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要这么做?”她问,带着颤抖的声音问着。
徐誉毅面无表情,甚至带着轻蔑的意味嘴角轻扬,“林静晨,我现在做什么事,也跟你毫无关系。”
“我一直以为你离开我,是真的有苦衷,就算发了誓,我也想祈求老天爷刚刚耳聋了没听见。”
“很可惜,我听见了。”徐誉毅冷冷一笑,“所以你不用这么楚楚可怜的出现在我面前,我觉得……虚伪。”
“徐誉毅,一年夫妻,就算我们做不成夫妻,至少也算个半个朋友吧。”她顿了顿,低下头,继续道:“现在我才知道我们是什么朋友,从今以后,永远不再联系的‘朋友’。”
徐誉毅沉默不语,两人目视在大厅中,四周人来人往,却唯独摒弃了这一方圆不过两米的地方。
林静晨觉得眼睛好痛好涩,总有一种伪装不下去的液体在充斥着她的双眸,她看着看着,眼眶忍不住的泛着湿意,最后狼狈逃跑。
擦肩而过,此生再也不会相见了吧。
“其实,余天是个不错的选择。”
他的话,源源不断的重合在自己的脑海里,余天是个不错的选择,他是个不错的选择。
你们都让我放手,你们都让我忘记,我潇洒的离开,决绝干脆;
但是好痛,心好痛,就像是长在心里的花,突然被连根拔起,毫不迟疑,可你们却不知道它连着我的所有血脉……
急救室前,徐江怡只是远远的看见被人‘送’过来的徐誉毅,面色沉冷,大步流星般阔步而至。
“啪!”
不留情面的一巴掌,打散了这么多年的呵护疼爱,眼里、心里,全是怒火。
徐誉毅没有动弹,也没有反抗,任凭老人所赐的一个耳光落在自己脸上,心底破掉的那一个口子似乎又在开始流泪了。
连带着,呼吸都带着难以抑制的疼痛。
“我一直以为我徐江怡的小孙子是最优秀的,哪怕最后是死,也会是光荣死在战场上,为国撒热血,结果,却不曾想过,我最引以自豪的徐三少,却是以我最不齿的行为离开。”徐江怡双手捏紧成拳,控制着心底燃烧的熊熊怒火。
徐誉毅抹去嘴角的浅红,笑道:“大哥是看错了,我怎么可能会碰那玩意儿。”
“衣服脱了,脱了。”徐江怡怒斥。
徐誉毅愣了愣,环视四周站立不言不语,甚至连看都不想看自己一眼的人,艰难的吞下那沸腾的心血,脱下外套。
大哥、二哥、大嫂、二嫂、瞿伯伯、余伯伯、陈叔、陆路、还有……宝宝们。
一件又一件,最后,地上散落的是他所有的尊严。
徐江怡轻轻的抚摸过手臂上那清晰的针眼,出乎意料的失声而笑。
所有人看着突然发笑的老人,不禁觉得气氛愕然的诡异。
“好孩子,你还真是对得起咱们徐家的悉心栽培啊。”徐江怡五指蛮狠的抓住他的手臂,大拇指扣在那道针眼上,用力的摩挲,企图将它的痕迹一点一点的消散。
徐誉毅依旧如初冷冷冰冰的表情,冰冷的空气吸入肺腑,撕心裂肺的疼痛一寸一寸的扩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