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在他跳下窗户的那一刻打开,一道身影站在漆黑的房门前,没有开灯,只是带着危险的神色环视一圈毫无异样的屋子,轻唤一声:“三弟。”
徐誉毅打开卧室的灯光,脱下薄薄的一层羊绒毛衣,露出内衬一件单薄的衬衫,“大哥这么晚了还不打算睡觉吗?”
徐霖毅走进屋内,那股还没有来得及挥散出去的汗水味道,他皱了皱眉,“刚刚那人是谁?”
“大哥说我这屋子里还藏了别人?”徐誉毅不觉好笑,拿起床头上的一盒烟,随意的挑出一根。
“看得出来你有些心虚了。”徐霖毅走到窗边,挑开一角,从这里远看,整栋别墅似乎并没有什么特别,只是,对于一个猎人而言,潜在的危险,就算是漆黑的夜晚也遮挡不住他犀利的目光。
“大哥,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吧,如果你没事,我想要休息了。”徐誉毅解开手腕上的表放在床头。
徐霖毅回过身,嘴角带着戏谑的意味看着那道背影,“静晨回来了。”
“……”徐誉毅的身子微微停顿,却又在下一刻恢复平静,安然的躺在床上,“她的事跟我没关系。”
“爷爷让你明天去医院,有些事想问你。”徐霖毅双手斜插在口袋里,“看来三弟的房间得好好的派人监视监视了,这里,太危险了。”
“明天我会去医院的。”徐誉毅闭上眼,“我需要私人空间。”
“当然,三弟已经是成年人了。”徐霖毅带上门,嘴角得意的上扬。
躺在床上,徐誉毅迟迟无法入睡,也许是毒瘾发作过后的松懈,也许是身体不适引起的失觉,他就这么望着天花板。
灯光闪闪的,忽近忽远,模模糊糊。
她回来了,她回来做什么呢?
静儿,我好高兴你回来了,可是,我该怎么去面对你?
又是那一阵撕心的疼痛,藏在被子下的手忍不住的攥紧胸前的衣服,抵御着心口处那揪扯的痛楚。
“呃!”一股淡淡的血腥味从嘴中散开,铁锈味充斥在口腔中,他伸手慌乱的捂住口鼻,掌心里,湿润的感觉。
他挪开手,灯光下,颜色太过诡异,竟好像是血。
他冷嘲的讽刺,拿着纸巾轻轻的抹去,再抹去……
天际蒙蒙亮,暗沉的夜色中,远处浓厚的云层绽开一道道口子,缕缕被深藏在其中的阳光微微闪烁着光芒。
林静晨起的很早,简单的梳洗了一下,一个人坐在庭院前的小亭子里,独自发呆。
他一定有什么苦衷吧,他为什么不出现了?他不是一直想对自己解释吗?为什么现在却放弃了?
这个傻瓜是不是真的误会自己跟余天的关系了?
原来再聪明的人也是当局者迷啊,这么一不留意就走不出来了?
“今天会带小祈和小渝过去吗?”陆路端着两杯豆浆走上亭子。
林静晨双手靠在桌上,十指纠结的缠绕在一起,“我不知道老爷子他们想不想看到宝宝们。”
“那我带着宝宝们在车里等你。”陆路喝了口豆浆,“如果徐誉毅欺负你,给我打电话,我替你讨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