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她叫凤尾。”简单的六字,就像是在人群中扔下了一颗炸弹。
凤尾,三少说是凤尾。
这个名字,对于人群中的人来说,并不陌生。
有几人还相当的熟悉。
比如说欧陆,比如说白笑笑。
“天啊,怎么会是她?”其它在场的人对于这个名字也是十分熟悉。
凤尾,近期持续出现在津市各大媒体上的人物,不久前出现在各大媒体上的时候,好像是与环球集团的总裁闹出了绯闻,两人正吻的难解难分。
这才过了几天,一天?两天?
现在又与白三少搞在一起。
确切的说,是想对人家三少做点什么,没有做成。
九天集团挺好的一个公司,怎么就养了这么一个不知礼仪廉耻是何物的女儿,简直是丢九天的脸,依他们看,九天这块一百多年的老字号牌,迟早要砸在这个凤尾的手里。
“三少,你说那人叫凤尾?”白林皱眉。
怎么会是凤尾。
别人不知道三少前去凤家提过亲,他可是知道的。
三少亲自去凤家提亲,凤家没有答应。
白林是何等聪明之人,不出十秒就猜出了三少的欲图,三少这是在警告凤尾,如果她不是答应他的求婚的话,结局会很惨。
一时间,他不由得同情起凤尾了,被谁看上不好,被三少看上了。
他也是纳闷,多少人想嫁给三少都不能,这个凤尾一定是脑子被驴踢了,连三少的求婚都拒绝。
如果三少能看笑笑的话,他立马做主让笑笑与欧家退婚。
三少,那不是一般的人物,是华国权利尖尖上的人物,他要真成了他的乘龙快婿,何愁不能加官进爵,混入帝都的高官系列,也是迟早的事情。
只不过,这样的事情只能想想,他老早就暗示过三少,三少压根看不上笑笑。
白敬亭眼神一挑:“是啊,她之前在名品商场的时候,就迷晕过我一会,我对她的记忆特别深刻。”
“福管家,带人去找找这个凤尾,看看她现在可在我们这里了,她对三少做下如此之事,可千万不能让她逃了。”杨振海一听三少的意思,对着福伯管家吩咐道。
“是的,先生,我立马带着人去找。”
“福管家是在找我吗?”甜脆,清浅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大家顺着声音看过去,看见一个穿着黑色礼服的少女挽着一个英俊挺拨的少年缓缓走来。
少女的笑容甜美,一笑起来,睫毛一颤一颤的,娇俏可爱。
她身旁的男人就不一样了,像松柏一般伟岸的身子,一对剑眉透着英气,眸子里大写着冰冷淡漠,生人勿近,高冷范十足。
“你就是凤尾?”杨振海并不认识凤尾,看见出现在众人面前的凤尾,冷着脸问了一句。
“没错,我就是凤尾,听说你们在找我。”凤尾唇角轻勾,眼光扫过白敬亭的身上,浮现起点点嘲讽之色。
“凤尾,真没想到你是这样的女人,一边勾搭着环球的总裁,一边又想试图迷晕三少,想与三少发生点什么,你说世上怎么有你这样的女人,看见优质男就想勾到手,就你这小小的身板,真担心你会受不住。”杨瑞姿看见凤尾,嘲讽道。
“真没想到凤尾是这样的人,一边和环球集团的总裁勾搭在一起,一边又想攀上三少,真是够不要脸的。”
“可不是,一个字,贱。”
三少是谁?那可是华国权利高层的存在,只要攀上他,不管是谁,定是能前途无量的。
知道三少身份的人,哪个不是贬低凤尾,谩骂她够无耻。
白司寒听着她们的声音,眸子像寒冰一样冷,他的双眸像利刃一样扫过她们,薄唇轻轻勾起:“白三少凭什么认定自己的晕倒与凤尾有关,我也可以说,这是白三少自导自演的一出戏。”
自导自演,也是够煞费苦心的。
“真是笑话,三少是什么样的人,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还需要自导自演,司先生,请你说话注意一些。”杨振海听着司寒的话,脸上有怒气涌出。
这个司寒,自从来到津市,就不曾拜访他们世家当中的任何一家,独行特立,根本没有把四大世家放在眼里。
原以为环球是京市某个大人物的产业,没有想到是个无名小子。一个无名小子而已,现在也敢出来与三少针锋相对,是谁给他的胆量。
白林看着出来的司寒,眸光在三少与司寒之间流转,三少突然抬起头看了他一眼,他吓了一跳,不敢再乱看,在三少与白司寒之间选择了沉默。
二少虽然是白家家主的儿子,但从小就不得宠,且又一直不在白家家主身边,国内大部分的势力,大都握在三少的手里。
三少与二少之间,谁的优势更大,一看便知。
“是啊,司总,这位三少你怕是不知道是谁吧,他可是我们帝都白家的三少爷,帝都白家一亮出来,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刚刚我请几个朋友一同事楼,拆三少送给我的礼物,凤尾作为我的同学,也是受邀当中,凤尾看见三少阔卓,就已经动了心,后来又听我说,三少是帝都白家三少。”有三少在身边,白司寒的身份自然没人看得上。
“对,没错,刚刚瑞姿拆礼物时,我们都在的,凤尾看见三少送的瑞姿的礼物时,双眼都在发光,一个劲的问着瑞姿三少是什么人物,后来瑞姿经不起她的追问,就告诉我们,三少是帝都白家的三少,她不再说话,一个人提前走了,什么时候出了瑞姿的房间都不知道,知道三少出事,我们才发现她不见了的。”
“是啊,我也没注意她什么时候走的,好像就是知道三少身份后,不见的。”
之前和杨瑞姿在一起的女生们,一个个出来作证,证明凤尾一开始便对三少存了不好的心思。
凤尾浅笑,笑意不达眼底:“原来是这样,那我又是怎么迷晕了三少呢,三少一米八几的个子,我不过一米六五,在三少的跟前也算是小巧玲珑了,难不成三少如此娇弱不堪,这么容易就被女人放倒了。”
白敬亭眼眸一沉,这个凤尾果真不是个简单的角色,看她的小嘴,就差把他说成一个弱水禁风,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林黛玉了。
“小凤凤,听说三少身手了得,是个有着铁腕手段的人,他这么轻意的就被人放倒了,要是在这里出个什么意外,岂不是要牵边我们所有的人,毕竟在场的人都有谋害三少的嫌疑不是。”司寒就喜欢听小凤凤怼人的样子,盛气凌人,怎么听怎么舒服。
司寒的话一出,大家皆都蹙眉。
没错,华国的人对三少的评价是,英猛有谋,是个不可多得的将才,听说还是特种兵出身。
他们的眼光在三少与凤尾之间流转,心里同样在怀疑,凤尾一个看着无寸铁的小女生,真的有这个能力放倒三少。
怎么看怎么觉得不可能。
有没有可能不要紧,要紧的是,三少说是凤尾,就一定是凤尾。
三少没有道理污蔑一个凤尾这么一个小女生。
“人不可貌相,况且你是九天的人,九天是制药专家,对于制迷药什么也在行,趁着三少神不知鬼不觉的时候,对三少下药,三少当然没有防备,凤尾,你当真是卑鄙。”杨瑞姿想到什么,脸上愤然。
欧陆紧张的看着凤尾。
他相信凤尾不是那样的人,凤尾看着三少的眼光,没有一点柔和,相反的,她看那个叫司寒的男人时,眼光不仅柔和,这柔和当中还透着信任。
说凤尾对三少有什么心思,他是不信的。
他想替凤尾说话,他知道他不能。
一是没有立场,二是白三少这个人的确不能得罪。
要是得罪了他,欧辰集团以后的日子肯定不会好过。
和欧陆一样,白笑笑也选择沉默。
她沉默原因很简单,就是想看看凤尾是如何得罪三少的,三少这人别人或许不清楚,她却是知道一二的。
那是一个不能得罪的存在,谁要是得罪了他,下场真的会这么惨。
“杨瑞姿,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你说我对三少下了迷药,证据呢,没有证据的事,也是你一个世家之女能随便乱说的。”凤尾对于杨瑞姿的指控没有一丝慌乱。
她感谢上次练出来的解药,要不是有那颗解药的存在,此刻的她也许真和白敬亭生米煮成了熟饭。
“你敢做不敢当是不是?凤尾,你敢做,你为什么不敢承认。”杨瑞姿认定凤尾就是对三少下手的罪魁祸首。
“三少,你真的确定是我对你下的手?”凤尾越过杨瑞姿的身子,双眼定定看着白家三少。
白敬亭已经穿戴整齐,衣楚冠冠,不是刚才衣衫不整的样子,他从人群中出来,居高临下的看着凤尾,唇角扬起:“小狐狸,是你干的就承认吧,这有什么不能承认,说你喜欢我,不喜欢你身边的那位,就那么难承认。”
语气邪媚,听的凤尾想踩死他。
白三少,呸,白地痞好听点。
“白三少莫不是有妄想症,我刚刚一直与我未婚夫司寒在一起,什么时候对三少下手了。三少,你身份尊贵,随便一顶帽子下来,可是要死人的,还请三少讲话多加注意,要是你的一言一行传到白家家主的耳边,对三少来来,怕也会造成不好的影响。”凤尾冷哼一声。
这个白敬亭果真够无耻,认定司寒不会公布他自己的身份,在这里摆足了架子。
白敬亭的视线停在白司寒的身上,小凤凤的话倒是提醒他了,别人或许见不着白家家主,二哥可是白家家主的亲生儿子。
“还说不关心我,替我考虑的这么长远,不是关心我是什么?”白敬亭厚着脸皮揶揄。
凤尾嘴角一抽。
这白敬亭的脑子果真与别人不一样,她明明是在提醒他,警告他好不好,内心对他翻了一个大白眼。
“三少说我迷晕了三少,三少想要得到一个什么样的说法呢。”凤尾双手一摊,一脸的无所谓。
“自然是抓起来。”白敬亭脸上划过得意的笑容:“你试图绑架我,并且欲对我行犯罪之事,我会把你交给公安机关,让他们按罪论处。”
绑架政要人物,欲行犯罪事实,这样的罪名按下来,够小狐狸喝上几壶的。
“证据呢,三少给人按罪,凭的不是一张嘴吧。”凤尾一脸的讥讽。
“哈哈。”白敬亭哈哈大笑:“小狐狸果真是小狐狸,有点意思,你想要证据是不是?好,我给。”
白敬亭拍拍手:“把小狐狸想要的证据拿上来。”
阿福拿着一个盒子上前,上面是凤尾的一根发丝:“这是刚刚从我身边掉落的头发,小狐狸,你说有没有可能是你的呢。”
凤尾看着盒子里的发丝,笑了。
白司寒看着盒子,伸手要接过。
阿福捧住,不让白司寒拿走。
白司寒生冷的看着他,看的他头皮发麻,手上一松,盒子已经落在了白司寒的手里。
白司寒撩出那根发丝,轻轻一笑,从兜里摸出一把打火机,哧的一声,手里的发丝化为灰烬。
“司先生,你……。”杨瑞姿没有想到这个司寒会这么猖狂,根本没有把三少放在眼里,敢当众烧掉三少手里的证据。
果真凤尾看上的男人不怎么样,不知死活。
这样的男人,就算再能干,迟早都会死在他自己的手里。
“司寒,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你居然敢当众毁掉证据,你好大的胆子。”杨振海一根手指指着司寒,脸色铁青。
司寒一个眼神过去,杨振海被看的发毛,双手放下:“三少,要不把他们抓起来,再慢慢审问。”
“不用了,多大点事。”白敬亭摆摆手:“行了,没什么事了,散了吧。”
众人:“……。”
不会吧,三少这么好说话。
这个司寒当众毁灭证据三少都不找他的麻烦。
三少的样子,明显不想多生事端。
阿福接到一个电话,脸色一变,他凑近白敬亭的跟前,轻语:“三少,出事了。”
白三少看了看众人,视线最后落在白司寒的身上,气息冷厉:“走。”
“三少慢走。”
“欢迎三少下次再来。”
大家看着三少面无表情的离开,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三少不会是生气了吧。
“老哥,你看这?”杨振海想做主把白司寒抓起来,送到三少的跟前,但白林就在跟前,打算询求一番。
“不要多事,大家都散了吧。”白林有些头疼。
他们兄弟两斗,为难的为什么会是他们。
白林的态度,让杨振海摸不着头脑,但白林都这样说了,他干嘛要多事。
白三少身上的迷药到底是谁下的,又是谁想害白三少,直到宴会结束大家都没有猜出来。
“肯定是她,要不是她,司先生烧那根头发做什么,明显就是想毁灭证据。”
“没错,就是她,不要脸。被人发现了就不敢承认。”
“水性扬花。”
“啪。”的一声,说凤尾水性扬花女生,结结实实挨了一巴掌。
女生捂着自自己的脸,看着突然出现在她们跟前的凤尾,一脸怒气:“你干什么?”
“没什么,就是手痒了。”凤尾轻轻一笑。
“你……。”
“有句话我有没有你们说过,三少前天来向我求婚,被我拒绝了。”凤尾看着自己的手掌,一脸笑意。
“你胡说,明明是你强上三少。”
“对,你胡说。”
三少怎么可能会看上凤尾,这肯定不可能。
“你们信不信,与我真的没有太大关系,我要告诉你们的是,下个月10号,是我与司寒先生的订婚典礼,欢迎大家前来。”凤尾红唇轻勾,语气说不出的诱惑。
“什么?”众人吃惊一片。
凤尾不理会她们的眼神,挽着司寒的手,举止优雅得体的从她们跟前离开,出了杨家大门。
“那个司寒一看就是个没背景的,牛什么牛,你们等着吧,他们今天得罪了三少,她们的下场一定会惨的。”
“对,让她订婚去,瑞姿,三少对你肯定是不一样的,你要加油,等着喝你与三少的喜酒。”拍屁立即有人拍起。
杨瑞姿听的高兴,脸上却是客气:“你们不要胡说,三少是什么人,岂是我能够攀的上的。”
……
车上,白司寒开着车,凤尾倒在座位上,神色慵懒:“这个白敬亭真够无耻的,对我用迷药这样的事情都做的出来。”
“你没事吧。”他刚刚快吓死了,以为她真的中了白敬亭的招,看着她笑的像只小狐狸一样出现在他的跟前,一颗心才放松。
“能有什么事,你忘了,我是制药师,我身上能带迷药,自然能带解药,一点迷药就想奈我何,怎么可能?”
白司寒没有接话。
“他以为这样就能逼我就范,我猜他大概没有猜到你会来,要不然他也不敢演那么一出。”一个大男人装成受害犯,他也好意思。
“放心,他的日子这几天也不会好过。他惹了你,总该付出一些代价的。”对他的女人动手,也不看看小凤凤的男人是谁。
“你对他做了什么?”凤尾一脸的好奇,难不成白敬亭的那么急,与白司寒有关。
“你对他做了什么?”白司寒眼神轻挑,按理说白敬亭根本不可能被人迷晕。
当然,小凤凤如果对他做了什么另外算。
凤尾讪笑一声:“果真是二少,法眼厉害。我假装中药之后,被带到了杨大少的房间里,白敬亭那个时候还没过来,我就悄悄在门口撒了迷药,白敬亭进来的时候可能吸入了,没步几步就晕了。”
“所以你扒了他的衣服?”白司寒眼里的寒气快要结成冰。
“当然啊,我本来想把他脱光了的,让众人看看他的丑态,这不是没敢吗?”凤尾的声音越来越小,小的快要听不见。
车子一个急刹车,凤尾差点撞点撞到了车身。
“你还想扒掉人家的裤子。”
“没有,绝对没有,我就想想,没有那个胆量。”她要真敢,白敬亭就不是只露着上身,而是全身。
“你……很好。”几乎是咬牙切齿的声音。
凤尾听着他从牙齿间蹦出来的声音,那种要把她生吞的声音,下意识的吞了吞口水。
心里骂自己无用,她又没有做错什么,她干嘛心虚,干嘛不敢看他。
心里飞过千万只草泥马,嘴角挤起一个假笑,然后凑近白司寒的跟前,语气清浅,带着她独有的芬香。
只听她道:“我想了想,我扒他的裤子,我不是吃亏了。他又不是我什么人,我要扒也只能扒你的,我扒他的干嘛。”
看看,撩汉子的话她都说出来了,好难为情。
白司寒深邃的双眸深深看了她一眼,眼角带着笑意:“你再说一遍。”
“我说,我扒别人的裤子算怎么回事,就算要扒,也该是扒你的,你是我未婚夫是不是?”
凤尾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经钻进了人家的套子,傻乎乎的还想要撩对方,说完还对白司寒送了一个电波。
电波动人,婉转传情。
白司寒眼里的笑意更深,这个回答他给一百分:“你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