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航出来替古亦昇道。
    阮小梨点了点头，他们两个是顾璟身边的人，今天还送她回秋名山的顾璟给她买的小别墅。
    “你知道我在那抓到他们的么？”王航龇牙一笑，他那白花花的牙齿，在阮小梨看来跟大张着嘴的野兽一样。
    “不……不知……”
    “好心告诉你，在你刚被我们的人带到车上不久，他们就跑进去，打开了别墅里面的瓦斯。”
    阮小梨身体发软的瘫在地上。
    说到这里，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顾璟给她的别墅，说什么只是把古亦誊带去做另外一个诱饵，实际上只是计划的一部分而已，而计划的最终目标是要木羽的命，都是诓她的。
    他甚至，连她的命的，都想要。
    “现在你原先住的那栋别墅，应该是化为废墟了。”王航又补充道。
    阮小梨把自己圈起来，只觉得身心发冷，他们这个阶级的人，都是这样胡作非为，能随便要人命的么？
    “我……我只知道这么多，顾璟只告诉我不会要古亦誊的命，叫我把他喊过来，给他下药……具体他把他们带去哪，我是真的不知道。”阮小梨无措的道。
    死里逃生，却满心满身都是毛骨悚然的感觉。
    吕梓易算是大开眼界了，还以为唐素念以前给木小姐使的那些绊子是极致了，现在看来，比起顾璟的，那都是小孩子过家家的玩意儿。
    ……
    后来古亦昇又接到了那个人打来的电话，大家都知道，对方是谁，可那边的那人还是用了变声器。
    顾璟以为自己所做的这一切的，滴水不露：
    用变声器，把要做的事布置完后，就离开，不和他们打上碰面，也不给他们能碰上自己的机会。
    想把阮小梨杀了，布置成是一场偶然事故，就是把最后知情还可能泄露他出去的唯一的人销毁。
    他没有在给古亦誊和木羽的注射器里放毒药，是因为承担谋杀的罪名太大，他用了更刺激的东西。
    这玩意儿，更容易的摧毁一个完整的人。
    哪知道，古亦昇已经把他最大的把柄握在了手里。
    这个把柄，就是阮小梨。
    她和古亦昇的对话，早已被完完全全的录了下来。
    只等着把人救出来再好好算账，这一次，要让他再也翻不了身。
    再次挂完那个电话之后，古亦昇只想把手机往地上砸，手势都出来了，后来又想到了什么，把手机只是抛回了沙发上，胸膛不停的起伏着，可见有多气。
    “他说什么？”王航也收起往日嬉皮笑脸的样子，等在古亦昇身边。
    古亦昇平复了好一会儿的心情，才缓缓的道：
    “他想让我做出选择……”
    古亦昇把顾璟说的话零碎的说了出来，王航拼凑起来了解了个大概。
    也就是说，他只给一条钥匙，只给二十五分钟。
    没有办法去再做一条钥匙，而且只要古亦昇一个人去……
    两个人，两个地方，古亦昇又不会分身术。
    “我操他麻！”古亦昇越想越气，再也控制不住自己，起身拿着身边的东西就砸。
    啤酒瓶、烟灰缸、靠枕、其他易拉罐装的饮料……
    玻璃四分五裂炸开，噼里啪啦的。
    大家也对顾璟的卑鄙感到气愤，但都大气不敢出。
    深怕自己一不小心更惹到暴怒的古亦昇。
    古亦昇把所有能砸的东西都砸完了，还是有些不解气，猩红的眼睛看向在角落里的顾璟两个手下和阮小梨，猛地从茶几低下掏出一把水果刀。
    王航一见不得了了，连忙上前拦着他，抱着他的腰不让他靠近那三个人。
    老大这架势看起来就是要去捅人的节奏啊，他也想任他消气，这样的人死不足惜。
    可是……
    “老大，你冷静一点，他们还有用，你现在拿来消气不值得，我们还得等……”
    王航在古亦昇耳边劝道，一面对其他小弟道：“还不快点把这三个垃圾拉去后面关起来！”
    没眼色的东西，一直留在这里不是勾老大的怒火嘛。
    阮小梨都被古亦昇要杀人的架势吓哭了，腿软得任由几个人把她连拖带踹的拉到一个房间关起来。
    她错了，她不应该只看表面，就去飞蛾扑火。
    不是自己的东西，真的不能肖想。
    不是所有的东西，都有可能在用尽手段之后得到。
    王航说的是实话。
    古亦昇挣开他的手后，颓废的坐回沙发上，只有他身后的这一点地方可以安坐了。
    没人敢出声问古亦昇打算怎么办，要去救谁。
    如果问吕梓易，他当然是选择木羽了。
    可他知道，在自己这轻易的问题，在古亦昇那却不是这样，毕竟他不是他。
    “老大，你想去哪？”
    最终，这个问题还是王航问了出来。
    室内安静得连呼吸声都几不可闻。
    “我不知道。”
    王航没有被揍，反而是得到了古亦昇稍微平静的一句话。
    “你信我么？”王航忽然道。
    古亦昇睁开闭起来的眼，看向他。
    王航也不闪躲，对着他深邃的眸子。
    两人在对方的眼里都看到了同样的东西。
    古亦昇握拳，伸出手，王航亦然。
    两人拳头在空中相碰。
    兄弟，一个眼神，就能言喻全部。
    你懂我的纠结，我懂你的保证。
    你去救你不想让她失望的人，我替你去救你不能对不起的人。
    就算最后出了事，我也愿意替你去承担，就算被你埋怨一辈子，也在所不惜。
    在场的其他兄弟看到这一幕，都热血沸腾。
    “昇哥，我们永远都是你的兄弟！”
    吕梓易看得羡慕。
    胡烟在楼梯口蹲着，头靠着扶手，眼眶微湿。
    她选的人呢。
    知道他可能会遇到危险，但这是他想去做的事，为了他的兄弟，为了他的义气，她能做的是，给他道一声：保护好自己。
    ……
    当木羽叫的救护车来了之后，送往了普通的医院，那些医生在救护车都还没有到医院时，就一个个的站在旁边面面相觑，都不敢动手了。
    一副他们无能为力的样子。
    废物。
    木羽咬牙，找到了付霆的电话，直接打了过来，叫着这辆救护车，开去了军区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