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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爱你已久,永不能忘(2)

    中文。
    古老的象形文字, 一个一个的小方块, 不容易写,不容易念。
    爱德华·诺顿看着在中国报纸上刊登的自己的名字, 小小的英文字母夹在一大堆方块字中间,显得那么的陌生,几乎都不认识了。
    上海的工作人员告诉他报纸报道的内容, 很快, 整个摄制组就都知道这事了。
    他心情复杂,甚至弄不清楚自己是不是应该感到很高兴。
    自己的名字能在太空中闪烁至少10年,想想就很带感呢!
    太空中有那么多人造飞行器、人造卫星, 其中一颗是他的, 带着奥黛丽对他的爱意。
    真的能无限满足一个人的虚荣心。
    可偏偏, 他不是那个“唯一”。
    奥黛丽做事从不考虑别人感受,只凭自己高兴。
    这一点有时候很残忍。
    娜奥米·沃兹对奥黛丽的评价相当高。
    有钱, 很有钱;任性, 非常任性。
    其实,谁不想任性的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呢?
    身在好莱坞有太多身不由已, 为了事业和工作,你得去见你不想见的人、去应酬你讨厌的家伙, 为了得到工作低声下气甚至出卖自己。洛杉矶被称为“天使之城”,又被称为“地狱之门”,这里充满了机遇, 也充满了陷阱。
    奥黛丽是不幸的, 但又是幸运的, 一张美丽的脸孔有时候带给你的是烦恼而不是你想要的生活,所以你得很聪明,还得有定力。
    这一切,奥黛丽都有。
    好莱坞的漂亮姑娘太多太多,每年有无数女孩满怀憧憬来到这里,大多数女孩沉沦其中,能出头的少之又少。
    奥黛丽比她小10岁,现在已经功成名就,还非常有钱。即使对华尔街之类不很了解的娜奥米,也听说过奥黛丽有一家硅谷高科技公司,即将上市。
    列维跟她说到过这个,“现在人人都知道,只要她的公司上市,她就不会继续留在好莱坞。”
    “那是什么意思?”哎她当然知道奥黛丽今后会做什么,只是,有时候女人不该表现的太聪明。
    果然,列维用一种“哎你真是个可爱的小傻瓜”的语气笑着说:“她可能会成为好莱坞最富有的人,当然不会再拍片了,会专心做老板。”他指着《东方早报》,“她可真是——我现在能够理解为什么爱德华对她念念不忘了,像她这样的女人——”想了一下,“不会再有第二个了。能爱上她,而又被她爱上,应该是一件幸福的事情。”
    “你说的可真太简单了,”娜奥米轻笑,“应该是很痛苦才是。”
    “如果幸福大于痛苦,那就值得了。”
    “这得问爱德华。”
    “噢!相信我,他一定是幸福大于痛苦的。他那个人,如果不是很确定自己要的是什么,根本不会跟一个女人纠缠那么多年。”
    按照事先约定好的,奥黛丽带阿妮娅到了上海。
    隔了一周又见到爸爸,阿妮娅快乐极了,黏着爸爸不肯下来走路。
    父女俩轻声细语的说着话,爱德华问她去哪儿玩了、都见到了什么,间或看一眼奥黛丽。
    奥黛丽面带微笑,眼波温柔如水。
    他有点困惑,“你好像……有点变了。”
    “怎么?”
    “我说不好。”其实只不过一周没见,她怎么可能有大改变?只是他的心态变了,于是就觉得一切都不同了。
    她看到墙上跟定妆照挂在一起的报纸,拿下来看了看,“《东方早报》为什么会报道这个?我以为他们不会关心。”
    “不是因为redstar吗?”
    “才不是。绝大部分中国人根本不知道中国国家航天局一年会发射多少次运载火箭、已经送了多少卫星上天,他们连自己国家的事情都不关心,怎么可能关心一家外国公司?”
    这个问题爱德华也不知道啊,于是他没有就此继续说下去。
    “你为什么一直看着我?”微微有些不太自在。
    “基努知道你为什么来中国吗?”
    “知道啊,来工作。”
    他笑,“我是说,卫星的事情。”
    “我为什么会告诉他?我不也没告诉你吗?你喜欢吗?”
    “喜欢,非常喜欢。”他轻叹,“我才不会假装关心基努会怎么想——见鬼!他要是因此对你生气,倒是我很想见到的。”
    “你什么意思?”
    “你知道我是什么意思。你还记得那天你哭着来找我吗?如果他再弄哭你,我就不让你再回他身边了。”
    “你说什么?”瞪他一眼,“你并不能决定我的去留。他让我哭了,我当然也会弄哭他,这不用你来操心。”
    他微笑,“puddin,没有人会比我更懂你、更爱你、更包容你——”他一手抱住阿妮娅,另一只手伸手摸了摸她脸颊,“5月份的时候我还在想,我可能没法继续等你了,你越幸福就越提醒我我的失败,但现在,我知道你是爱我的,这样我就能继续等待下去,无论要我等多久。”
    她欲言又止。
    直到晚上回到酒店,她才说:“我不会再说什么让你继续自己的生活这样的话,但你必须知道,你的等待不一定有结果,我不可能因为你说爱我而动摇我对基努的感情。”
    “我知道。做你自己,奥黛丽,做你自己,听从你的心,你只要能做到这一点就行了。”想想这真奇怪!现在的基努就像当年的他,不得不去应付妻子的前男友们,而他的优势在于他是她的前夫、是她女儿的父亲,这就像一根无形的针,会一直扎在基努的心口。
    他很好奇,基努到底什么时候会受不了?
    奥黛丽9月21日回了洛杉矶。
    基努去机场接她们。
    阿妮娅比离开硅谷的时候开心多了,一路叽叽喳喳跟基努叔叔说英语、跟妈妈说汉语,有时候英汉结合的才能完整表达意思。奥黛丽不停纠正她的汉语发音,无奈的对基努说:“她在四川待了不到一周,就被带成四川口音了。”
    基努不懂有什么区别,就觉得这母女俩说起汉语来真是可爱。
    “在中国玩了什么?”
    “去看了panda,妈妈还让我抱了baby panda。爸爸也抱了baby panda。”小孩子并不懂爸爸跟基努叔叔之间的复杂关系,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基努当然知道带阿妮娅去中国就是去探望爱德华的,但他总不能不让孩子去看爸爸,不快,还是克制住了。
    “还去哪儿玩了?”
    “去了西昌。”小孩儿认真的说:“西昌是卫星发射基地,妈妈在那儿的发射中心工作。他们有一支很大很大的火箭,后来他们把火箭送上天了。妈妈,你告诉基努叔叔了吗?”
    “没有。你来告诉他。”
    小家伙高高兴兴的说:“妈妈发射了两颗人造卫星,”说起专业名词来神态认真发音准确,“一颗是气象卫星,叫‘keanu one’,妈妈说是用你的名字命名的;另一颗是属于爸爸的数据中继卫星,‘edward one’,爸爸很高兴,我也很高兴。基努叔叔,你也很高兴。”
    咳,当然很高兴,不能不高兴,但这份欣喜中夹杂着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不安情绪:他视她为“唯一”,当然也只想成为她心中的“唯一”。可显然不是呢。
    奥黛丽与阿妮娅都看着他,他只好仓促的一笑,“基努叔叔也很高兴。”
    回了鸟街1013号,阿妮娅很快就睡着了。
    双胞胎还在午睡,就快醒来。
    趁还有点闲暇时间,奥黛丽去洗了个澡。
    洗完回到卧室,就见基努又在抽烟。
    有了孩子之后,他已经很少抽烟,从以前的每天一包骤降到一周一包,可以说是很自觉了。
    奥黛丽换了睡裙,走到他身边,蹲下,手扶在他膝上,“有没有人说过,你是全世界抽烟姿势最好看的男人?”
    他忍不住笑了,“有,你说过。”
    右手揉了揉她头发,“baby,你把我弄糊涂了。”
    她不解的看他。
    “我可能受不了你一边爱着我,一边却又爱着另一个男人。”
    她立即站起来,神情颇有不悦。
    马上被他抱住,“别走——baby,说你爱我。”
    “我爱你。你不用总是怀疑这一点。”
    “不,你必须要说,每天都要说。不然,我怕你会忘了你爱我。”
    “怎么会呢——”她忽然停下,惊讶的看着他,“你对我有什么不满吗?”
    “不是不满……是——怎么说呢?我知道你就是这样的人,我一边疯狂的爱着冷酷无情的你,一边又受不了你的冷酷无情。我想我可能也只是一个普通的男人,想要求你全心全意的爱。我受不了你居然会把你的爱分成两份或者更多。见鬼!我甚至不知道你心里还爱着谁。”
    “你在说什么?”真是不懂他,“我好不容易才学会说爱,我知道说‘爱’意味着什么。你是说,你妒忌埃迪?”似乎才恍然意识到这一点。
    “我妒忌得发疯。”他闷闷不乐,“之前我不说是因为他始终是你的‘前夫’,我不可能忽视这一点,但他已经成为过去,就该留在‘从前’,不应该让他继续插在你和我之间。我对你的爱里容不下第三个人,baby,你得把你的爱全都给我。”
    她嘟囔:“我的爱还要留给孩子们。”
    “别打岔!对孩子的爱跟对我的爱不是一回事。”警告的瞪她一眼,“你这一点很让我烦恼,你虽然说着爱我,但对我跟以前并没有什么不同。”
    “喂!你等等!”这种哀怨的口气怎么回事!“什么叫‘没有什么不同’?我已经跟你结婚了!”
    “结婚只是一个形式,”他狡猾的说:“你也说形式主义毫无必要。”
    “喂!不是你要结婚的吗?”
    “是吗?可是,明明是你向我求婚的。”
    奥黛丽彻底被他说糊涂了,“啊,好像是啊。”
    但想了一想,又很烦恼,“我不喜欢你这样。”
    “我也不喜欢你心里还爱着别人。”
    好像没毛病呢!
    她愣住了:这还是他第一次直接说出不满。她必须学着照顾他的心情了吗?
    “你变了,你不是当初那个说爱我的男人了。”她气愤的说。
    “我没有变,”他温柔的说:“是你一直没长大,你还没有真正理解‘家庭’意味着什么。”
    她想了好一会儿,“你觉得我们需要去咨询婚姻家庭顾问吗?”
    redstar company委托中国国家航天局发射的两颗卫星几乎没有在美国国内引起什么媒体的注意,直到10月底,redstar宣布推出“redstar map”电子地图服务,在产品推介会上提及自有卫星“keanu-1”与“edward-1”。
    前男友们纷纷在心里大喊“卧槽”。这种低调的高调示爱、这种昂贵的示爱,不是每个人都能玩的。
    真带感!
    但也真伤感。
    肯把你的名字留在太空里那才是她的真爱。
    当然也全都暗搓搓的想,基努大概要气死了吧。
    杰昆·菲尼克斯烦恼的说:“之前我是觉得最终他俩会结婚的,基努一直都爱着奥黛丽,可是,现在看来,他俩结婚了反而未必是什么好事——奥黛丽到底爱不爱基努,我看就连你也说不清楚。”
    “你操心的太多了,他俩都不是小孩子,就让他们自己解决。”辛西娅不打算就这个话题继续下去。
    “你是她姐姐,你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吗?”
    辛西娅诧异的说:“我是她姐姐,可她又不是什么都会跟我说。难道萨莫就会什么都告诉你吗?”
    杰昆气馁,“你知道我跟基努感情很好,瑞凡……出事了,是他从外景地赶回来,陪着我,帮着我安慰妈妈,有一段时间他就是我的哥哥。瑞凡已经不在了,我看不到也想象不到如果他活到现在,会有什么样的生活。所以我希望基努能够得到幸福,有家庭、有妻子、有孩子,”
    他扳着手指头,“一个男人,不管他是不是需要符合社会的期望,能跟他心爱的人在一起,那才会快乐,就这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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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其实想想,基努和埃迪这段时间都太被动了,写的有点不太对。
    *谷歌地图2005年6月开始推出服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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