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正东的算盘打的好,不代表他真的能走。
不等他回家收拾行礼,交待妻子一些事情,如意就带着人上门了。
“欧总,对不起了,我们接到举报,说是欧辰集团涉嫌从事违法犯罪活动,请你跟我们走一趟。”
欧正东看着如意手中的证件,觉得疑惑:“等等,你们不是津市公安局的人?”
如意勾唇:“津市公安局?不是,我们是国家特别行动队的人,你们的犯罪事实,将交由特别行动的人审问,津市公安局方面并不参与。”
这涉及到一宗跨国犯罪,远远的已经超过了津市公安局的管理范畴。
欧正东身子一僵,国家方面的人?这么说,他要是去了就也许没有机会出来了。
想到这里,他冷哼:“光凭举报就抓人,这就是国家对待企业领导人的态度?你们想要逮捕我也得有证据才行,证据呢?”这么简单就想把他抓了。
如意浅浅一笑,高挑的她一挥手,立即有几个特警上前:“证据当然有,据冯泰集团的冯总和朱丽交待,你从事偷渡工作多年,这够不够抓捕你的理由,带走。”
证据,当然有。
就他们的手中就掌握了不少证据,一条一条翻出来,那一条都够他们死好几次了。
欧正东双唇动了动。
冯志刚还有朱丽都抓了起来。
怎么可能。
为什么?到底是哪里出了错。
……
“欧陆,欧陆。”阮西南一口气跑到了欧陆家:“欧陆怎么回事,我怎么听说你爸给抓起来了,这怎么回事?”
欧陆双眼通红,双拳紧握,默不作声。
爸爸犯罪了,他到现在都不相信这个事实。
他想去看爸爸,被告知不能相见。
怎么会,怎么会?
“欧陆,你与笑笑不订婚了吗?你去问问白市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欧陆一动不动。
心里冷笑,白家?
人情冷暖,白林早在爸爸出事的那一刻,就与欧家划清了界线。
还说笑笑与他的婚约不作数。
他如果想要见爸爸很简单,走法律程序。
见欧陆不动,阮西南脸露小心:“白家那边走不通了?”
阮西南还想说什么,欧陆开口:“西南,你走吧。据我了解,我爸这次涉嫌一桩大案,市里面根本插不了手,你还是走吧,免得牵连了你。”
让他惊讶的不是白家的态度,而是爸爸怎么与国际大案扯在一块。
在他看来,爸爸年轻为,多年前,欧辰集团就在爸爸的带领下,独领风骚,成为津市的第一企业。
现在告诉他,这一切都是假相,一切的一切的财富,大部份都是非法所得。
哈哈,他想笑。
不,他笑不出来,他想哭。
“欧陆,你这说的什么话,我们是好朋友,我怎么会因为这个与你绝交,欧陆,你放心,我会尽一切能力的想办法的。”阮西南看着这样的欧陆心疼不已。
他不明白,昨天还好好的欧辰集团,今天就成了这个模样。
“西南,你回去吧,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阮西南看着他的样子,想说什么没有再说,只是过去重重的拍了拍他的肩膀:“不要想的太多,会真相大白的。好朋友,话不多说,需要帮忙的地方,一定全力以赴。”
“好,谢谢。”
阮西南叹了口气,转身朝外走去,看见白笑笑穿着一间米白色的风衣站在门口。
她发丝垂落在胸前,眼睛红红的,像是哭过。
看见她过来,阮西南摇了摇头,说了一句:“你劝劝他。”就离开了。
欧家出事的事情,白笑笑当然第一时间知道了。
在欧家出事的第一时间,就被父亲告知,不可与欧家有一切来往。
并且告诉她,与欧家的婚姻也不作数。
欧陆缓缓转过身,看见白笑笑出现在这里,有些意外:“你怎么来了?”
白笑笑看着一下憔悴了许多的欧陆,有些心疼。
她喜欢欧陆这是真的,要不然她也不会答应与欧陆订婚。
她深吸一口气,控制住自己的情绪,轻轻开口:“欧陆,我是来告诉你,你知道是谁在策划着这一切吗?是凤尾,是她。冯家出事,你们家出事,都是她在中间弄的,要不是他,你爸爸他不会那么快出事。”
是凤尾,就是她。
欧陆眼神犀利看着白笑笑:“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你知道凤尾的未婚夫是怎么人吗?”
“那个司寒,她们不是没在一起了吗?”
白笑笑冷笑,像是看白痴一样看着欧陆:“白司寒,白家家主的二儿子,自小一直养在国外。”
“你是说,那个司寒是白司寒?”
“没错,就是他。我也是刚刚才知道的,他也是此次抓捕行动的负责人。没有想到吧,没有想到环球集团的负责人,会是白家的人?”白笑笑冷笑,不是在笑别人,是在笑自己。
那个自己一直看不上的凤尾,却与白家的人有牵扯。
欧陆的双拳握紧:“他突然间出现在的津市,也是为了这件事而来。”
“对。”
“这中间与凤尾有什么关系?”
在他的眼里,凤尾就是个能力出色的小姑娘,但说橇动这么大的集团,她还没有这个能力。
“你以为,她有事没事的出现在你的跟前,只是为勾引你吗?不是,她不过是想与你这位欧辰集团的少东家走近点,好从你身上了解更多欧辰集团的犯罪事实而已,可笑的是,你的心在她身上,她只想如何着干掉你。”
“说完了?”
“欧陆,虽然我爸不让我与你来往,但我还是希望你能振作起来。”白笑笑说完,看了欧陆一眼,转身离开。
欧陆闭上眼,痛苦的睁开,嗓音低沉:“谢谢。”
白笑笑听完,泪如雨下。
可笑,笑自己,还是笑她们的身份。
政商联姻的结果就是这样。
要么就是皆大欢喜。
要么就是有因无果。
现在欧陆集团出事,爸爸最重要的事情,便是与欧家集团划清界线,要不然,下一个出事的,难保不是白家。
欧辰集团出事。
帝都的冯泰出事。
一时间被各家媒体争相报道。
但欧辰具体是犯罪了什么事情,外界并不知道。
凤家别墅外头,门铃响,张妈警惕的看着来人:“您好,您找谁?”
“我是凤尾的同学,我找一下凤尾,她在吗?”欧陆穿着白色的西服套装,英俊帅气。
脸上有着浓浓的犹豫,浓到化不开。
张妈一看对方的气质,惊讶对方容貌:“请问你是?”
“我是欧陆。”
“你稍等,我问一下。”张妈汲取教训,没有把人请进来,关上门进屋询问凤尾。
凤尾有些惊讶。
欧陆找她?
她打开门,看着门外的欧陆。
阳光气息已经从对方的脸上看不到,扑面而来的是对方身上的悲伤与犹豫。
“欧陆。”
欧陆看着她。
十多天没有见她,她身上的灵动气息越加,特别是她的双脸,更加生动起来。
“凤尾。”
“进来说吧。”
过两天就春节了,外面天寒地冻的,冷。
欧陆点点头,跟着凤尾的步子走了进去。
朱兰英正坐在沙发上织毛衣,看见欧陆进来,说了一句:“我去睡会。”就上楼了。
欧陆局促了几分钟,想到爸爸的事情,脸上的气息变得冰冷起来:“凤尾,我今天过来,就是想过来确认一件事的。”
“什么事?”
“有关我爸出事的事情。欧辰集团与冯泰集团出事,是你举报的吗?”凤尾与他们家并没有什么恩怨。
凤尾摇头:“欧陆,我想到现在你怕都不知道你爸在外头干了些什么生意吧。”
“你就想问一句,是不是你?”
“不是。”
她虽然了解一些,但没有那个能耐,也还没来得及下手,冯泰与欧辰就出事了。
“听说特别行动队的人是你未婚夫,能不能请你帮个忙,我想见我爸爸一面。”欧陆看着她的神情,的确不像是装出来的,兴师问罪的态度缓了几分。
凤尾蹙眉,她未婚夫。
欧陆嘴里的未婚夫难不成是白司寒,意姐说,白司寒是他的老大,也就是说,白司寒是这次案件的主要负责人。
“我试试,但你爸他们犯的不是小事,不一定能帮得上。”
“好,那就麻烦了。”
欧陆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不想从凤尾的嘴里听到他爸爸犯什么事。
“你还是做好心理准备,事情并不乐观。”站在朋友的立场,凤尾与欧陆说了这么一句。
欧陆苦笑。
……
白司寒手上掌握了不少欧辰集团与冯泰集团,还有朱丽三人犯罪的证据,但是监狱里,冯志刚与欧正东一口咬定,说是凤家把他们拉下水的,这件事情中,凤家才是主要的受益者与背后操纵者。
“证据呢。”
“证据在我家的保险箱里放着。”
白司寒让人从冯志刚的家里拿出了合同书。
合同书上,的确是白字黑字的写着凤尾二字。
白司看了一眼,大概是说,凤家想要寻求资源,想要冯泰集团出力一起做事的合同。
并注明,冯泰集团每月都会打给凤家的九天基金一笔钱,作为基金会的用,但这笔钱是用来干什么的,怎么挣来的,上面没有说明,只注明了是分红所得。”
一个月五千万,一年就是六个亿,这笔数字的确不是小数。
欧正东也改了说法,说是上次打给九天集团的一个亿,根本不是质保金,而是上个月的分红所得。
白司寒听着他们的证词,冷笑:“这个合同是两个月签的,据我所知,你们所从事的这个犯罪活动,六年前就开始了,难不成六年前,九天就和你们一起了。那也不对啊,六年前,凤尾才十二岁,十二岁的姑娘签的字你们也认。”
白司寒摆出一张张照片,里面的黑暗一目了然:“说实话吧,我跟这件案子已经两年了,不仅如此,我还用商人的身份从里面买过几个女奴出去,据我们所知,凡事经过你们手的人,都会被你们催眠,从而彻底听你们的话。”
欧正东看着眼前的照片,底气再也挺不起来,软了下去。
“九天没有参与到其中。”欧正东全部交待:“事情要从六年前说起,当时的欧辰集团正经历着前所未有的危机,一个神秘人突然找到我,说是可以帮我解决集团的危机……。”
另一边,冯志刚耷拉着脑袋,像是一夜之间苍老了许多:“我心里恨,恨凤百德生下了我,却不把我领回凤家。自从知道自己是凤家的子孙,我无时无刻不想着要把凤家一个切夺过来。”
“处方的事情,是他们阴了我一把,他们把错的方子给了我们,他们也有罪。”
“有关偷渡一事,我也是被逼的。三年前,冯泰集团经历了危机,寻找欧正东帮忙,欧正东把我带了进去。”
“其实每个月给我的分红并不多,他们只是想用我的航远线路一用,为他们提借更方便的便利。”
白司寒表情生冷,他面色生冷的开口:“我们接到通知,在一个废弃仓库中,发现了大约六十多人的偷渡客,这些人你们准备送到哪里?”
“如果不出意外,会以送沙石的名义,直接拉入地下农庄,送过来的货物,需要经过一到三个月不等的培训,才可放出来买卖。”
冯志刚与欧正东都交待了自己的犯罪事实。
冯泰集团与欧辰集团依法被查封。
但事情并没有结束。
这件事的背后大老板并没有出现。
据朱丽的交待,这件事背后的大人物何马,是个神秘人物,他从来不出现在国内。
何马先生,他背后还有没有人。
“致电国际组织,在各国的范围内,寻找这位何马先生的资料。”这是一桩国际犯罪。
他们偷渡的人员当中,各国的人员都有。
……
白敬亭看着津市的新闻,嘴角勾起一丝冷笑:“我家二哥真是隐藏的够深的,我一直以为大哥才是特别行动队的队长,没有想到是我二哥。我大伯真是够偏心的,把我大哥和二哥都放到了国家的重要位置,反倒是我,手中的职位可要可不要,鸡肋的很。”
“少爷,现在二少已经对外公布了自己的身份,回归白家也是迟早的事情,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办?”
“他不是要查何马的下落吗?让他查就是,对了,凤尾那边现在是什么情况?”白敬亭视线阴冷的盯着桌面上相框上幸福的一家人,刺眼万分。
凭什么,他爸爸妈妈死了,他们可以生活的这么幸福开心。
“凤家最近推出了两种酒,一种是女性养生酒,一种是男性养生酒,据说效果还不错,刚推出市场,就在市场上供不应求。而且,据说,这两种酒根据凤舞九天里头的方子制作出来的。”
“凤舞九天?”白敬亭起身走到阳台,从阳台上的花盆里捏下一朵花骨朵,捏碎:“不惜一切代价的得到凤舞九天,如果凤家不能为我们所用,那就毁了。”
“是。”
“算了,与小狐狸打交道的事情还是我自己来。”白敬亭想到什么有趣的事情,脸上浮现笑意。
“少爷,上次你让我们关着那个女子,她说想要见你。”
“沈菲?”
“是。”
……
凤尾站在白司寒的对面,神情僵硬,讪笑一声:“好久不见。”
白司寒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明天就是春节了,我来这里看看有没有什么东西要买的。”凤尾没有想到出来逛个超市都能遇到白司寒。
上次,因为奶奶的事情匆匆打过照面,确切的说来,这是她和白司寒的婚礼作废以来,首次比较正式的见面。
白司寒看着她双脸冻的通红的脸,也不说话,过去牵着她就往里头去。
凤尾要挣脱:“唉,白司寒,我们已经分手了,你这是干嘛。啊,不对,我们从来都没有开始过,你现在又是想干嘛。”
他们现在就是一般的朋友,什么都不是,二话不说上前就牵手,是怎么回事。
“白司寒,你放手听到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