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怎么回事,司寒的电话怎么不通。”朱兰英上次问过司寒的电话,她拨了一遍又一遍,响过一会,就是无人接听的提醒。
“难不成是我记错了,你给看看,看看是不是哪个号码不对。”朱兰英把号码递给凤尾看。
凤尾看了一眼:“号码没错,定是司寒在开会,没有时间接听。”
“也是,他是环球的总裁,事情肯定不少。”朱兰英没有再打,口气对着凤尾:“不过,我要说说你,这件事你要上点心,都快要订婚了,连公婆都还未见,以后过门了,公婆可是会挑理的,你懂不懂。”
“奶,我知道了,我会催促他的。”凤尾见奶奶不再提家长见面这事,赶紧溜。
走到外面搓搓手,可真是冷,看了看天空中灰蒙蒙的一片,以及空气中刺骨的冷风,暗思,冬天果真是来了,真冷。
去车库把车开出来,开了暖气。
之前因为一辆车报废,一辆车失踪,老爸十分担心她的安全,给她重新配了一辆高性能的车子。
她给司寒拨了几个电话,果真是无人接听的状态。
挂了电话,没有放在心上,他身份尊贵,偶尔有联系不上的时候,也能理解。
“小凤,小凤。”关心若一看见她脸上就笑成了一朵花:“你看看这是什么?”
关心若把一张纸递到她跟前,脸上眼里都是笑意。
凤尾看了看,发现是一张合同,有关关心若红利的合同。
“你爸同意还给你了。”关心若的爸爸如此好说话,这么容易就把当年的合同还给关心若了,她是不是误会关爸爸了,或许关爸爸是真的在意关心若。
“什么呀。”关心若小嘴一扁:“你爸说,之前的红利,他又重新投到公司上了,合同我虽然拿回来了,但公司下一次的分红要在明年,也就是说,在分红之前,我还是个穷光蛋。”十多年的红利,不知道有多少钱了,她自己数不过来,老爸一分都没有给她。
凤尾抱于同情的拍拍关心若:“拿回来了就好,只要股权和红利都在你手里,你就是公司的股东,你爸对你就不敢放肆。”
关心若不在乎这些,想到什么,她脸上满脸的笑意:“你都不知道李爱秋那张脸,黑的跟什么似的。呸,让她白白用了我十几年的钱,到头来还来算计我。”
“恭喜关小姐拿回了分红权,晚上,要不叫上何春风我们一起庆祝去。”不管怎么说,这是一件值得庆祝的事情。
关心若的脸上一红:“我们去就行了,叫上他干嘛。”
“那随便你。”凤尾笑的暧昧。
“讨厌,要不你也叫上你家司大帅哥,我们一起?”关心若提议。
“好,我问问他。”
凤尾又打了几个电话给他,都处于无人接听的状态,打电话给阿才,阿才的电话也是无人接听。
心里隐上某种不安,没有出什么事吧。
一天如此,两天也是如此。
司寒这个人好像从人世是消失了一样,安全没有任何征兆。
凤尾想到了聂少泽,聂少泽正抱着一个美女喝酒调笑,一个人影突然来到他的跟前,他眯眼,脸上的表情漫不经心:“我道是谁呢,原来是小凤凤啊,有事?”
凤尾睨了他一眼,转身出去。
聂少泽拍拍边上的浓艳的女子,起身出去,他嘴里叼着一根烟。
凤尾看着他:“白司寒呢。”
聂少泽轻吐一口烟:“他是你男人,你问我,我哪知道?”
凤尾看了他一眼,眼里的冷意让人心惊,聂少泽投降:“得,得,我说,听说是回白家了。”
他都多少年没有回白家了,现在突然回去,老爷子不把他圈禁起来才怪。
“我怎么联系不上他。”
“那还不简单,被老爷子关起来了呗。”老爷子这人脾气倔,白司寒这次回去,能不能再次出来还是个问题。
凤尾从来没有听过白司寒说起他爸,也就是现在的白家家主的事情,他这次回去,是不是因为与她的婚事,他才回去的。
凤尾蹙眉,听不太懂聂少泽的意思。
白家家主,可是华国头一号的人物,他关自己的儿子,凤尾有些不太相信。
“白司寒没有说过,他父亲与他的关系。说白了,就一点,水火不容。要不然白司寒怎么会一出国就十几年,就中间偶尔回过几次白家。”说起来他挺同情白司寒的,自己的父亲疼爱自己的堂弟不爱他。
在他看来,白司寒更像是个捡来的孩子,那待遇,他都看不下去。
凤尾摇头,她从来没有听他说起过这个:“这么说,白家主不同意我跟他之间的婚事了。”
“这我就不知晓了,不过我想,在订婚之前,他肯定能回来的。”聂少泽摇头,白司寒现在在白家,他倒是想打听,可他的手伸不到那么长。
“谢谢。”
凤尾出来的时候,浑身都是冷的。
她怎么忘了,白家家主怎么可能同意白司寒与她之间的订婚。
聂少泽觉得她情绪不对,忙追出来,语气带着安慰:“其实你不用太担心,他肯定不会有什么事情。”
“我没事,如果你看到白司寒,麻烦你转告他,谢谢他,我们的婚事就此作罢。”
这本来就是她一时兴起用来对付白敬亭的方法,这里头有几分认真的想法,她自己都不清楚。
爱,她一个活了两世的人,不明白爱是什么?当时她刚活过来,白司寒刚好出现。
她知道他的身份,但没有远离。
他对她有好感,也没有远离。
她想好好的活着,所以和白司寒暧昧着。
白司寒呢,他又有几分认真的成分。
聂少泽嘴巴张的可以塞进去一个鸡蛋:“你……。”
这什么情况,她这是要抛弃白二少,要跟他毁婚。
“没什么,只是不想让他为难。”凤尾笑笑。
她想,只要传出她与白司寒订婚取消的消息,白家家主肯定就会放过白司寒了吧。
“你确定?”聂少泽突然觉得这个凤尾真的很特别,怎么说呢,反正他说不出来。
就是那种,为什么她可以把订婚这样的大事说的这么容易。
凤尾没有多说,回家了。
刚回到家,她的一封快递到了,她看一眼地址,是鉴定机构送来的,与朱兰英浅浅的打了一个招呼就上楼去了。
小心翼翼的拆开一看,看到上面的鉴定结果是父子时,凤尾的手抖了抖。
果真。
冯志刚是爷爷的儿子。
与爸爸凤向天是亲兄弟。
一个比还大上几个月的亲兄弟。
多么讽刺。
爷爷已经去世,冯志刚的妈妈也已经不在,再来评说他们的关系已经多余。
她闭上双眼,觉得好累。
她把自己卷缩在床上,浑身都觉得冷,冷的她身子直打颤。
重生回十八岁后,第一次觉得冷,冷进骨子里的那种冷。
眼睛里有冰凉的液体滑落,不想理会,任由它滴落在床上,一滴一滴。
白司寒有他自己的路要走,她为什么要横加进他的生活里。
前世的他,是人人闻风丧胆的大人物。
这一世的他,权利还没到手,很多地方还在被人牵制着,她凭什么闯入他的生活当中,成为他的麻烦。
上一世,她与白司寒就没有瓜葛,所以,这一世,她与他还是各安天命。
她有她的路要走。
他也有他的路要走。
她们是走不到一齐的。
如此想着,身子越发觉得冷,她抱紧自己,冷,好冷,她为自己盖上被子,还是觉得冷。
凤尾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深夜。
她站在床前,站在他曾经站过的地方,看着窗外。
外面一片漆黑,只能看见不远处路边的路灯,发出昏暗的光。
重活一世,这份家业,她不会再把家业送到冯志刚的手上,这一世,她要自己守好这个家。
冯志刚想认祖归宗可以,想要打凤家祖业的主意,就是不行。
早上起来的时候,秦若兰也在。
“小凤,我煎了一些水饺,还熬了粥。”
“秦阿姨,你不是我们家的阿姨,这些自有阿姨会做,以后你过来便过来,不用做这些。”凤尾看了她一眼,冷冷的开口。
秦若兰一愣,没有想到凤尾这么不给她面子,无措的看着朱兰英。
朱兰英蹙着眉:“你这孩子,一大早的吃火药了不成,你秦阿姨也是一翻好心。”
“奶奶,秦阿姨再亲,也不是我妈,以后没事不要让她再来,我不想谁把我妈的位置代替了。”凤尾看了一眼桌子上的早餐,没有半分食欲,背上背包出门。
“这孩子,这是怎么了,情绪阴晴不定的。”朱兰英听着凤尾没有半分情面的话,觉得哪里不对劲。
“朱阿姨,小凤怎么了,她之前对我可不是这样。”秦若兰也是一脸懵。
“估计大姨妈来了,不要理她。这个孩子被我们惯坏了,性子时好时坏。”朱兰英叹了口气,暗思,这孩子八成是想她妈了,所以看不得秦若兰在这个家。
也是个可怜的人,三岁就没妈了。
想到这个,她对凤尾也生气不来,这孩子是她一手带大的。
“阿姨,对不起,是我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秦若兰提着包出了门。
朱兰英想叫,对方已经出去。
摇了摇头:“这都什么事啊,没有一件事让人省心。”
秦若兰拦下凤尾的车:“小凤,我想与你谈谈。”
凤尾降下车窗,示意她上车。
秦若兰上了车,眼里的目光温和:“小凤,你这是怎么了?心情不好?”
凤尾专心的开着车,没有出声。
“小凤,听阿姨说,司寒的电话一直打不通,你是不是因为这个心情才不好的。”
“距婚期不到三天的时间了,司寒这孩子也是,怎么就联系不上了,小凤,你说会不会是他家里不同意。”秦若兰当然知道凤尾为什么不开心。
司寒不会出现在订婚典礼上,不对,应该说不会有典礼。
凤家再怎么是老字号,也是一家商企,怎么可能和白家齐肩。
凤尾凉凉的眼神轻轻的睨了一眼秦若兰,轻轻开口:“秦阿姨似乎很关心司寒?”
“司寒马上是你的未婚夫,我当然关心。你说,这都是婚期了,司寒这孩子会去哪呢。”
凤尾浅笑:“不会有婚礼,我打算取消。”
“小凤,两人间闹矛盾可以,可别拿婚事开玩笑。”秦若兰认真的劝着凤尾,在她看来,小姑娘家家的说的就是气话。
和男朋友闹矛盾了,所以才说的气话。
“秦阿姨不是要和我谈谈,阿姨想谈什么?”
“是这样的,小凤,我知道你不希望我与你爸爸结婚,把你妈妈的位置挤掉,如果你不同意,以后我不会再提这事,只希望你别把我当敌人,你可能不知道,我一直把你当成我自己的孩子,你也知道,小泽跟了他爸爸,你又与小泽一般大,每每看见你,我就会想起小泽,那个时候我就想,如果你也是我的孩子多好,这样就算小泽不在我的身边,我也还有你。”
秦若兰说着说着掩面而泣。
梨花带雨的样子,如果是个男人看见,一定会心生三分怜惜。
凤尾浅笑:“阿姨这是在干嘛,如果阿姨想你儿子了,大可以去看看他,难不成小泽的爸爸不让你去看他,不会吧,孩子是你们共同的孩子,你不会连探视权都没有吧。”
白司寒说的对,对付秦若兰最有效的方法就是她的儿子。
儿子会是她的软肋。
秦若兰突然不哭了,眼里闪过恨意。
如果不是因为儿子,她会来到这里吗?会跟一个小姑娘惺惺作态吗?
秦若兰摇头:“你还小,你不会懂的。”
“阿姨,我劝你一句,如果你只是想要取得小泽的监护权与我爸结婚,我劝你最好不要,因为我不想我爸介入你们家之间的事情,我这么说,你明白吧。”
她记得,秦兰若刚来她们家时,有一次做恶梦,说的是不要动她儿子。
这句话,剖析起来就耐人寻味了。
她可不可以认为,她的儿子小泽根本不在他前夫那里,而是被人扣留了。
“小凤。”秦若兰看着她,刚刚她还觉得她还是个小孩子,听着她的话,她觉得自己想错了。
凤尾年纪小没错,可是考虑问题的方式当真是成熟。
她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点点头:“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秦阿姨能想通就好。”
“就在这里下车吧。”秦若兰脸色不太好。
“好。”
看着车子绝尘而去,秦若兰的双手握紧在一起。
如果她不能顺利的嫁进凤家,取得凤向天的信任,真正的掌握九天的药材精纯提取技术,三少不会放过她儿子的。
所以,为了小泽,她现在只能走险棋了。
她有些狼狈的出现在凤向天的办公室,右脚崴了一下,已经红肿起来,发丝有几根乱了。
她一瘸一拐的站在那里,凤向天抬起头,看着她的样子粗眉拧了拧:“怎么回事,怎么搞成了这个样子。”
“向天。”秦若兰未语先哽咽:“向天,对不起,我听说我前夫打小泽了,我想回去一趟,可我没了米国的护照,根本出不去,向天,你说怎么办?我想回去看看小泽,我可怜的小泽。”秦若兰身子瘫软在地,双眼无神,脸上的泪痕一道盖过一道。
凤向天看着她的样子,心里闪过不忍,走到她跟前扶着她坐好:“你也不要着急,也许事情并没有那么坏。”
“向天,现在只有你能帮我了,向天,我帮我办个护照吧,只要你能帮我办个护照,让我回去看小泽一眼。”秦若兰紧紧的抓着凤向天的手臂,语气焦急。
凤向天看着她的样子,于心不忍:“好,我试试吧。”
“向天,你一定要帮我,在这里我只有你这么一个朋友,你如果不帮我,我的小泽真的就离我而去了。”秦若兰泣不成声。
“你放心,我会帮你的,我先送你回去吧,你的脚需要上药。”凤向天看了一眼她红肿的脚一眼,眼里有着怜惜。
“向天,谢谢你,给你添麻烦了。”
“没事,我们是发小,帮忙不也是应该的。”凤向天扶起她:“怎么样,能走不,要不去一趟医院?”
“不用,回家躺躺就好了。”秦若兰摇头。
凤向天把她扶了下去,一路上,公司职员频频回头,都好奇董事长手里的女子会不会成为以后的董事长夫人。
“你家住哪?”
“九河路锦绣花园。”
凤向天点点头,从包里拿出一支小瓶的跌打伤药:“这个伤药不错,你自己搓点。”
九天的药当然放心,秦若兰没有说话,默默的倒一点,轻轻的搓着自己的脚。
不得不说,九天的药就是不一样。
不过搓了一会,疼意竟然消失了不少,渐渐就不痛了。
“怎么样,不疼了吧。”凤向天对于自己的药还是很自信的。
“真的不疼了,太神奇了,怪不得九天的药被大家争向抢购。”秦若兰脸上好看许多,也能笑得出来。
凤向天笑笑:“是啊,这一直我的自豪,也是我们凤家的自豪。”
“凤家已经走了一百多年了,真实不容易,要不是没有过硬的本事与品质,九天不会走到现在。”
“是,品质与传承是九天的核心所在。”说起九天,凤向天的脸上熠熠生辉,脸上像是渡了一层银光,亮的让人移不开眼。
秦若兰看的有些痴。
“地方不大,倒是温馨的很。”凤向天扶着秦若兰进了屋:“你在家休息一会吧,我一会还有个会。”
秦若兰出口留人:“向天,我现在心里乱的很,能陪我坐会吗?”
凤向天看了她一眼,看着她眼里恳切的眼光以及眼里残存的无助,心里柔软了一分,看了看时间:“你要喝水吗?”
“水在冰箱里,你帮我拿一瓶就行。”
凤向天打开冰箱,拿了一瓶水出来,拧开递给秦若兰:“你也不想太多,再怎么说,小泽也是他儿子。”
秦若兰使劲的摇头:“不,你不了解,他就是个畜生,从来没有把我和小泽当成过他的亲人,小泽还是个孩子啊。”
秦若兰说着嚎啕大哭起来,哭的肩膀一抖一抖的,楚楚可怜。
然后一口气没上来,晕了过去。
凤向天看着她的样子,急了,忙掐人中。
好一会儿,秦若兰才缓缓转醒。
看着眼前的凤向天,眼里先是浑浊,再到清明。
“你怎么样,没事吧。”凤向天看着她,眼里的关心是真实的。
“向天。”秦若兰扑进凤向天的怀里:“你跟我结婚吧。”
凤向天立即手足无措起来:“你不要这样。”
她把脑袋埋的更深一些,吟吟低语,恳求:“我怕我自己坚持不住会死的,向天,我知道你心里有小凤妈妈,我永远不可能代替她。就当是可怜可怜我吧,这件事我不知道要找谁,但向天,我们从小一块长大,是有感情的,只要你肯接受我,我想我一定能当个好妻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