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纱？”
    “买成品就好, 试一次, 修改后再试一次，再次修改, 然后就可以拿回来。婚戒？”
    “你喜欢蒂凡尼是吗？”
    “无所谓，随便什么牌子都行。”
    “你是我知道的在这些事情上表现的最无所谓的女人。”
    她微微歪着脑袋，“怎么了？不好吗？”
    基努笑了一下, “没什么不好的, 就是——”
    “你是觉得我的态度太随意了是吗？可那些都是身外之物，你就是给我买一块50克拉的大钻石，也并不意味着你会更爱我一点。爱又不能用石头的大小来表达。”
    “你知道男人是怎么想的, 他们想用那些漂亮的石头装点他们的女人。”
    “看, 这还是挺大男子主义的, 究其原因，是把女人当做什么昂贵的装饰物, 要用其他的装饰物来装扮。我喜欢那些闪亮的小石头, 我有钱可以自己买，如果没钱, 那我就克制自己的欲望，这里没男人什么事。”
    基努要捶桌了, “我买条项链送给你吧。”
    “好。”
    周二去试婚纱，仍然就是找了家成品婚纱店，花了一上午时间试衣, 付了定金, 留下电话。下午去了卡地亚门店挑了一款嵌钻对戒, 付账，留下名字，约好下周二来取刻好名字的戒指。
    回了家，双胞胎刚起床，保姆正在给他们换纸尿裤、换衣服。
    “我来吧。”接过查尔斯。
    查尔斯看到是妈妈，流着口水在她脸上亲了一下。
    依旧很嫌弃，“查理，你太脏了。”拿了儿童床围栏上搭着的擦嘴巾擦了脸，又给他擦了擦嘴。因为小孩儿太胖，双下巴肉嘟嘟，又把他放在床上，抬起他的下巴擦干净脖子缝里的口水。接着又用湿巾擦，然后扑上爽身粉。
    “你不能再流口水啦，你这个臭小孩。”嘴里说着“臭小孩”，还是乐呵呵的在他小脸上亲了几下。
    巴里见妈妈亲了弟弟，也张着双手要抱抱。于是又抱起巴里，也亲了几下他的小脸。
    两个孩子都不住喊着“mama”，母子三个可亲热了。
    带他们在游戏室玩了一个多小时，又换了泳衣去游泳，两个小家伙精力旺盛，玩得开心极了；晚上出去吃饭也带着他俩，坐在儿童座椅里，一人塞了一个奶瓶。
    基努含笑看着他们。
    这两个多月过的极快，他觉得还可以再快一点，快点到5月。
    他恍惚想起上次她结婚时候的情形，他失意伤感，在自家前院里眼看着她为别的男人穿上婚纱，成为了别人的妻子，那一天真叫他痛苦万分。
    查理兹和辛西娅都曾经跟他说过，那时候他要是去找奥黛丽，奥黛丽就会跟他走了。
    现在，他害怕爱德华会来找她，带她走。
    比起他来，爱德华明显更有行动力一点，他或许真的会这么做。
    而他甚至不敢猜想奥黛丽会如何选择。
    他猜对了一半：来找奥黛丽的不是爱德华，而是海登。
    4月24日，周六。
    奥黛丽去西雅图待了一个周末，参加另一场室内-射箭比赛。
    教练带了几个学生参加比赛，奥黛丽是其中一个，海登是另一个。
    已经有人发现两个明星成了职业运动员，开始参加比赛，一些fans在比赛场馆为他们摇旗呐喊。
    海登的男子组比赛完了，就过来女子组这边看她比赛。
    背对着看台，听到看台上有迷妹用不太小的声音抱怨奥黛丽要结婚了，但居然不是跟海登结婚，这真不可思议！明明他俩年龄相近，外形登对，又能玩到一起去，奥黛丽为什么不选择海登？
    海登转头看过去，竖起手指放在唇上，“嘘——”
    迷妹们娇笑起来。
    等奥黛丽的比赛结束，迷妹们又跑来要签名。奥黛丽签了几个名字之后，立即说累了，收拾了弓箱，离开体育馆。
    海登紧紧跟在她身后，同车回了酒店。
    “那些是你的fans吗？”她问。
    “不，应该是你的fans。”他轻咬下唇，一副苦恼又不知所措的可怜可爱神情。
    科特停下车，海登先下了车，开了后备箱，拎下两个人的弓箱。
    奥黛丽瞥了他一眼，没说什么，转身进了酒店。
    默默的一同乘电梯上了楼，将她的弓箱放进她房间。
    “坐。”指了指起居室的沙发。随后开了小酒柜，挑了两个小瓶，递给他一瓶。
    海登接过小酒瓶，不妨她顺手又揉了揉他头发。
    他马上就笑了，羞涩而温顺。
    “海登。”
    他眼眸晶亮的看着她。
    “我下个月跟基努结婚，你要来参加我的婚礼吗？”
    他立即怒气冲冲：“见鬼！谁要去参加你的婚礼！”从沙发上跳起来，但紧接着就被按了回去。
    “坐——下。”警告的瞪他一眼。
    他还没来得及发怒就被打断，一时间有点茫然，不知道要从何说起。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低声说：“我不明白……我以为你不会再想结婚了。”
    她没说话。
    “要是——要是我知道你会想结婚，我一定早就向你求婚的。”
    她微笑，“别这么说。”
    “你总是认为我还是小男孩，我不是，我已经23岁了。”前几天他刚过了23岁生日。
    “还需要把年龄挂在嘴边，怎么不是小男孩？”
    他怒道：“我是比你小几岁，可那有什么问题？难道我爱你的心比不上里维斯先生或是诺顿先生吗？”
    “不用跟他们比。我不是从一开始就跟你说清楚了吗？我不一定会回应你的爱，那时候你是接受的。”
    “你说过不会再结婚不也改变了主意？我改变了主意有什么奇怪的？我不再那么想了，我不想接受。奥黛丽，我想要你的爱，我想要你爱我。”忐忑不安，但还是问了出来。
    “哎呀！你真是！”她轻笑，“我当然爱你，你这么可爱。”
    “不是那种逗弄小孩子的爱！是女人对男人的爱！你爱我吗，奥黛丽？”
    她没有立即回答，只是用一种探究的目光打量他好一会儿，看的他心乱如麻，十分慌张。他努力控制自己，不要发怒，保持清醒，好好问她。
    “你爱我吗？”声音微颤，又问了一遍。
    “我是可以说爱你，但那不会改变什么。我要跟基努结婚了。”
    “你们不是还没有注册吗？”他又站起来，紧张而焦虑的走来走去，“你要结婚了，而那个男人不是我，我怎么可能去参加你的婚礼！奥黛丽，你是不是把男人想得过于简单了？没人能受得了爱着你却要眼睁睁看着你成了别人的妻子，谁都受不了，我也做不到。你是我的first love，你伤了我的心，却想要一走了之？”
    “那不然呢？你想要我怎么安慰你？”
    海登走到她面前，犹豫片刻，蹲下来，随即左膝跪下，从脖子上拉出项链，取下项链上挂着的一枚戒指。
    “这是外祖母的结婚戒指，上次，911那时候她把戒指给了我……现在，奥黛丽，”深吸一口气，“我没有太多东西给你，不，我可以给你我的所有，我的爱、我的心、我的一切。我不知道要怎么说……my princess，你是我生命中的阳光，没有了你，我的人生就是黑暗一片，再也没有快乐而言。”
    他双手握着她的双手，神情绝望的看着她，泪盈于睫，“我知道你心里多半在笑话我又笨又天真，就连求婚都笨得要死。”
    “我没有，我不会笑话你的。”她温柔的说。
    “奥黛丽，我想跟你在一起，以后10年、20年、30年，都一直在一起。我想照顾你，想照顾你的孩子们，我想跟你成为夫妻，你去哪儿我都跟着你，你做什么我都支持你。不要说什么‘你以后会变心’这种话！总是认为男人全都是下半身支配的生物本来就是很严重的歧视！我确实不能保证会永远像现在这样疯狂的爱着你，但我能保证，跟你结婚后我就会是一个好丈夫、好父亲，我会对你忠诚、维持家庭、及时克服我们之间可能会有的问题。”
    奥黛丽实在有点惊讶：这番话说的既单纯又有力，真有点难以拒绝。
    她看了看那枚戒指：很老的款式，戒圈略粗，镂空花纹，一块椭圆形的切割绿宝石，两边镶嵌几粒碎钻。
    海登见她在看戒指，略显笨拙的解释，“这是外祖父从欧洲过来的时候带来的，据说是传家宝。”
    她手指动了一下，似乎想去拿，但并没有真的去拿。
    “我不能收，”她微叹：“海登，你应该知道爱一个人不是一定就会得到回应的。”
    他十分绝望，“是我说晚了吗？是不是我早一点求婚你就会答应我？”
    “不，跟你什么时候求婚没有关系。谢谢你能爱我，我一直都很喜欢你，但还没有喜欢到想跟你结婚。喂，你别哭啊！”又有点哭笑不得，“我以为公开宣布订婚你就该懂的。”
    “见鬼！谁要懂这个！”狼狈的试图擦掉眼泪，但为什么怎么也止不住？
    回了洛杉矶之后，又去小牛唱片开会，准备把预计明年发行的专辑提前到10月发行，奥黛丽就说没时间配合宣传，下半年应该要拍电影。只能按原计划1月发行；新专辑还差几首歌，要尽快进棚录音；
    还问她明年要不要开演唱会，鉴于她上次演唱会开一半就得吃药，很怕她身体应付不来；她回答说那得看下半年体检身体指征是否正常；这不能强求，赚钱要紧但也不可能逼着她抱病演出，只能暂时放下；
    几个公司都去了开会，主要就是各家的经理和会计汇报工作、报告项目进度、简单查看收支报表，没问题的pass，有问题的就要仔细检查，尤其是资金账目；
    又跟个人会计师一起查看了她的现金存款和股票，5月的第一个周一，将爱德华·诺顿的1000万借款全额返还；将莱昂纳多的5000万借款全额返还。
    晚上回家，便对基努说：“我没有多少现金了，不够还你的，我先还你一部分，7月再把剩下的还你。”
    “不用着急还我。”这笔借款也在婚前协议里写上了，当时的借款协议写明2004年5月31日是最后还款日期。
    “不行，签了借款协议的，一定要有借有还。推迟还款我会再给你利息。”
    “好吧，”吻了她一下，“你这种认真的态度，我很喜欢。”
    婚纱拿了回来，戒指也拿了回来。
    每过一天，就距离婚礼更近了一天。
    婚礼一切事情都不管的奥黛丽每天忙着工作，朝九晚五，早出晚归，不跟人约晚餐，下午下班回家跟孩子们玩一会儿，便带着孩子一起出去吃饭。
    又跟爱德华谈了一次，奥黛丽同意他带阿妮娅回去纽约，但在离开之前，阿妮娅要接过来跟她住，爱德华也同意了。于是在奥黛丽不在家的时候，把阿妮娅和她的小毯子、玩具、衣服之类的送了过来。
    除了公开的派对、颁奖礼之类，爱德华与基努私下见面极少。大家都是成年人了，用不着故意避而不见，就是很有技巧的该怎么着就怎么着。
    事先打了电话，说要把孩子送过来，基努给他开了大门，站在门前，看着爱德华开了车停在他面前。
    “基努。”淡淡的打了声招呼，转过来，开了车门，抱下儿童提篮里的阿妮娅，放在地上。阿妮娅迈着小短腿，一把抱住基努的腿，费力的仰头看了看，发现不是妈妈，小心灵很失望，喊着，“mama？”
    “去看看巴里和查理在哪里。”
    阿妮娅放开基努的腿，迈着小胖腿很稳当的往房间里走。
    基努喊了一声：“卡米尔！”
    保姆忙出来，弯腰拉着阿妮娅的小手，“宝贝，到这儿来。”
    爱德华开了后备箱，拿下几个整理箱，“这是她睡觉、出门都要带着的旧毯子，还有她最喜欢的玩具大熊猫。她爱吃什么奥黛丽都知道，不是很挑食。弄脏了、出汗了，要及时给她换衣服。别的没什么了。”
    基努接过整理箱，放到门边。
    爱德华关上后备箱，看了他一眼，“我下周二去纽约，周一晚上来接她回去。”
    基努点点头。
    他轻笑了一下，“基努，奥黛丽做什么事情都一定有备份计划，你该问问她，那些冷冻胚胎她储存在什么地方，”笑容略带讥讽，“最好再问问她，还有谁成了精子捐献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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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继续添堵。