几天,你就可以去牢子里探望唐婕了。”
“吱——”
木羽的话音刚落,古亦昇猛地踩了刹车,本来开得顺畅的豪车瞬间停了下来,木羽受着惯性身体还往前冲了一下,又被安全带给拉了回来。
稳住身形,木羽刚想问古亦昇抽什么疯,自己的双肩就被人握住,古亦昇俯身过来,直直的盯着她:“你说的话,什么意思?”
还好不是问她说的什么。
木羽一点点的把最近发生的事情后续告诉他。
古亦昇听完,坐回自己椅子上,手不自觉的摸烟。
在把烟含进嘴里之后,又想起了什么,把烟从嘴里拿出来,愣愣的呆坐着。
木羽看了看周围的环境,他们现在差不多到别墅区了,周围的车流并不密集,他停车在这里也不阻碍交通。
“想抽就抽吧。”
古亦昇听言,麻利的打火,狠狠的吸了一大口。
尼古丁的味道并不好闻,但在有些时候,却又真的能让人平静下来。
怎么说自己现在的感受呢。
有点像木羽刚才所说的那样,有点窃喜,又带着愧疚,总结起来就是很纠结。
对比自己,可能古坤承受的更多吧。
丧妻之痛,儿子远离,还要任由仇人在自己面前蹦跶,被外人所误会……
他心里的东西,没有人能去倾听,替他分享,为他解忧。
他竟然,结扎了。
也就是说,在他做了恢复手术之前,他除了自己,就没有其他的孩子了。
是因为,自己是他和妈妈生的么。
也就是说,他其实很爱付霜?他没有出轨?没有和别的女人一起谋害自己的妻子?
那他的恨了这么多年,又算得了什么。
他为什么不说,为什么不告诉他,为什么不把这一切都说出来。
“操。”古亦昇越想心里的那股子复杂情绪更甚,最后忍不住一拳打在了方向盘上,喇叭发出滴的长长一声。
木羽吸了口气,伸手把他拉过来倒进自己的怀里。
“你也不要太自责了。”
“老子怎么能不……我他妈就是个笑话,借着子虚乌有的事,那样……”那样对他。
如果说这么多年他对古坤有多少恨意,如今就对他有多少的歉意。
“他凭什么一切都自己担着,把所有的事都埋在心里,这样看着我和他对着干,他是不是觉得自己是救世主,能任由人们以各种眼神看他!”古亦昇搂住木羽,把头埋在她的胸前。
又气又恨。
古亦昇眼圈都红了。
“你乖,别这样想。”木羽像是在安慰一个闹脾气的孩子。
“他从没有对你失望,也不在意你误解他,他可能心里还在高兴。”
古亦昇安静了,只剩下胸膛还在用力的起伏。
“他看到你和他对着干,误解他,甚至为此从家里跑出来,他开心还来不及呢。
这说明,你也很爱阿姨,和他一样的爱着她。
他这样做,只是他自己的做法,他在惩罚他自己,惩罚他没有照顾好阿姨,同时也在惩罚唐婕。
你想想,如果他真的和你说,他没有,他不是,他是爱阿姨的,他没有出轨,你信么?”
“……”是啊,要是他说了,他也不会相信。
“你不止不会相信,还会觉得他是在狡辩,是在强词夺理,那样和现在又有什么不同?
他不如不解释,让时间去把真相水落石出。”
木羽也是看得透彻
。
“大家其实都没有错,错的是那些做了坏事的人,你们都是受害者,现在知道了这些事,不也正是给恶人应有惩罚的时候么。”
木羽放缓了声音,絮絮叨叨的说了很多。
从她的身上汲取到温暖的古亦昇,不禁更用力的抱紧她。
两人就在这车上说了很多很多的话,直到路灯都自动的亮了起来。
“所以,如果你想弥补的话,就去找他吧,让他和爸爸,好好的商量一下,我们不久后的订婚宴。”
良久,古亦昇低低的道:“嗯。”
……
古亦昇让古亦誊把古坤约出来,就在古坤常去的那家茶楼里。
楼下经理看见一身橄榄绿的古坤,板着一张脸从门口进来,心里暗想,这古首长最近来喝茶的频率有点高啊,难道是他家的茶水太好喝了?
想归想,但他还是得去迎客。
在他扬起一抹灿烂微笑过去的时候,还没靠近,就见古坤在大厅的巨大镜子前站定,整了整帽子,摸了摸领子,又把衣服的褶皱抚平,还回头问自己的警务员:“怎么样?”
警务员很认真的回道:“很严肃,很有气势。”
古坤闻言,皱了皱眉:“太严肃是不是不好,气势也不需要那么浓。”
经理:“……”
古首长今天是来见对象的么?
不可能吧,不是说他最近才和自己的第二任夫人离婚了么?
那这架势,是怎么回事。
“应该穿便装的。”古坤看着镜子自言自语。
“不过好像没怎么穿过便装,突然这样穿,会显得很刻意吧。”
“呼——”深重的叹了口气。
警务员觉得自己身负重任:“首长,再不上去,您就要迟到了。”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