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腔孤勇,偏要撞南墙
只剩脚步轻柔,如没来过般的远去。
屋外的雪随风吹的方向落下,屋内的火热,真的是情到深处么。
或许是一些厉鬼,见不得孤魂比自己畅快,也要拉着堕入仇恨的深渊。
散了年,天气也渐渐的热了起来。
古亦昇又开始投入到路口那边的项目去了,他不可能一辈子只是当个老大,收收租,和别人抢抢地盘,没事打打架而已。
一边忙着事,已经把原先搁置下来的订婚事宜弄好。
木付两家也是真的开始走动了起来。
其他几个大家,随着木羽和古亦昇的订婚宴期越近,越有些蠢蠢欲动。
怎么可以,好不容易才让古付两家闹翻,变成现在很可能古付木三家结合?
那这j城,哪还剩他们的地位。
……
二月莺飞草长的某一天,木东忽然接到付霆的一个电话。
“怎么了他舅舅?”木东随着古亦昇这样叫付霆。
“有个消息。”那边的付霆声音有些沉,似乎遇上了什么麻烦事。
“怎么了?”他的语气里没有想和他开玩笑的样子,木东也不禁严肃起来。
“我这边收到一个徒弟的消息——唐婕怀孕了。”
付霆是院长,叫他一声师傅的医院生也不少。
付霆的话说完,电话里都沉默了。
唐婕,怀孕了。
谁的,还有问,肯定是古坤的。
原先木东对古坤还有一些疑惑,本来打算好好查查付霜那件事的,好不容易才说服了付霆和他联手,现在来这么一出,就跟狠狠打他的脸一样。
难道他真的看错了么?
木东对自己的分析感到了怀疑。
同时,木羽接到了吕梓易的电话,古亦昇接到了古亦誊的电话。
大家都知晓了这件事。
木羽没说什么,只是说自己知道了,就把电话挂了。
然后抱杯热牛奶站落地窗前,看着外面的夜幕缓缓降临。
她又想起那次古坤找她喝茶。
明明,不是这样的啊。
而古亦昇那边更直接,他冷峻一笑:“告诉我干嘛,你不怕我让她一尸两命?”
古亦誊沉默,良久,他开口:“如果可以,如果不用负责任,我都同意你,一尸两命。”
这回换古亦昇说不出话来了。
以前古亦誊可不是这样的,而是劝他要和唐婕好好相处,说什么唐婕是真的对他好之类的话,现在怎么……
“发生什么事?”古亦昇吸了口烟,一个人的态度转变,总归是有理由的。
“见面谈吧。”
……
唐婕怀孕这事,可不小,检查结果刚出来,基本上j城上流社会的都知道了。
唐婕有孕了,那付古木三家就不会联起来了。
付家和古家的恩恩怨怨那么多,加上唐婕这事,怎么可能还能化干戈为玉帛。
如此,木付两家,似乎也不用太过于担忧了。
古坤知道自己“老来得子”这事时,他还在军区。
是一些老朋友对他道喜,他问何喜之有才知道的。
当即脸一黑,头也不回的直接从军区出来,留下道喜的人一脸愕然。
古首长的表情,看起来不像是很高兴啊。
……
唐婕这才刚怀上,就直接住医院了,可见她对肚子里的这块肉,是多宝贵。
古坤到的时候,顾太太还在床边坐着陪她,看见古坤进来对他笑笑,给两人留出了空间。
等房间里只剩下他们两个,古坤走到床边,抽了跟烟出来。
唐婕躺在床上,连忙制止他:“哎,别抽烟啊,对孩子不好。”
她笑得甜蜜,保养得体的脸上皱纹不多,身材也还好。
古坤手一顿,最后还是把烟放了回去,原本心有戚戚的唐婕看到他这动作,顿时安定了。
男人嘛,事业再怎么大,还不是喜欢孩子,喜欢有一大堆的孩子。
没想到,古坤下一句话,让她透心凉:“打了他,或者你留下他也行,离婚。”
唐婕笑容僵在脸上:“你……你说什么?”
“两个选择,离婚,或者打了他,古首长夫人的名号,还是你的。”
“古坤!”唐婕当即大叫出声:“虎毒不食子啊,你怎么能这么狠心!你为什么不要这个孩子!”
古坤漆黑的眸子如豹般的盯住她,唐婕的余下未说完的话都堵在了喉咙里。
觉得自己像是没穿衣服,所有的秘密在他面前暴露无遗。
“我给你三天的考虑时间。”古坤没再多说,扭头就走。
顾太太在门口不远处打电话,看见古坤出来眨眨眼,咦,怎么才没到三分钟就要走了?
挂了电话进去一看,唐婕捂着肚子在床上哭得凄凉。
“怎么了,哭什么啊?”
要说顾太太对古坤没点疙瘩是不可能的。
她的儿子,死在了他的儿子手里。
就算他和他儿子不和,她还是有些不舒服。
可碍于和唐婕的情面,以及古坤的权势,这些不得不放在心底。
唐婕哭哭啼啼的道:“他,他不要这个儿子……”
离婚她是不可能离的,如他所言,古首长夫人这个名号,她稀罕得很,不知道经过了多少努力才得到。
但是肚子里的这块肉,她费的心思也不少。
被顾太太抱住安慰的唐婕,带泪的眼里闪过一丝阴狠。
古坤,你别逼我,你若不让我好过,我也不会让你好过的,大不了鱼死网破,这么多年她也受够了。
……
从医院出来,古坤没有直接的回军区,而是去了常去的那家茶楼,也就是上次和木羽见面的那地。
坐在常坐的位置,他似乎还能看到当年付霜也在身旁的样子。
她说,她最喜欢这里的君山银针,特别是和他一起品尝的时候。
古坤给自己点一壶每次来这里都不敢点的、曾经却每次来都点的君山银针。
给自己倒了一杯,冒着热气的水流流进了杯子。
没立刻喝,而是看着面前的瓷杯发呆。
他想起大年初一醒来时的情景。
熟悉的房间,熟悉的布局,身边还有一具温热的身体。
他恍惚间回到以前,晚上和她畅快淋漓的宣泄自己,早上起来的糜乱。
霜霜……
梗在喉咙里的呼喊刚要出口,他看见了身旁人的脸。
如坠冰窖。
他跑进厕所,洗了将近一个小时的澡。
没人知道,他有多少嘶吼,留在了喉咙里。
不顾是大年初一,古坤把那间屋子里的床和被子什么的,全扔了。
锁上了那间房,不许任何人再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