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誉毅语塞,本想逛街沟通沟通感情的,但想了想,太过乘势追击,往往会适得其反,要懂得进退维度,彼此留有自己的时间。
“那行,你……逛完街后我让陈叔送你回去。”
“没事,我自己会坐车回去,晚见。”林静晨的身影消失在电梯中。
余音绕耳,徐誉毅目不斜视的望着那电梯的上下滑动,双手斜插在裤袋里,转身离场。
晚间的风,有些微凉,一辆车疾驰驶过小路,打破宁静,席卷尘埃。
何成才推着自行车走进院子,却见自家弟弟一个人蹲在屋檐下,似乎嘴里还在嘀嘀咕咕着什么。
“哥,你回来了。”何成文从地上站起,拍了拍身上的灰尘。
何成才瞥向屋内的灯火通明,问道,“姐他们都回来了吧。”
何成文点点头,“哥,今天姐很不对劲啊。”
“怎么了?”何成才疾步走进,却见两个小孩正趴在主屋里的木椅上一个个神色木讷,看不出喜怒。
“小祈和小渝也被骂了?”何成文走到两小孩身前,感同身受的抱着他们的小身板。
何成才不明所以,推开那扇被虚掩的门。
屋内,一人正忙碌的在捯饬着什么,原本暗沉的房间,换上了新窗帘,蓝色海洋的颜色,很柔和的视觉感应;
灰黑灰黑的墙上也重新贴上了墙纸,白云朵朵,一览无遗的错觉感;
灯光也不再暗淡,是那种可以自动调节光线强弱的感应灯光,旁边还放着一盏小小的台灯,台灯里飘着缕缕清香,宁静安神,助眠无梦。
而那张只能容下一个人的单人床呢?那张几乎只要是一米八以上的男人躺上去连腿都伸不直的单人床呢?那张陪着他这个一米八三的男人睡了整整两年的单人床呢?
这里已经没有什么单人床了,取代的是一张全新的一米八大床,床垫看似很软,人躺上去一定会很舒服,而那一尘不染的棉被,是纯白的颜色,被它们的主人来回熨烫,直到连被角都是平整无痕迹为止。
床的旁边,还有一张书桌,桌上放着两本读物,还有一只水杯,小水壶,果盘里堆满了新鲜的水果,果身上还沾着一两滴清水,在灯光的折射下,水晶闪闪。
何成才一手扶住胸口,她那个勤俭持家,对谁都一视同仁的姐姐,从半年前搬来这里开始别说买张像样的床,就是给孩子们买水果都要挑那一类正在打折促销,更不能买反季节果实的那种精明女人,如今,他是眼睛出问题了吗?
如果说孩子是她的命,那她把自己从牙缝里挤出来的钱都用在了谁的身上?
林静晨心满意足的环视一圈屋内,淡淡飘香,焕然一新。
“姐,刚刚怎么看小祈和小渝很伤心的样子?”何成才悄声走进。
林静晨拿出抹布擦掉桌上的水渍,说道:“小孩子太调皮了。”
“……”何成才嘴角抽搐,咽下那脱口而出的质疑,算了,说多了恐怕连自己也被赶出去了吧,“需要我帮忙吗?”
林静晨站直身子,看了眼时间,“你帮忙把厨房里的鱼洗一下,等下做个鱼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